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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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没有人会来救我的。我从不相信。”
已经困在墓室二十余天了，几乎看不到出去的希望。容湛按住他的手腕的劲道弱了些许，低声道：“这是损阴德的事……”
“管他呢！”小翠强行去推那棺材盖。那棺盖的颜色状似白玉，摸上去凉丝丝的，像冰块一样。棺盖极为沉重，他一人使力一推，只向前推进了一寸，这时另一个力道助他一起推，小翠侧头一看，原来容湛也搭帮着开棺。他问，“你不怕损那什么…阴德了？”
容湛无奈，“出去后给墓主多烧些纸钱就是了。”
小翠哼声，“你这人真有意思。”他不知的是，依容湛品性是不愿让他一个孩子独自做这样的事的。
两人齐齐发力，很快就将盖子推出了四分之一，却同时停了下来。
棺材里露出了一双足，一双莹白如玉的足。
肤质白皙、润泽，就连指甲盖都呈现出粉嫩的颜色。
容湛凝眉视之，声音有些飘忽，“活……活人吗？”
比在棺材里见到死人更可怕的，想必是见到活人。
“不可能！”
地宫里空旷寂寥，每一句话都跟着悠长的回声。小翠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直直往后退去，退到楼梯上，脚下落空，整个人就这么从高高的楼梯上翻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接住了他，睁开眼时，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李初白抱住小翠后长吁一口气，慵懒的声音从小翠的背后传来：“幸好幸好，接住你了。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好好地不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
李初白顶着一头乱发，衣裳系带瞎系一统，顶着两对黑眼圈，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而他怀里的少年则是无比专注地看着他，目光虔诚更胜仰望佛像。
容湛回道：“开棺。毕竟…这些天地宫里除了棺材，我们都找遍了。”
话倒是没说错，外头李拂星还没有来救他们，他们也不能就乖乖待在里面等着可吃的吃光，须得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寻找出路。李初白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是啊，只有棺材那附近没有检查过，可哪怕是他自己做这缺德事儿，他都没觉得有什么。偏偏是容湛去做，那就真让他觉得是弄脏了君子的手，心有不忍。
小翠见到李初白，原本那三分害怕变成有九分，愈发变本加厉，愣是赖在他怀里不出来，“哇”得一声抱住，借机搂住他的窄腰，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说：“哥哥救我！这棺材里面有、有活人！”
小翠仗着害怕的名，做着吃豆腐的事。若非亲眼所见，容湛一定会认为那个在他面前尖酸冷酷的小魔王和李初白怀里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女是两个人。他叹了一口气，对李初白道：“公子，你先别过来，这棺中诡异，且待容湛先行检查。”
“怎么能是活人？”
李初白怕鬼归怕鬼，但作为男人，他无法忍受在“女孩子”面前认怂，于是跟着胆也肥了，径直走上台阶，来到棺材旁边。
“小翠儿不怕！哥哥来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李初白与容湛一人一边，将棺材盖彻底推开。三人围上去，见到棺材里的人，面面相觑，竟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问出那个关键的问题——这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
棺材里躺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人，肤色如霜，脸颊上却隐约还透着一丝淡淡的红晕，五官轮廓深邃，有些像是大食女子的长相。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能睁开眼睛，衣着整洁如新，浅褐色的发丝也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乃至于每一根睫毛都纤长得分明。
李初白一想到自己误穿的那件嫁衣有可能就是从这人身上剥下来的，脊背发凉，汗毛倒数，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寂：“喂，你们说……盖子都打开了，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开棺后应该怎么办”这方面的经验，三人都是没有的。再加上唐人以死者为大，容湛与李初白能放下脸面撬人棺材几乎是极限了，再让他们做出冒犯棺中人的事，那无疑是一件烧十年高香都补救不了的阴损事。
李初白试探道：“要不，再给她盖回去？”
容湛道：“……也不是不行。”至少这具棺材里不像有地宫出口的样子。
小翠却突然凑近了棺中女人的脸，这一举动把李初白吓了一大跳，大喊一声：“你做什么？！”
小翠近距离打量着那张素净如莲的面容，总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有种说不出的哀愁，他一方面奇怪自己的反应，另一方面，更可疑的是，这个女人本身。
“她还活着。”小翠用一种确定的语气说。“不确定是否还能活，但至少，她还没有死……”
李初白后背更凉了，“你是说，这是一具活、活死人？”
容湛也大胆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棺中女子的颈脉上，神色骤变，朝李初白点了点头。
墓室愈发寒气森然，寒玉棺边堪比寒冬腊月，李初白裹紧了衣裳，“也就是说，这具身体还没有死，只是她无法移动，也无法说话……”
小翠又检查了女子的双臂，道：“双臂筋脉寸断。废人一个。”
这时容湛不得不提出一个极端残忍的猜测：“她的意识，或许也没有消亡。”
一个有意识的人，被封存在一具报废的身体里，在棺材中度过日日夜夜……
“哥哥，我怕！”小翠一把揽过李初白的腰，也借势撑住了李初白发软的腿。小翠自己牛鬼蛇神一样的人见多了，倒也不怎么怕鬼。他知道李初白害怕，但只要他表现得更害怕，哥哥就会转而保护他，变得勇敢起来。
果然，李初白很快就重新振作，对容湛道：“我们把她搬出来吧。既然没死，睡什么棺材呀。”
容湛万没料到自家小公子方才还怕得要命，现在就敢把人搬出来了。
“如果真的没死，就这样躺在棺材里也太可怜了，我们把她挪到暖一点的地方去，再喂点水什么的，试试还能不能活。”
“公子，你可曾想过，正常人，哪怕是得了活死人病的、浑身上下不能动弹的人，还有没有可能在长时间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肉身不死？”
这些天他们一直住在地宫里，绝不可能有人每天打开棺材给里面的人喂食。
李初白眼光一沉，摇头，“绝不可能。除非——”
“容湛以为，她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能有一丝生迹，大抵全靠圣湖里的魔气吊命。”容湛的话补全了李初白的猜测。
魔教以驭兽闻名，这一路上他们也见到了不少魔教之人驱使魔兽的场面。传说有一种极为诡谲的驭兽之法，有些强大的魔兽天生不会屈从与人，于是就有人先将魔兽杀死，剥离其神识，再用魔气使其复生，复生后，魔兽就会完全失去意识，便很容易驯服。最终炼化出的魔兽几乎就成了拥有强大力量的行尸走肉，非生非死，为人操纵。
此时，三人同时联想到了驾驭魔兽的传说，也不知是不是一种巧合。
正在李初白与容湛犹豫之际，小翠突然之间，上手将那女子抱出棺材。他冥冥中受到了什么感召，鬼使神差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跑到了地宫中央，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有着这般强的同情心。
“小翠！”李初白察觉到他的异样，匆忙跟了上去。
“你这是怎么了？”
小翠第一次对李初白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将耳朵贴近那个人的胸口……
他听到了十分微弱的心跳声，这心跳好像越来越强了！
“她一定还活着！”小翠吼了出来，眼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希望之芒。
容湛谨慎蹲下来仔细端详这具身体，将她的手臂抬起，发现筋骨已毁，抬起放下好似棉花，而双腿也是一样的处境。“她身上伤口极深，且年岁已久，应是生前就被人断了四肢筋脉。”容湛不得不揭穿幻想，沉吟道，“这样的人，哪怕是活人、哪怕神医在世，八成也是救不了的。”
听到这句话，小翠喃喃，固执地说：“可我知道她还活着。”说罢，他掌心灵气大涨，右手握着女人的手，形成了一层流光溢彩的屏障。
“你在干什么？”李初白连忙去拉那空着的左手，却发现在触碰到小翠的同时，他体内的功力迅速地流失了，头晕眼花，仿佛这只手能抽去他身上属于生命的灵气。但李初白没有松开，他脑子向来转得很快，这种邪门的武功，小翠若想学，那也只有是在湖底的这几天才有这个契机！
他终究是抵不住诱惑，去学了壁上的武功！
“你……”李初白既生气，又难过，更加无法抵挡这门邪功吞噬灵气，好在容湛见状果断出手，长剑出鞘，剑气将小翠打出一丈之外，那道灵气流转的屏障就消失了。
噗——
鲜血从小翠的口中喷出，乱溅一地。他抬眸见李初白倒地，方才不顾一切的疯狂瞬间熄灭，转而是一股极大的愧疚。
“哥哥！”他擦干了唇边的血迹，爬到李初白身边，一时竟不敢用自己肮脏的手碰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灵气渡给她，我没有想到，反过来还会伤害哥哥……”
李初白脑中一片混沌，还未从方才的变故中缓过来，容湛扶着他的半身，正色道：“你以为，你那点活人的灵气能有什么用？她身上魔气深重，就算搭上你一条命，也不可能换回一个死人！”
已经困在墓室二十余天了，几乎看不到出去的希望。容湛按住他的手腕的劲道弱了些许，低声道：“这是损阴德的事……”
“管他呢！”小翠强行去推那棺材盖。那棺盖的颜色状似白玉，摸上去凉丝丝的，像冰块一样。棺盖极为沉重，他一人使力一推，只向前推进了一寸，这时另一个力道助他一起推，小翠侧头一看，原来容湛也搭帮着开棺。他问，“你不怕损那什么…阴德了？”
容湛无奈，“出去后给墓主多烧些纸钱就是了。”
小翠哼声，“你这人真有意思。”他不知的是，依容湛品性是不愿让他一个孩子独自做这样的事的。
两人齐齐发力，很快就将盖子推出了四分之一，却同时停了下来。
棺材里露出了一双足，一双莹白如玉的足。
肤质白皙、润泽，就连指甲盖都呈现出粉嫩的颜色。
容湛凝眉视之，声音有些飘忽，“活……活人吗？”
比在棺材里见到死人更可怕的，想必是见到活人。
“不可能！”
地宫里空旷寂寥，每一句话都跟着悠长的回声。小翠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直直往后退去，退到楼梯上，脚下落空，整个人就这么从高高的楼梯上翻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双有力的胳膊稳稳接住了他，睁开眼时，预想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李初白抱住小翠后长吁一口气，慵懒的声音从小翠的背后传来：“幸好幸好，接住你了。话说回来，你们两个……好好地不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
李初白顶着一头乱发，衣裳系带瞎系一统，顶着两对黑眼圈，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而他怀里的少年则是无比专注地看着他，目光虔诚更胜仰望佛像。
容湛回道：“开棺。毕竟…这些天地宫里除了棺材，我们都找遍了。”
话倒是没说错，外头李拂星还没有来救他们，他们也不能就乖乖待在里面等着可吃的吃光，须得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寻找出路。李初白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是啊，只有棺材那附近没有检查过，可哪怕是他自己做这缺德事儿，他都没觉得有什么。偏偏是容湛去做，那就真让他觉得是弄脏了君子的手，心有不忍。
小翠见到李初白，原本那三分害怕变成有九分，愈发变本加厉，愣是赖在他怀里不出来，“哇”得一声抱住，借机搂住他的窄腰，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说：“哥哥救我！这棺材里面有、有活人！”
小翠仗着害怕的名，做着吃豆腐的事。若非亲眼所见，容湛一定会认为那个在他面前尖酸冷酷的小魔王和李初白怀里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女是两个人。他叹了一口气，对李初白道：“公子，你先别过来，这棺中诡异，且待容湛先行检查。”
“怎么能是活人？”
李初白怕鬼归怕鬼，但作为男人，他无法忍受在“女孩子”面前认怂，于是跟着胆也肥了，径直走上台阶，来到棺材旁边。
“小翠儿不怕！哥哥来看看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李初白与容湛一人一边，将棺材盖彻底推开。三人围上去，见到棺材里的人，面面相觑，竟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问出那个关键的问题——这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
棺材里躺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人，肤色如霜，脸颊上却隐约还透着一丝淡淡的红晕，五官轮廓深邃，有些像是大食女子的长相。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能睁开眼睛，衣着整洁如新，浅褐色的发丝也散发着健康的光泽，乃至于每一根睫毛都纤长得分明。
李初白一想到自己误穿的那件嫁衣有可能就是从这人身上剥下来的，脊背发凉，汗毛倒数，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寂：“喂，你们说……盖子都打开了，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开棺后应该怎么办”这方面的经验，三人都是没有的。再加上唐人以死者为大，容湛与李初白能放下脸面撬人棺材几乎是极限了，再让他们做出冒犯棺中人的事，那无疑是一件烧十年高香都补救不了的阴损事。
李初白试探道：“要不，再给她盖回去？”
容湛道：“……也不是不行。”至少这具棺材里不像有地宫出口的样子。
小翠却突然凑近了棺中女人的脸，这一举动把李初白吓了一大跳，大喊一声：“你做什么？！”
小翠近距离打量着那张素净如莲的面容，总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有种说不出的哀愁，他一方面奇怪自己的反应，另一方面，更可疑的是，这个女人本身。
“她还活着。”小翠用一种确定的语气说。“不确定是否还能活，但至少，她还没有死……”
李初白后背更凉了，“你是说，这是一具活、活死人？”
容湛也大胆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棺中女子的颈脉上，神色骤变，朝李初白点了点头。
墓室愈发寒气森然，寒玉棺边堪比寒冬腊月，李初白裹紧了衣裳，“也就是说，这具身体还没有死，只是她无法移动，也无法说话……”
小翠又检查了女子的双臂，道：“双臂筋脉寸断。废人一个。”
这时容湛不得不提出一个极端残忍的猜测：“她的意识，或许也没有消亡。”
一个有意识的人，被封存在一具报废的身体里，在棺材中度过日日夜夜……
“哥哥，我怕！”小翠一把揽过李初白的腰，也借势撑住了李初白发软的腿。小翠自己牛鬼蛇神一样的人见多了，倒也不怎么怕鬼。他知道李初白害怕，但只要他表现得更害怕，哥哥就会转而保护他，变得勇敢起来。
果然，李初白很快就重新振作，对容湛道：“我们把她搬出来吧。既然没死，睡什么棺材呀。”
容湛万没料到自家小公子方才还怕得要命，现在就敢把人搬出来了。
“如果真的没死，就这样躺在棺材里也太可怜了，我们把她挪到暖一点的地方去，再喂点水什么的，试试还能不能活。”
“公子，你可曾想过，正常人，哪怕是得了活死人病的、浑身上下不能动弹的人，还有没有可能在长时间没有水和食物的情况下，肉身不死？”
这些天他们一直住在地宫里，绝不可能有人每天打开棺材给里面的人喂食。
李初白眼光一沉，摇头，“绝不可能。除非——”
“容湛以为，她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能有一丝生迹，大抵全靠圣湖里的魔气吊命。”容湛的话补全了李初白的猜测。
魔教以驭兽闻名，这一路上他们也见到了不少魔教之人驱使魔兽的场面。传说有一种极为诡谲的驭兽之法，有些强大的魔兽天生不会屈从与人，于是就有人先将魔兽杀死，剥离其神识，再用魔气使其复生，复生后，魔兽就会完全失去意识，便很容易驯服。最终炼化出的魔兽几乎就成了拥有强大力量的行尸走肉，非生非死，为人操纵。
此时，三人同时联想到了驾驭魔兽的传说，也不知是不是一种巧合。
正在李初白与容湛犹豫之际，小翠突然之间，上手将那女子抱出棺材。他冥冥中受到了什么感召，鬼使神差地将她打横抱在怀中，跑到了地宫中央，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有着这般强的同情心。
“小翠！”李初白察觉到他的异样，匆忙跟了上去。
“你这是怎么了？”
小翠第一次对李初白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将耳朵贴近那个人的胸口……
他听到了十分微弱的心跳声，这心跳好像越来越强了！
“她一定还活着！”小翠吼了出来，眼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希望之芒。
容湛谨慎蹲下来仔细端详这具身体，将她的手臂抬起，发现筋骨已毁，抬起放下好似棉花，而双腿也是一样的处境。“她身上伤口极深，且年岁已久，应是生前就被人断了四肢筋脉。”容湛不得不揭穿幻想，沉吟道，“这样的人，哪怕是活人、哪怕神医在世，八成也是救不了的。”
听到这句话，小翠喃喃，固执地说：“可我知道她还活着。”说罢，他掌心灵气大涨，右手握着女人的手，形成了一层流光溢彩的屏障。
“你在干什么？”李初白连忙去拉那空着的左手，却发现在触碰到小翠的同时，他体内的功力迅速地流失了，头晕眼花，仿佛这只手能抽去他身上属于生命的灵气。但李初白没有松开，他脑子向来转得很快，这种邪门的武功，小翠若想学，那也只有是在湖底的这几天才有这个契机！
他终究是抵不住诱惑，去学了壁上的武功！
“你……”李初白既生气，又难过，更加无法抵挡这门邪功吞噬灵气，好在容湛见状果断出手，长剑出鞘，剑气将小翠打出一丈之外，那道灵气流转的屏障就消失了。
噗——
鲜血从小翠的口中喷出，乱溅一地。他抬眸见李初白倒地，方才不顾一切的疯狂瞬间熄灭，转而是一股极大的愧疚。
“哥哥！”他擦干了唇边的血迹，爬到李初白身边，一时竟不敢用自己肮脏的手碰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想把我自己的灵气渡给她，我没有想到，反过来还会伤害哥哥……”
李初白脑中一片混沌，还未从方才的变故中缓过来，容湛扶着他的半身，正色道：“你以为，你那点活人的灵气能有什么用？她身上魔气深重，就算搭上你一条命，也不可能换回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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