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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叔侄斗嘴


 赵清颜去了后,乔二姐、乔三姐仍旧掩着唇,暗笑不已。


 这也难怪,虽然跟在恒王身边好几年了,但这样精彩的戏,她们也是头一次见呢。


 乔大姐也笑了两声,才看向恒王,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咬着唇问道:“要说,这赵小姐长得不算差,王爷素来怜香惜玉,为何今天却这样对待她?”


 恒王施施然道:“怎么,你同情她?”


 乔大姐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妾身只是好奇罢了,还望王爷能解惑。”


 恒王眯起眼,没有言语。


 见状乔大姐忐忑不安,生怕惹得他动气,连忙道:“妾身失言,王爷若是不愿说,就当妾身没有问好了。”


 恒王故意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本是想让她多求一下,再将实情和盘托出。如此,自己才有成就感嘛。


 哪里想得到,乔大姐竟不再问,径直转了口,令恒王脸色微变,被噎了一下。


 好在他是个会找台阶的,片刻后就勾唇,自顾自道:“本不想说的,但既然你诚心诚意问,本王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


 乔氏三姊妹听了,都惊奇看过来,目光发亮,透着无法掩饰的八卦气息。


 被几位美人的目光包围着,恒王很享受,笑着解释道:“这赵小姐长得的确不算差,但心太黑了些。兰姐儿的事,之前那姓张的小子详细讲了一遍。兰姐儿跟赵总兵家的傻儿子结了仇,人家上门找茬,要将兰姐儿带走,凌辱泄恨。兰姐儿挺聪明的,根本不肯露面。这赵小姐就站出来,上蹿下跳刷存在感,逼迫兰姐儿不得不出面应对。当时,若不是非钰及时赶到,兰姐儿的命,必定就保不住了。”


 他将胡姨娘上门时发生的事儿及喜梅自尽讲了一遍,末了道:“这位赵小姐看着像无辜的白莲花,实际上心计深得不行。对着这样的人,本王若是给了好脸,岂不可笑?”


 乔二姐格格一笑:“如此说来,王爷不是讨厌人家脸上有脂粉,而是对人家有成见,早打定了主意要给个没脸。”


 抬手在恒王肩上一抚,转而道:“昨个儿瞧烟花的时候,也见了那兰姐儿一回。王爷肯这般费心,倒是难得。只可惜,那是齐世子瞧上的,王爷只怕能看不能吃呢。”


 恒王将她搂过来,点着她的额头道:“你这蹄子,说的这几句话又尖酸又刻薄。你当本王这么做,是为兰姐儿抱不平吗?”乔二姐眨眨眼,俏皮的道:“难道不是吗?”


 恒王哼了一声,扬着下巴道:“当然不是,本王其实是看不惯那姓赵的,装模作样、惺惺作态、贪慕虚荣、无耻卑鄙,简直比青楼女子还不如。你别不信本王的话,你知道那姓赵的为什么跟兰姐儿过不去吗?”


 乔二姐摇头:“王爷英明神武,妾身远远不及,如何能猜到?”


 恒王被她奉承得心底极舒坦,笑了一下才道:“她本来有青梅竹马的倾慕者,一见了非钰之后,就将那人抛在脑后了,百般找机会跟非钰亲近。非钰对女子向来冷淡,哪里将她放在眼里。不过,对着兰姐儿,非钰倒会一改常态。”


 乔二姐恍悟,咯咯笑了一声:“这么说来,赵小姐对付兰姐儿,全是为了齐世子呢。”


 恒王颔首:“当然是为了非钰。非钰在京城时,为人一向高冷,难得他对兰姐儿生情。这两日,本王一直想打探他跟兰姐儿相处的细节,他却一直支支吾吾,不肯坦诚,反而只拿赵小姐的事儿来搪塞,还说赵小姐是贪慕虚荣之辈,极爱荣华富贵。他还告诫本王,说赵小姐在他身上没占到便宜,如今本王来了,说不定会改变心思,将目标对准本王。当时本王还以为他在说笑呢,没想到,这小子竟能料事如神。”


 乔三姐听到这里,想了一想,挑眉道:“世子跟赵小姐相处过,自是熟知她的性子,不足为奇。”


 她着鬓发,转而道:“说起来,我们与赵小姐,既不相识,也没必要来往。今儿个她过来,妾身本就觉得有些唐突,如今才知道,原来她是为王爷而来。”


 乔二姐瞧着恒王,揶揄道:“王爷生性爱怜香惜玉,又名声在外,招蜂引蝶不足为奇。不过,妾身倒有几分同情赵小姐了。她为王爷不惜放下身段,花费了心思,王爷却泼了一身水,啧啧,这回报,也真是绝了。”


 恒王冷笑道:“本王可不是没脑子之人,虽然爱美人,但绝不愿招惹心思不纯之辈。再说了,方才泼了她一身水,瞧她的面容,不过尔尔。就她那样的货色,还想让本王一见生情、神魂颠倒呢,真是可笑极了。”


 乔大姐顺着他的话道:“是是,她小瞧王爷了,如今王爷不过是小惩大诫,算不得什么。”


 秀眉微蹙,旋即叹气道:“虽然是她自找的,但妾身心底挺不安的。王爷在自己的地盘任性些无妨,但这里是诸葛先生的住处。咱们在这里,算是寄人篱下了,王爷令赵小姐没脸,赵小姐一路走回去,底下的下人都会瞧见,还不知会生出什么话来呢。”


 恒王嗤嗤一笑:“你担心有闲话?那本王问你,可有人敢到本王面前嚼舌根?”


 乔大姐怔了一下,连忙摇头道:“王爷身份尊贵,下人们再没有眼色,也不敢来打搅王爷。”


 恒王耸肩:“没人敢当面说,这不就结了?至于背后的闲言碎语,本王没兴趣知道。这样算来,随便其他人怎么折腾,本王的日子,依旧是自在悠闲的。”


 乔氏姊妹听了,尽皆无语。


 这样掩耳盗铃,捂着鼻子骗眼睛的,真的好吗?


 屋里静了一下,乔大姐道:“闲话王爷不怕,那诸葛先生呢?到底那是先生嫡亲的外甥女儿,先生若是知道了,岂有不维护、不生气之理?”


 几个姊妹中,乔大姐行事最识大体最是周全,实际上,也是最受恒王爱宠的。


 恒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调笑道:“卿卿,你年纪最大,偏还最是爱操心,小心长出皱纹来。”


 乔大姐娇嗔:“王爷,妾身是为你着想,你怎能取笑妾身?”


 恒王心情很愉悦,跟她打情骂俏了一番,才嘿嘿笑道:“本王做事,向来是随性而为,后果如何,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你既然提到了,本王想了一想,这问题其实不值一提。本王这次前来,是为了探望非钰,之前打算瞧一眼就走的。因着他放着满京城的闺秀不爱,反倒恋慕上了个奴婢,本王一时好奇,才多留了几日。如今戏看了两场,事儿也差不多弄明白了,本王可没什么兴致在这里一直停留。”


 乔大姐诧异:“照王爷这意思,竟打算动身离开了吗?”


 恒王颔首,很坦然的道:“富贵繁华之地,才是本王久留之所。这偏远乡野,呆两天还行,时间久了,如何受得住?既然这几天就要走,你何必瞎操心?别说诸葛先生未必会替不着调的赵小姐出头,就算他真的跳出来,又能如何?他根本干不过本王,也不敢对本王无礼。更关键的是,如今他还不知在哪儿呢,等他回来时,本王早就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了,哈哈哈。”  看着得意洋洋的恒王,乔大姐嘴角抽了两下,才皱眉道:“照这么说,王爷的确不必在乎诸葛先生,但世子那儿呢?王爷拍拍屁股走了,给世子留下个乱摊子。诸葛先生若是怜惜赵小姐,必定会迁怒世子的。”


 恒王勾唇道:“早让你别瞎想,你就是不听。你当非钰不恨那姓赵的吗?你信不信,他若知道了本王的所作所为,不但不会忧虑诸葛先生,还会拍掌叫好,多谢本王帮着出了口恶气呢。”


 他捏着扇子,老神在在续道:“至于后面的事儿,本王觉得,也挺好解决的。等到诸葛先生回来,若是头脑清醒,定然不会助纣为虐,站在姓赵的那边。若他头脑不清醒,非要帮姓赵的,这样的先生,也不值得非钰留着继续请教了。非钰看着跟个傻子似的,实际上头脑并不差,这内中道理,他会想明白的。”乔三姐微微低眉,嘴角抽了两下。


 这世上,除了自家王爷之外,必定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说诚王世子傻。乔二姐格格一笑:“王爷说的是,齐世子这样的人才,寻个良师易如反掌。王爷算无遗策,算起来,这赵小姐今儿个吃的苦头,竟是白受了呢。”


 恒王冷笑:“她自己送上门来,这是她自作自受、自取其辱,怨不得人。”


 摸了摸下巴,旋即道:“话说回来,非钰对着本王,一直半死不活冷淡得很。今儿个,本王算是帮了他一把,得找他讨几句好话。”


 他说到这里,语气渐渐兴奋起来,果然带着笑容,转身出去了。


 乔氏姊妹早清楚他说风就是雨的性子,见怪不怪,行礼送他去了。


 等恒王走后,乔二姐掩嘴笑道:“赵小姐定然以为自己国色天姿,跑上门来想得好处,哪里想得到竟成了落汤鸡。啧啧,携金款款来,系君一身心,君心冷如铁,还卿一盆水,这戏真是精彩极了。”


 乔大姐眉眼弯弯:“咱们王爷行事,总是这样高深莫测,不过,也算不上胡闹,反倒挺合情理挺解气的。”


 乔三姐颔首,眨了眨眼睛道:“大姐,赵小姐送的表礼,你打算怎么处理?”


 乔大姐目光一闪,淡淡笑道:“按理是该还回去的,但她既然不是个好的,咱们也不必客气。谁还嫌钱多呢?再说了,反正马上就要走了,以后不见得会再见面,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怕什么?”


 乔大姐立刻道:“是她自个儿殷勤送来的,若是还回去,岂不是不给赵小姐面子?虽然,她连里子都丢干净了,但咱们是善心的,不能再次上门打脸。”


 乔大姐指着她,笑个不住:“你这张嘴,可真尖利,真让人解气。”


 姊妹三个说笑几句,便将赵清颜送来的那盒金簪瓜分了。


 正好,一共是九支簪子,姊妹们一人得了三支,个个喜笑颜开。


 果然不出恒王所料,齐非钰得知赵清颜狼狈而归,哈哈笑了两声,赞叹道:“九叔不按常理出牌,不为表面美色所惑,干得漂亮。”


 恒王心底得意,却故意扬着下巴,嘴角似笑非笑道:“本王如何,不需你来评价。”


 齐非钰态度很好,笑着道:“九叔自然是不缺好话的,但您今个儿实在出色,侄儿敬服得五体投地。只可惜,侄儿刚才没在场,要不然,必定能见识到九叔英明神武、俊朗不凡的一面。”


 恒王见他这样,才总算露出笑脸:“你小子,今天可算说了几句大实话。”


 见他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齐非钰嘴角不由自主抽了两下。


 恒王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哼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刚才你说的不是真心话吗?”


 齐非钰忙道:“当然是出自真心,绝无虚假。”


 恒王斜睨着他:“既然出自真心,本王恰好又正如你所言,接受你的夸赞,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非得本王口是心非,弄出不正常的做派,你才心满意足,才觉得是正常的?本王素来口直心快,又正常得不得了,可学不来虚情假意的那一套。”


 齐非钰差点被他这番话绕晕,默了片刻,才领会他的意思,不由得暗自腹诽。


 九叔,若你算正常人,那这世上,真没有不正常的了。


 当然,他也只默默怨念了一句,旋即就露出笑脸,继续对恒王赞不绝口。


 说起来,赵清颜屡次害玉兰,他一直记恨在心,只是碍于赵清颜的身份,不好直接报仇。


 如今恒王泼了盆水,让赵清颜吃了亏,虽然这苦头不算大,但总算也能出一口气。气氛渐渐和谐,两人谈了一阵,恒王才表明后日就要动身离开的意思。


 齐非钰不免有些诧异,瞧着他问道:“侄儿瞧九叔在这里过得挺好,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呢?”


 恒王大手一挥:“本王不羁放纵爱自由,这小地方,哪儿值得本王一直停留?行了,你也别眼巴巴看着本王,更别挽留了,本王心意已决,一定要走。”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条斯理喝起来。


 齐非钰挑眉:“九叔何出此言?九叔要走只管走,侄儿没打算留你。”


 “噗——”恒王一口热茶喷了出来。


 齐非钰看了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恒王见他十分淡定,气得不行,指着大骂道:“你瞧瞧你,还有半点当侄子的样儿吗?你九叔放下一切大事,特意来看你,如今要走了,你就是这种态度?难道不能说几句违心的客套话,假惺惺表个态挽留一下?”


 齐非钰摊手,无辜的道:“不是九叔说,做人不该虚情假意吗?侄儿学习你的行事作风,不好吗?”


 恒王被这话给问住了,气得咬牙,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齐非钰斜睨着他,转而又道:“话说回来,九叔你放下了什么大事?你有大事可言吗?来来来,九叔,你给侄儿好好说一说呗。”


 恒王被彻底秒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咬牙切齿的道:“你这嘴毒欠揍的臭小子,九叔祝你情路坎坷,最好劳碌半生,仍旧求不到美人芳心。”


 他说完这几句话,脸色好了很多,眸中透出得意洋洋之态。


 齐非钰脸色变了一变,默了半日,才道:“九叔非神佛,轻飘飘几句诅咒,难道就能改变侄儿的命运吗?哼,别说只是几句诅咒,就算这情路真的坎坷重重,又如何?侄儿此情不变,此心不移,前路直往,神佛无惧!”


 恒王见他一脸坚毅,被他的气势震慑,心底忍不住涌起几分激赏,面上却不露出来,只笑道:“你脑子没问题吧?”


 齐非钰自是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皱眉露出疑惑之色。


 恒王便啧啧道:“看来,你脑子果然坏了,不然,怎么会不懂本王的意思呢?”


 齐非钰早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闻言勾了勾唇,仍旧没有追问。恒王继续讽刺了几句,才道:“你若没傻,就该知道你这些甜言蜜语,得跟兰姐儿说,冲本王喊叫,能有什么用?”


 这时齐非钰脸色已经平和下来,淡淡道:“侄儿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九叔不必挂怀。”


 恒王嘿嘿一笑:“本王才不挂怀,本王只想看戏,看一场高贵世子和卑微小丫鬟的精彩情戏。”


 叔侄两个斗着嘴,虽然气氛不太好,但实际上,感情要比之前亲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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