第八十章 点击“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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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莫道远便跟在邋遢男子的身后，直奔灵岩山脉的西南部而去了。
只是路上他似乎心事重重，竟没有太多拜谒一位，可能会收自己为徒的炼罡长老的兴奋之情。
“有意思，有意思。不过你就打算用这种表情去见一位长老么？”
听到邋遢男子警告的话语，莫道远只得深吸口气，暂时把送别小胖的烦扰思绪压制了下去。
昨夜，他带着小胖再度抵达码头，却没见到那名长衫青年，只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名练气一层修为的少年，正守在船头上喂那三只怪鱼。
少年见到“四象令牌”后自然没有二话，恭恭敬敬地放下了舷梯。
小胖就在莫道远的注视中爬到了四门岛的海船上，虽然小胖没有回头，但是莫道远分明有看到小胖肩膀的颤抖。
真不知此去一别，再见又是何时？
莫道远不知道，小胖也不知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莫道远一个人踱步回到小屋，盘膝坐下后，黑夜顿时像巨大的泥沼一样将他包裹，他想用力挣扎却毫无办法，就好似那只被潮汐冲到沙滩的箭鱼。
他学着箭鱼一样，努力地张大着嘴巴，大口地呼吸着。
只有实力，才是掌握自己命运的唯一法门！
“打开面板。”
莫道远打开模拟器界面，望着面板上的“使用/给予”，毫不犹豫地点击了“使用”。
“轰！”
莫道远感觉体内仿佛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又好像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爆炸，一瞬间恍惚起来，好像已经在生死边缘悄然游走了一趟。
恍惚间，一道米粒大小的白点散发着绚烂七彩的光，从不知名处缓缓而来，悠悠地飘入了莫道远的眉心。
霎那间，莫道远仿佛坠入到一片亘古黑暗的混沌，无边的永夜笼罩在天地之间。
古老的孤寂里格外冰冷，似乎隐隐有人在不停地叹息。
莫道远浑浑噩噩地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思维越来越迟钝，要沉睡过去的时候，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点微小的光，好像有一位不可道的伟大存在降临了。
那道微光出现后迅速变大，光芒四射于天地之间。只是这片永夜足够广阔，光芒的速度虽快，但放在这里就像在苍茫大地上艰难爬行的虫。
也许过了几十万年，也许过了几百万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道远恍惚间，整片天地间，不知什么时候竟都已化为了白昼。
白光里似乎还隐隐有一张模糊的巨大脸孔。
忽然，巨大到脸孔动了。
那张看不清五官的巨脸，蓦然转向了天地间一个最不起眼的黑暗角落。
“你来了。”
天地间好像有玄妙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好像是由无数其他的声响组成。里面似乎有大地的震动、海浪的潮汐、火焰的燃烧、狂风的呼啸。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声音，组合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让莫道远听得懂的语言。
莫道远低头看去，却看不清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
他试图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可惜，可惜。”
巨大的人脸嘴里，再次发出玄妙的声响。……
巨大的人脸嘴里，再次发出玄妙的声响。
语气里好像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或者语气里根本没有丝毫的意味，一切都是旁人拙劣的解读。
可能有的人会觉得悲伤，有的人则会觉得喜悦。
“大道。”
巨大的脸孔一震，顿时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莫道远一怔，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缺了一块，于是拼命寻找着消失的脸孔。
不知道是哪一次眨眼，眼前竟瞬间变得漆黑一片，竟又变成了开始时候混沌的永夜。
刚才的光芒、巨大脸孔和玄妙的声音似乎都从未存在过一般。
莫道远忽然头痛欲裂起来，他感觉自己在无边的混沌中不断膨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散落在天地之间。
周围好像亮了一点。
他冥冥中感受到远方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
他蓦然转过头去，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你来了。”
他喉头一热，竟脱口而出。
只是自己的声音十分奇怪，听起来竟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那道影子似乎无声无息地动了一下。
好像是错觉？
“可惜，可惜！”
莫道远呢喃着心中说不出的情绪，仿佛想努力地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到。
“大道。”
什么都抓不到的莫道远忽然有种明悟，脱口而出了两个奇妙的字符。
说完后，莫道远感觉自己瞬间不受控制地塌缩起来，他甚至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啊！”
莫道远猛地睁开双眼，木制小屋熟悉的墙壁毫无防备地映入了眼帘。
“回来了。”
莫道远无意识地喃喃着，伸手似乎想触摸墙壁上整齐的木架。
这几根木头有些陈旧了，时光不经意间在上面雕刻下细细的裂纹，在莫道远眼前交错组成了一道道玄妙的符号。
莫道远站起身来，他望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怔住了。
“练气八层，我的法力……”
他感受着在体内宽阔了数倍的经脉里奔腾着的澎湃力量，这足足是以前四倍还多的法力总量！
并且他还清楚地感觉到，只要自己想，他马上就可以迈入练气九层的大门！
练气九层的关隘好像是一层薄薄的窗纸，只要自己轻轻一戳，奔腾的法力就会瞬间把它轻易地冲开。
拦住无数练气中期修仙者的瓶颈，对莫道远来说，再也不存在了。
他看向窗外，天空已露鱼肚白。
他耳边响起来熟悉的声音。
“还不走？”
莫道远一怔，看向了身前的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正有些奇怪地望着莫道远，见他抬头看向自己后才摇摇头转过身去。
“如果你真想帮付家小子，就争取这次拜师成功，再拼命去修炼。在碧海千帆城里，只有成为核心弟子，才有资格发出自己的声音，才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邋遢男子语气淡漠，但言语间里透出的关切，还是让莫道远心中不禁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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