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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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听别人说，中原自古仙域，而洛河以北是魔域，原来是这片大地上有如此这般魔气汇聚的地方。
巨浪惊涛拍岸，水被翻转成一个个旋涡，飙风卷起水势，形成一条巨大的水蛇在空中盘旋。
魔兽冰蛟在浪中时隐时现，瞬间吞噬了岸上多人。教徒吹响牛骨号角，号声高亢急促，将圣湖的危险传递给远方。
李拂星握紧了那根拴在李初白腰间的绳子，将绳结在手腕上缠了几圈，一手持长.枪划破水浪击碎冰刃，一手拽着弟弟，谨慎往后退去。
李拂星道：“李初白跟紧了，我能活，你也死不了。”
想想，这句话换个方式说，就是“我死了你也得垫背”。
李初白嘴巴被堵着，只有发出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唔唔、唔唔唔！”
兄弟之间有莫名的心灵感应，李拂星看都不用看他一眼，就晓得他在想什么，便淡淡道：“要死一起死。”
“唔唔唔！”
李初白气得想在后面踹他屁股：你妹的！是亲哥吗？
破军其人，发号施令惯了，铁打的骨头，骨血里都融进了兵戈的腥味。嘴里向来说不出一句软话，可他手中的枪“嚯嚯”舞起，仿若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将李初白护在身后就连一点水花都舍不得让幼弟溅到。
李家人有多宝贝这个小公子，宠起来那可是不要命的，眼珠子一般疼爱不说，就算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也二话不说。冰蛟在前，李拂星与容湛各护在李初白左右，一执枪，一握剑，而其余人则围绕着他以扇形展开。李初白着急想要去帮忙，可没有人需要他站出来，亦或是说在危机关头，李拂星和容湛有一点是默契的——只要他们在，就不会允许小公子自己出去应战。Μ.5八16０.cǒm
冰蛟如同传说中的神龙，直起背脊之时，如高山如云，寻常人光是看一眼就会感到窒息，可怖的威压伴随着圣湖中爆发出的魔气如同将人心放在火上煎烤。生灵的身上天生具有灵气，那是天地间与魔气相对的气，而人是万灵之首，魂魄具为灵气所凝，在魔气充沛的地方最是容易被喷涌而出的悲伤、愤怒、嫉妒、怨恨等负面的情绪影响。
李拂星的身子明显地晃了一下，李初白见状，终于顶开嘴里塞着的布大声唤道：“大哥！你怎么样？”
李初白很清楚，大哥一直是有心结的，大哥不像自己，在外遇到苦闷之处从不与人说，就一个人闷在心里，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他这颗心还能不能装得下。
李拂星少年时投奔嬴王，助其荡平九州，却遭爹娘反对，最后闹得他被逐出家门，临别割断家袍，立誓永不踏足大匡城。几年后，爹娘终是心软了，明里暗里也接受了李拂星逐渐成为帝国的破军，可对于李拂星来说，那种背弃家族投奔君王的复杂心情，是谁也无法理解的。
队伍之中，唯有破军杀伐之气最重，一将功成万人骨枯，魔气几乎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他心中最痛的那一点，钻进去折磨他的心智。李拂星终是松开了抓着李初白的手，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一根剧毒小针刺入脑壳，不是那种受伤的剧痛，而是缓缓的、温水煮青蛙一般……
“幺儿……”他沙哑道，“我没事。你小心。”
“知道你没事。”李初白叹了口气，也并不打算拆穿他，只是与容湛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与李拂星站在一道共进退。
“魔教祭祀圣湖，竟是为了平息这水中魔兽。此番前来我们全无准备，兵甲不齐亦无火.炮，这蛟龙绝非□□凡身可以战胜。”容湛眉头紧皱，“怕是只有蛟龙吃饱了自己退回水里，才算作罢……”
被冰蛟卷入水中的人的尸体飘了上来，浑身呈僵死之状，皮肤变异成为蓝紫色，看上去极为恐怖。
“怕不是为了平息魔兽。”李初白沉吟，“此地魔气如此充沛，湖里肯定也止诞生出一只冰蛟。魔教百年来一直围绕圣湖而居，若真的畏惧湖底魔兽，何不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要我说，这圣湖，怕不是鱼塘吧！”
渔民在鱼塘养鱼，而圣湖里养的……容湛蓝眸一怔：“你是说有人、故意将魔兽饲养在这湖中！”
李初白沉默良久，竟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
无数的神话传说，说的都是魔为恶，人为正，人类与魔兽一直都是敌对的关系，是妖魔危害世人，英雄应时而出，斩妖除魔救人于水火……难道真的有人会饲养魔兽吗？
还不待李初白想明白，沉寂片刻的冰蛟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其势如破竹，速度极快，兼之体型庞大，再英勇的将士见到它，第一反应也必然是撒腿就跑！
李初白下意识后退几步，抬头却看到李拂星因头痛而缓了一步，已然成了队伍中最前面的那个。“大哥！！”他顾不及想那么许多，当即冲上前去，手中的机关扇悄然间生出数百道寒光，凛然如宝剑，齐齐向冰蛟袭去！
原来李初白总捏在手里把玩的扇子也是变化万千的机械，再听一声爆破，那数道白光在冰蛟身上爆破。蛟龙受到攻击，鸣叫震天动地，极其尖锐、高亢的声音，鸣叫过后所有人的耳中仍然是一道持续的“嗡”声，许久才恢复听觉。
圣湖水汽弥漫，笼罩在一片白蒙蒙中。
“初白！你在哪儿？”容湛瞧不见李初白，方寸大乱，朝着龙吟的方向掠去。
“容……”
李初白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冰蛟入水之声。
他被拖入了湖中！？
“初白！！”容湛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都不敢细想，头脑一热，竟也跟着跳入圣湖之中！
蛟龙之怒平息。云卷云舒，湖面渐渐平静下来。
又露出天边一线青翠的晴空，绽放出万道华光。
白雾散去后，李拂星在岸边四处找寻，都不见幼弟身影。他伫立湖边，双拳紧握，敛眸不语，良久，一枪击碎了岸边一人高的巨大礁石，眸中的寒意却是要将那湖水冻结成冰！
“幺儿！”
.
李初白呛了几口水，迷迷糊糊醒来，口中隐约又感到有水涌出，他骤然起身，吐出一大口水。
四周有光，不像是地府。呼吸自如，也不像是在水里。
一团火红突然之间扑进他的怀里。
“哥哥！”
“小翠！？”李初白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还活着并遇到了小翠，喜的是小翠也平安无事。“这是哪里啊？你怎么也在？”
“湖底啊。我早说这是打开圣湖密道的钥匙，哥哥偏不信。”小翠掏出昨日李初白打开的那颗圣火珠得意地晃了晃，微微一笑，唇边露出一颗小虎牙。
他换了一身火红的异域衣裳。李初白一低头，发现身上竟十分干爽，原先湿衣服也被换成了与他一样的红袍。
“我的衣裳……谁换的？”
“哥哥的衣服湿了，不能穿了。”小翠理所应当道，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当然是我换的！”
“……”李初白觉得大抵是自己带厚了人家小姑娘的脸皮，明明初遇之时，她绝不是这种调皮的性子。不过人家都没介意给他换衣服，李初白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好意思计较。于是他轻咳一声，换了个问题：“怎么回去？上面还有人等我。”
“哥哥要回去？”碧眸闪烁了一下，他指了指四周，像是得意邀功的小孩子兴奋道，“哥哥你知道吗，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密室！”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由黄金铸成！这里有圣教百年来从不外传的秘籍，学会了上面的功夫，就可以变成顶顶厉害的人！”
李初白将扇子捏在手里把玩，白玉的扇柄在手指间上下翻飞。
“金屋就金屋呗，那也是人家的金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又不能把这儿整个搬走。”
小翠噎了噎，又道：“那武功呢？哥哥也不喜欢？”
李初白正色：“什么武功，依我看，怕不是什么魔道邪功。你万万不能学！今天小爷算是懂了，难怪年年人祭，这圣湖实是魔湖！你刚才看到这湖里有什么吗？历代教主暗地里在饲养什么，你可知道？”
小翠自然也见到了冰蛟，但他并无愤慨，只是道：“看到了，不就是饲养魔兽吗？”
李初白难以理解，嗤笑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不就是……饲养魔兽？”
“只要有用，管他魔兽仙兽。一样的道理，只要他们的秘籍能让我变强，又为什么不能学呢？”
“旁门左道的功夫，学了也无用。”李初白拉着他作势要走，断然道，“走，快回去吧。小翠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吗？出去后，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回极乐城了！”
出身的云泥之别令小翠全然无法理解李初白的心境，一个人真的会对金银财宝和绝世武功毫不心动吗？还是说，这些对李三公子来说都已是触手可得的东西，他反而觉得无所谓了？
“我不要——”他不像李初白，他向来没有选择。只要能改变他的现状、他的命运，他什么都愿意学，什么都愿意做！这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凭什么要放弃？
“哥哥！你到底要什么？”小翠以为自己带李初白来这里是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贵的东西与之共享，却未料到他以为的珍宝在李初白眼中都是随随便便可以抛弃的东西。
那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
他本就一无所有。
李初白一刻也无法忍受呆在这里，因为他知道此刻大哥他们一定心急如焚，于是起身道：“你若不愿走，那只能说明你我莫逆相交，也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分道扬镳四个字在小翠脑中嗡嗡作响。
李初白道：“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小翠低着头不说话，等他抬起头来时，那双美丽的眼睛竟布满了血丝。
“哥哥就一分一秒都不愿与我一起待在这里？”
巨浪惊涛拍岸，水被翻转成一个个旋涡，飙风卷起水势，形成一条巨大的水蛇在空中盘旋。
魔兽冰蛟在浪中时隐时现，瞬间吞噬了岸上多人。教徒吹响牛骨号角，号声高亢急促，将圣湖的危险传递给远方。
李拂星握紧了那根拴在李初白腰间的绳子，将绳结在手腕上缠了几圈，一手持长.枪划破水浪击碎冰刃，一手拽着弟弟，谨慎往后退去。
李拂星道：“李初白跟紧了，我能活，你也死不了。”
想想，这句话换个方式说，就是“我死了你也得垫背”。
李初白嘴巴被堵着，只有发出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唔唔、唔唔唔！”
兄弟之间有莫名的心灵感应，李拂星看都不用看他一眼，就晓得他在想什么，便淡淡道：“要死一起死。”
“唔唔唔！”
李初白气得想在后面踹他屁股：你妹的！是亲哥吗？
破军其人，发号施令惯了，铁打的骨头，骨血里都融进了兵戈的腥味。嘴里向来说不出一句软话，可他手中的枪“嚯嚯”舞起，仿若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将李初白护在身后就连一点水花都舍不得让幼弟溅到。
李家人有多宝贝这个小公子，宠起来那可是不要命的，眼珠子一般疼爱不说，就算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也二话不说。冰蛟在前，李拂星与容湛各护在李初白左右，一执枪，一握剑，而其余人则围绕着他以扇形展开。李初白着急想要去帮忙，可没有人需要他站出来，亦或是说在危机关头，李拂星和容湛有一点是默契的——只要他们在，就不会允许小公子自己出去应战。Μ.5八16０.cǒm
冰蛟如同传说中的神龙，直起背脊之时，如高山如云，寻常人光是看一眼就会感到窒息，可怖的威压伴随着圣湖中爆发出的魔气如同将人心放在火上煎烤。生灵的身上天生具有灵气，那是天地间与魔气相对的气，而人是万灵之首，魂魄具为灵气所凝，在魔气充沛的地方最是容易被喷涌而出的悲伤、愤怒、嫉妒、怨恨等负面的情绪影响。
李拂星的身子明显地晃了一下，李初白见状，终于顶开嘴里塞着的布大声唤道：“大哥！你怎么样？”
李初白很清楚，大哥一直是有心结的，大哥不像自己，在外遇到苦闷之处从不与人说，就一个人闷在心里，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他这颗心还能不能装得下。
李拂星少年时投奔嬴王，助其荡平九州，却遭爹娘反对，最后闹得他被逐出家门，临别割断家袍，立誓永不踏足大匡城。几年后，爹娘终是心软了，明里暗里也接受了李拂星逐渐成为帝国的破军，可对于李拂星来说，那种背弃家族投奔君王的复杂心情，是谁也无法理解的。
队伍之中，唯有破军杀伐之气最重，一将功成万人骨枯，魔气几乎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他心中最痛的那一点，钻进去折磨他的心智。李拂星终是松开了抓着李初白的手，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一根剧毒小针刺入脑壳，不是那种受伤的剧痛，而是缓缓的、温水煮青蛙一般……
“幺儿……”他沙哑道，“我没事。你小心。”
“知道你没事。”李初白叹了口气，也并不打算拆穿他，只是与容湛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与李拂星站在一道共进退。
“魔教祭祀圣湖，竟是为了平息这水中魔兽。此番前来我们全无准备，兵甲不齐亦无火.炮，这蛟龙绝非□□凡身可以战胜。”容湛眉头紧皱，“怕是只有蛟龙吃饱了自己退回水里，才算作罢……”
被冰蛟卷入水中的人的尸体飘了上来，浑身呈僵死之状，皮肤变异成为蓝紫色，看上去极为恐怖。
“怕不是为了平息魔兽。”李初白沉吟，“此地魔气如此充沛，湖里肯定也止诞生出一只冰蛟。魔教百年来一直围绕圣湖而居，若真的畏惧湖底魔兽，何不换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要我说，这圣湖，怕不是鱼塘吧！”
渔民在鱼塘养鱼，而圣湖里养的……容湛蓝眸一怔：“你是说有人、故意将魔兽饲养在这湖中！”
李初白沉默良久，竟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
无数的神话传说，说的都是魔为恶，人为正，人类与魔兽一直都是敌对的关系，是妖魔危害世人，英雄应时而出，斩妖除魔救人于水火……难道真的有人会饲养魔兽吗？
还不待李初白想明白，沉寂片刻的冰蛟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其势如破竹，速度极快，兼之体型庞大，再英勇的将士见到它，第一反应也必然是撒腿就跑！
李初白下意识后退几步，抬头却看到李拂星因头痛而缓了一步，已然成了队伍中最前面的那个。“大哥！！”他顾不及想那么许多，当即冲上前去，手中的机关扇悄然间生出数百道寒光，凛然如宝剑，齐齐向冰蛟袭去！
原来李初白总捏在手里把玩的扇子也是变化万千的机械，再听一声爆破，那数道白光在冰蛟身上爆破。蛟龙受到攻击，鸣叫震天动地，极其尖锐、高亢的声音，鸣叫过后所有人的耳中仍然是一道持续的“嗡”声，许久才恢复听觉。
圣湖水汽弥漫，笼罩在一片白蒙蒙中。
“初白！你在哪儿？”容湛瞧不见李初白，方寸大乱，朝着龙吟的方向掠去。
“容……”
李初白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冰蛟入水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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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白！！”容湛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都不敢细想，头脑一热，竟也跟着跳入圣湖之中！
蛟龙之怒平息。云卷云舒，湖面渐渐平静下来。
又露出天边一线青翠的晴空，绽放出万道华光。
白雾散去后，李拂星在岸边四处找寻，都不见幼弟身影。他伫立湖边，双拳紧握，敛眸不语，良久，一枪击碎了岸边一人高的巨大礁石，眸中的寒意却是要将那湖水冻结成冰！
“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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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白呛了几口水，迷迷糊糊醒来，口中隐约又感到有水涌出，他骤然起身，吐出一大口水。
四周有光，不像是地府。呼吸自如，也不像是在水里。
一团火红突然之间扑进他的怀里。
“哥哥！”
“小翠！？”李初白又惊又喜，惊的是他还活着并遇到了小翠，喜的是小翠也平安无事。“这是哪里啊？你怎么也在？”
“湖底啊。我早说这是打开圣湖密道的钥匙，哥哥偏不信。”小翠掏出昨日李初白打开的那颗圣火珠得意地晃了晃，微微一笑，唇边露出一颗小虎牙。
他换了一身火红的异域衣裳。李初白一低头，发现身上竟十分干爽，原先湿衣服也被换成了与他一样的红袍。
“我的衣裳……谁换的？”
“哥哥的衣服湿了，不能穿了。”小翠理所应当道，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当然是我换的！”
“……”李初白觉得大抵是自己带厚了人家小姑娘的脸皮，明明初遇之时，她绝不是这种调皮的性子。不过人家都没介意给他换衣服，李初白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好意思计较。于是他轻咳一声，换了个问题：“怎么回去？上面还有人等我。”
“哥哥要回去？”碧眸闪烁了一下，他指了指四周，像是得意邀功的小孩子兴奋道，“哥哥你知道吗，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密室！”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由黄金铸成！这里有圣教百年来从不外传的秘籍，学会了上面的功夫，就可以变成顶顶厉害的人！”
李初白将扇子捏在手里把玩，白玉的扇柄在手指间上下翻飞。
“金屋就金屋呗，那也是人家的金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又不能把这儿整个搬走。”
小翠噎了噎，又道：“那武功呢？哥哥也不喜欢？”
李初白正色：“什么武功，依我看，怕不是什么魔道邪功。你万万不能学！今天小爷算是懂了，难怪年年人祭，这圣湖实是魔湖！你刚才看到这湖里有什么吗？历代教主暗地里在饲养什么，你可知道？”
小翠自然也见到了冰蛟，但他并无愤慨，只是道：“看到了，不就是饲养魔兽吗？”
李初白难以理解，嗤笑了一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不就是……饲养魔兽？”
“只要有用，管他魔兽仙兽。一样的道理，只要他们的秘籍能让我变强，又为什么不能学呢？”
“旁门左道的功夫，学了也无用。”李初白拉着他作势要走，断然道，“走，快回去吧。小翠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还自己一个自由身吗？出去后，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回极乐城了！”
出身的云泥之别令小翠全然无法理解李初白的心境，一个人真的会对金银财宝和绝世武功毫不心动吗？还是说，这些对李三公子来说都已是触手可得的东西，他反而觉得无所谓了？
“我不要——”他不像李初白，他向来没有选择。只要能改变他的现状、他的命运，他什么都愿意学，什么都愿意做！这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凭什么要放弃？
“哥哥！你到底要什么？”小翠以为自己带李初白来这里是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珍贵的东西与之共享，却未料到他以为的珍宝在李初白眼中都是随随便便可以抛弃的东西。
那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
他本就一无所有。
李初白一刻也无法忍受呆在这里，因为他知道此刻大哥他们一定心急如焚，于是起身道：“你若不愿走，那只能说明你我莫逆相交，也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分道扬镳四个字在小翠脑中嗡嗡作响。
李初白道：“告诉我，出口在哪里？”
小翠低着头不说话，等他抬起头来时，那双美丽的眼睛竟布满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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