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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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得手。
苏愿似乎是天生铜皮铁骨刀枪不入，虽然秦树成功斩中他，但苏愿并未流血，躯体也未有任何破口。
只是如同被大锤击中一样，整个人倒飞了出去，一路在废墟上滚出十数米才终于停下。
苏愿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被真火和雷电烧焦的腹部，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疼痛”的感觉。
这就是凡人们恐惧死亡的原因？也不过如此，这样看来，人类真的是柔弱的生物。
“你在想什么心思？”
秦树带着他的第二剑来了。
苏愿措手不及，或者说根本没有防御的想法，又被第二剑击中，整个人再度飞了出去。
这一次他很明显有所成长，在半空中就稳住了身姿，摆着一副防御姿态，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提防着秦树。
但等他稳住后，再去寻找秦树的身影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内，眼前除去废墟和瑟瑟发抖的俞飞，再无其他身影。
“说实话，你除了耐打一点，我是没看出来你哪里强了，战斗意识几乎等于零，你这样子，和任何同级别的人交手，最后都会是个死字。”
秦树的声音在苏愿背后突兀响起，有着七分不屑，三分失望。
“打架的时候，最傻的事就是不去看着对方，如果我是你，刚才在半空中稳住身姿的事可以排后面，首要之务应该是盯紧敌人。”
秦树的剑上暴起冲天的火焰与雷霆，将漆黑的夜晚印的雪亮，随即狠狠地朝苏愿背脊上刺去。
剑尖所能造成的伤害，远比剑刃要强，秦树知道对方的防御力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但却经受不住真火与雷霆的伤害。
那么就用剑尖，只要能刺破一点皮，点金剑的效果便会起作用，结合真火与雷霆，将会是毁灭性的伤害打击。
“知道了。”
苏愿淡淡说了一句，随即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侧了个身，躲过了秦树的刺击，同时风轻云淡地推出一掌。
秦树摇摇头，道：“你还是不知道。”
他跳了起来，一个腾跃飞至空中，躲过了这一掌，朝天空飞去，直接消失在了苏愿的视线内。
四周寂静无声，苏愿再一次丢失了秦树的身影。
安静的状况维持了不过十几秒，随即天空响起连绵不绝的闷雷声，紧接着云朵似乎燃烧了起来，天空一片艳红色。
这一次，大厦四周的阵法都没有遮挡住此景，整个城市人人可见，就连隔壁的凌城都能看个模糊的大概。
于睡梦之中的居民们纷纷惊醒，略带好奇及恐惧心态，观望着远处的天空异像，指手画脚。
不消一会，天空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道火光冲天的雷柱从漩涡中心降临，笔直的落了下去。
有天文爱好者，好奇地拿出了专业设备，却看见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雷柱的中间…有个人影？”
再去看时，雷柱已经消失，天空也恢复到一片漆黑的模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只能当是眼花了吧。
秦树确实在雷柱中间。
他从空中落下，为的是更快的速度，任何挑战地心引力的速度，都远不及从空中加速度落地的速度要快。
一剑。
带着滔天雷电与真火的一剑，毫不留情的落在了苏愿身上，再斩透，砸在了地上，引发了肉眼可见的气浪。
巨大的气浪直接掀飞了一旁傻了眼的俞飞，更是将一地碎石全部震起，满天飞舞，随后纷纷坠落。
地面上赫然多出一个半球体巨坑，像是被陨石砸过一样，极为壮观。
秦树提着剑，立于巨坑中央，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笑。
苏愿死了。
很简单的死了，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被一剑之威撕成了碎片。
“搞什么东西，结果…我更不明白了。”
秦树盯着苏愿一地的尸体残块，眼神里满是迷茫与不解，似乎有无数疑问。
神是什么？
苏愿的尸体碎块内，没有任何血液，附近也没有任何内脏，整个人就像是空壳一般，这是秦树无法理解的生物。
他弯下身子，丢开了剑，用双手拨弄着尸体碎块，像是不甘心般，想要找到一滴血液，一片脏器，来打消他心中的疑惑。
“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是真的没有啊。”秦树喃喃道。
一头白发已变回黑发，不再是先前飘飘然的高人般，现在的他，只是像个无助的孩子。
最终，秦树猛地站起身来，接受了事实，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是咬牙，沉默。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遇到这样的人。
没有血，没有五脏六腑，战斗天赋极强，学习能力极快，简直就是妖孽。
“师父…神是什么？你又是谁？”
秦树垂下头，万般不甘心。
那个带着他，引导他的师父，也如苏愿般，躯体只是一具空壳，令人不寒而栗。
秦树不明白，难道师父也是如同苏愿一样的方式，来到了这个世间？莫非一开始师父也是这样，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懂？
他记得师父说星门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思乡之情，星门…到底是什么？在这一路上，还会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你是…仙盟的首级通缉犯秦树吧？”
身后突然响起俞飞略带虚弱的声音：“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说的，我不是那种白眼狼，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秦树转过身，点点头，再度沉默。
俞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情绪低落，道：“秦树前辈，姚颜的仇…谢谢了，以后我会想办法报答的。”
秦树仍然没有开口，只是愣愣地看着地面，思绪已经飞到了九天云霄之外。
俞飞压力很大，他摸不透秦树所想，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前辈，我的意思是，你该走了，弄出这么大动静，仙盟的人就要来了，我知道前辈你肯定无惧，但…”
“谢谢。”秦树回过神来，轻轻说道。
俞飞替自己考虑的很好，自己先前报了假名，很显然是不愿被仙盟的人察觉到身份，这点俞飞看了出来，才提醒自己该走了的。
既然如此，秦树便御出雷剑，消失在漫漫长夜里。
俞飞目送秦树离开，眼里满是说不清的意味。
秦树么…
他记得初来仙盟时，看的全部通缉名单上，有两个人的介绍，一辈子都忘不了。
秦树，男，仙盟首级通缉人员，绯雪之徒，见机决断。
绯雪，女，仙盟特级通缉人员，异乡人，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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