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马上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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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按照你的脾气，应该不会拿观音香炉的。可你每次出手都是非凡，所以不仅是老哥，三老都好奇得紧呢。”
三老分别是叶、聂和何三位老爷子，欧阳老爷子因为身体的关系没有来。
“等下你们就知道。”
林开微笑着应完一句，看到程远方与欧阳秀有说有笑地走进来，马上迎接过去。
程远方看到林开，得意道：“哈哈，小开，老哥可是带了最新的科技产品，你可不能落后啊！”
“绝对不会！”
林开自信地回了一句。
以前的程远方就想加入何老、叶老这个圈子，最后还托了林开的关系，希望得到引荐。所以他准备的宝贝肯定非同寻常，即使不是国宝级的，也是稀奇的完毕，林开也很期待呢。
“就位了。”
欧阳秀看到人流准备就位，马上提醒开来。
大家回了聚餐点。
这么早起‘床’，自然没多少人吃过，不过叶家照顾得很周到，不仅有早茶，还有各种早点可以应付肚子。只不过大家都很客气，没有起理会餐车，全都围绕着叶老等人为核心坐将下来。
场面稍微有点野营的味道。
叶老率先开话道歉：“老朽没想到这一次会有这么多人赏脸参加，稍微有点措手不及，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海涵。”
大家连连表示无碍。
林开倒是来过这里数次了，一点客气也没有，直接坐到何老的身边。此时一位长相跟叶老有几份相似，但异常年轻的帅气男子微笑地跟他点了点头，林开微笑回应。虽然林开不知道他是谁，但总觉得他很可能是叶老的直系亲属。
林开以前没见过叶家的人，对突然出现的叶老子孙稍微有那么点好奇，但也仅仅是好奇。
“诸位前辈好！”
美丽依旧的欧阳夕梦居然也在这里，而且还比欧阳秀更早到，与叶家一位不熟悉的年轻美‘女’一起出现在房间里，特地跟大家打声招呼。
不得不说，美‘女’真新养眼，更何况是欧阳夕梦这个级数的超级美‘女’。
有趣的是，那帅气男子看到欧阳夕梦后显得很高兴，想要站起来，但马上被叶老一眼瞪回了座位。
叶老主动开启话题：“相信大家都清楚彼此聚集到这里的目的，那么就由老朽的不肖孙子叶戎来抛砖引‘玉’吧。”
年轻而帅气的叶戎马上收拾心态，把一件随身携带的折叠扇拿将出来。
“名人画扇！”
林开看到第一眼，双眼随即发光。
呼！
叶戎弹开折叠扇，一股强烈的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一位戴着眼镜的五十来岁男子惊叹道：“这是郑板桥的竹石图啊！喔，我的天哪，还有他的亲笔题诗！”
王老苦笑道：“这把扇子没有千万元休想拿下来，但金钱只是其次，主要的是在我的记忆中郑板桥可没玩过折叠扇画。”
郑板桥是清代画家、文学家，其具体也就不用介绍了，只需要知道他的诗、书、画均旷世独立，世称“三绝”；而且他擅画兰、竹、石、松、菊等植物，其中画竹的资历超过五十年，其中的成就堪称这个领域里的绝手。
只不过郑板桥特立独行，是“扬州八怪”之一，之前都没听说过他会为人做相对冷‘门’的扇画，稍微有点奇怪。
省博物馆的黄老笑回道：“这扇骨的材质有点特殊，不是传统的竹子，而是一种相对罕见的昂贵木材；而且看其材质结构和编造工艺，应该是最近数十年的工艺产品，只不过搭配了郑板桥的真迹，将其价值无限拔升上来罢了。”
大家恍然道：“原来是后作的啊。”
叶戎赞叹道：“黄老不愧是黄老，眼光果然毒辣。这幅画乃是一位朋友的父亲从火海里救下来的宝物，只不过烧坏了原画，残缺不全，最后想了这么个法子制成折叠扇，以全其名，方才有了这样古怪的真迹。”
“大善！”
“连保护文物都能想到如此奇思妙想，当真是能人！”
大家叹服不已，大叹长见识。
林开也是暗中唏嘘不已。他本以为自己够有文化，装点得够有品味的了，但与某些人一比差距就出来了。
人家的文化不是张扬出来的，而是在生活细节里偶然的洋溢，就能给人一种诚然的叹服。而林开的文化素养却是那种依靠外物的装点，故事的烘托来凝聚，与人家的浑然天成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才是真正的文化，才是真正的高雅啊！”
林开总算认真审视起自己了。
之前的他工作处世基本都是看钱看关系，偶尔收藏点宝贝就觉得自己有文化，实在是粗俗得可怜。想要真正变成高雅的人，他还需要读更多的书，经历更多的人情事故，这样才能凝固出他的风骨，属于文化方面的气质。
大家都不知道林开因为一个小小的故事就感触颇深，继续他们的‘交’流。有的开始点评作品的优缺点，有的开始推敲故事的背景，有的则在评估这把扇子的艺术价值等等，气氛很是热烈。
不得不说，叶戎的头开得很好。
“请诸位鉴赏！”
或许是为了配合气氛，欧阳秀也开始他的奉献。他一边珍而重之地打开一个随行秘匣，一边介绍道：“这件物品乃是鄙人偶然在国外一位朋友家里看到，经过仔细的鉴定后以高价收购回国的。或许比不上叶先生的折叠扇，但也算是有趣的宝贝，还请诸位评价一下。”
“瓷器？”
不仅是林开狐疑，大家也是纳闷。
瓷器虽是古玩的重要类别，但瓷器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在讲究物以稀为贵的收藏界里，真正的收藏家对瓷器的收藏热度逐渐下降。很不巧的是，在场的人都是这个类型的人。
叶老作为主人，率先打破沉闷，点评道：“造型普通，但不是食用的盘子，其瓷面光泽透亮，颜‘色’鲜明丰富、层次感强烈，没有食用瓷器那种常规的磨损迹象，应该摆设的物件。”
黄老随即接口道：“彩料很是出‘色’，宫廷级别的用料，瓷器整体的格调也是偏向秀丽之味，只不过这绘画就稍微有趣了一点，或许值得推敲。”
叶戎年轻，倒没多少顾忌，说道：“猴子戏马图，很罕见的图案啊。一般来说瓷器的绘画风格都有一定的意义，但这面彩釉大盘的风格却很写实，还带了那么点诙谐。”
啪！
叶老直接给了叶戎一巴掌，骂道：“什么猴子戏马，那是马上封侯！平时叫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耐烦，看看，现在丢脸丢到家了吧？”
叶戎的确够尴尬的。
收藏古玩的，特别是收藏瓷器的，基本要对瓷器的图案有一定的了解。如果连图案本身所代表的寓意都不知道，那还玩什么啊。
黄老则劝说道：“叶老，小戎还年轻，我们在他这个时候还懵懂无知呢，他能有现在的见地算是不错的了。”
叶老还是气恼不已。
王老则呢喃道：“老秀应该不会‘弄’这样的笑话出来的，或许其中有什么奥妙也不一定呢。马上封侯，马上封侯，一只小猴儿坐在马背上得意洋洋，跟古代的‘出将入相’有那么点雷同的味道，但是这猴子挥卞指北，得意之中有一种意‘欲’咆哮的趋势，似乎有点跟传统的马上封侯不一样啊。”
或许是王老的话起到作用，也或许是大家的眼光同样毒辣，看到一点异常，场面的气氛悠然平静了下来。
最终何老由打破平静道：“这幅图跟平常的马上封侯有点不一样，首先是背景，虽然简单，但树的茂密程度点出了南北方向；其次的，这猴子的神态有点怪，居然还拿着马鞭，而且还有挥斥方遒的气息。这肯定不是匠师的失误，或许别有所指。”
叶老也倒直接，说：“这是宫廷彩瓷，年代应该是明末时期，但这等瓷器太过常见了，这点不值得我们关注，我们应该关心这只瓷盘的文秀之气为什么要搭配上这样的图案，为什么还要增加一些奇怪的背景事物，简单点说就是研究其制作者的最终意图。”
“这样猜太盲目了。”
“感觉是北望的意图。”
“不如我们的小欧阳直接跟我们说明得了。”
大家随后都发表意见，特别是黄老最后的话更是让大家附和连连。
最终大家的眼光看着欧阳秀。
欧阳秀微微一笑，说：“这是明末时期的瓷器，有明确的传承记载。但这只是其次，主要关键是其主人姓戚。”
“明末的戚姓将军。”
大家瞬间都恍然过来。
欧阳秀倒没在大家关注的眼光中骄傲，淡然道：“不过故事背景倒不是戚继光贪慕虚荣，未胜先骄，而是某些人想要要好这位即将北上抗拒满清的儒将，特地制作了这只‘精’美的盘子作为贺礼。”
“难怪图案如此特殊。”
大家彻底明白过来，而众老也理会其中的含义。
即将北上抗清的戚继光收到一些礼物是很常见的，那个时期，各式各样的贿赂都出现，这样的出征大事更是再好不过的名目。
叶老叹息道：“可惜啊，这样的事情在史书上是不可能有记载的，也就是民间野史稍微流传下而已。如果有明确的史料记载，那其价值恐怕就是瓷器里的顶尖，对我们这帮人来说就有相当的收藏意义。”
欧阳秀把瓷盘收回来，淡然回道：“嗯，毕竟这东西就只有外国人的传承资料，以及人家编写的故事背景，可信度不是很高，所以晚辈就只打算拿来‘私’家珍藏，若不是这一次的场合特殊，否则还不敢拿出来讨论呢。”
编造故事，在全世界各地都是很常见的，毕竟有完整故事背景的古玩，其收藏价值会伴随着故事的‘精’神程度而水涨船高。如此大的利润，自然刺‘激’了古今中外无数的商人‘弄’虚作假。
不过欧阳秀的姿态摆得很对，没有过于执着，纯粹是‘交’流而已。
许久不见的宝‘玉’斋余老突然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锦盒问道：“既然大家这么积极，那老朽就献丑了。”
“哇！”
哗然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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