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莲子村

 小莲子山脚下，一名男童正手握着鱼竿站立在河边，一双小手一前一后的抓住竿子的把手处，手里的鱼竿拉出一个大弯弓。


 “彭”的一声，鱼竿断成两截，鱼线也坚持不了多久。


 伴随着一尾金黄色的班点鳟鱼砸入水里，重获自由的声音，男孩叹息了一声：“这自制的飞钓竿子就是不好用，今天的加餐没了。”


 正当男孩收拾鱼篓和半截鱼竿残骸的时候，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小子，又在摆弄你那怪竿子。”是一名皮肤呈现铜色，肌肉结实的大汉“都跟你说了，想钓鱼找你伯公我，什么虫子粉料没有，你那套没用的。”


 还未等男孩回应，那大汉又说道：“你小子摆弄花花草草是一把好手，可是这人都有不行的地方，在这方面你不如我。”语气中透露出掩盖不住的得意。


 “盛河伯公，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赢过我不是应该的吗？”，男孩有些无奈。随即便岔开话题，跟钓鱼佬聊这些那是收不住的，特别是在他还是空篓子的情况下。


 “盛河伯公，能别叫我花小子了吗，我爹听到又要笑话我了。”男孩有些无奈，但是看他的神态更多的是麻木


 “谁叫你爹给你取的方杨的名字，你那屋头还都是花花草草，这不就是花小子嘛，嘿嘿”，盛河伯公的话语，引得方杨叹了一口气，一脸摆烂相。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滑稽相的中年汉子，隔在穿越前的时代，那就是能当表情包出处的主，还是一组。


 “找我干嘛，我趁天还早，在甩几竿子，我记得给你的香水还有吧，40好几的人了，还这么······”，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那砂锅大的拳头，直接怂了。


 “还找你干嘛？你小子是不是玩疯了，明天什么日子你不知啊，赶紧回家收拾收拾。”说罢，作势要把方杨提走，就跟那母猫叼小猫一样。


 “我自己会走”，方杨赶忙捞起一旁的东西，避开了大汉的黑手。“不过盛河伯公，明天我们要去干嘛？”


 “这老是听你们念叨什么要去上学什么的，问你们上什么学各个都不说，搞得神神秘秘的。别是学技术好伺候县城里的富家千金吧。”


 方杨嘴上说着不着调的话语，但是眼睛却瞄着自家伯公的脸，想看看能否套出点什么。


 这话题他都问了无数遍了，只要是村里18岁以上的，没有一个回答他的问题。


 倒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各个都像是藏着什么东西，没有一个人愿意说的。就算是他接着过节把自己家伯公灌醉了，他也没说。


 而村里十岁以下的全部跟他方杨自己一样，主打的就是一个一问三不知。要不是怕影响不好，他都想试试能不能找哪个老嫂子问问。


 就方杨眼睛能够看到的，村子里没有10岁到18岁的年轻人，最年轻的都有20岁。所有孩童十岁的时候全都会被村子组织去一个地方，他们说那叫上学。


 可是就算是上学那也不对劲啊，方杨考试大地出来的人，对这方面的套路那是门清啊。你说上学，那肯定有考核，就他打听到的，就知道有县考和州考。那考试的小孩子，哪个不是从小抓起，读书背诵。富家子弟还能找往年的过来人压压题，练习练习。


 但是小莲子村的方式，直接把方杨关于学习考试，包括学前教育的概念都给捅个稀碎。村子里只安排村长担任教书先生，负责教授孩童们识文断字的能力、基本的道德法规和国家结构，其余的教育内容，其全部交给孩童父母和孩童自己去解决。村子里的书院里有书籍，识字之后的孩童可以自愿自由的去看。


 就这还好，也许只是小莲子村只是相对富有的村子。各个家庭也有自己不外传的手艺，让父母教授也有一些道理。……

 


 就这还好，也许只是小莲子村只是相对富有的村子。各个家庭也有自己不外传的手艺，让父母教授也有一些道理。


 可是在这个古代封建社会环境下，按照前世的历史，孩童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劳动力，不可能游手好闲，天天当个街溜子。


 村子里的孩童自识字之后，平均在家帮工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除去农忙的时候可能会做的比较多，平常都可以说是玩疯了。


 只有在他们触及到一些危险的，以及犯罪偷盗等底线问题的时候会被严厉惩罚，其他时候父母可以说对孩童放任自流。


 哪怕是在方杨主动要求帮自己老父亲种种地，也会在五天内被自家老爹赶出门去。


 老人家原话就是：“别老是一天到晚的呆在地里，只要你不寻死，哪没去过就去哪，看着你心烦。”


 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如此，就连母亲也希望方杨别老呆在家里，多出去走走。


 当方杨在尝试去一些有一定危险性的地方，然后被盛河伯公抓回来的时候，自己的母亲也只是把眼里的担忧藏起来，嘴上说着责备的话语，但是从来不阻止自己。


 村子里种种的一切，让方杨在很长时间内陷入迷茫，是一种对于未来的迷茫，他说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也去问过村长等村子里的老人。


 村长也只是说：“你现在就是想干什么留干什么，别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一切都有答案。”


 连负责教书的村长都这样说了，方杨只好将迷惑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不去想它。


 “有这么好的时间，为什么不享受生活呢。”


 在之后，方杨便时不时出入书院，也时常上山打猎，下河摸鱼。时不时脑子冒出灵感，就去村子里木匠铺铁匠铺子借点工具。


 一开始面子抹不开还打算用帮工为理由换取工具的使用权，可是村子里的匠人也是一样的态度，东西可以借帮工就算了。


 就在这怪异但悠闲的环境中，便有了后续花小子的名号。


 一路上和伯公聊着天，在一次次旁敲侧击无果后，方杨回到了家中。


 小院内坐落着两栋双层斜顶民居、一间牛舍和一间狗舍。院内种着一丛白玉竹，院子的角落里还搭着一个茅草棚子，里面是一些朽木，上面还生出来几朵蘑菇。


 “回来啦，赶紧吃饭吧，今天不是去钓鱼吗，倒是少见你空着篓子回来”，亲切平和的话语从屋子内传出，是自己母亲招呼自己。


 但从门口未见人影，想来是自己的娘又在门口等到自己回来后，又匆匆躲进屋内，演出一副不担心的样子。


 “为了让我能安心出去，娘这一演就是三年”，方杨无奈又感动，自从他上次作死被抓回来，娘每天都这样。


 方杨故意在门口弄出声响，争取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免得母亲看出什么，打破母子间几年的默契。


 “娘，我回来了，今天运气不好。”


 语罢便走进了屋子，房子里没什么特别的物件，就是一口大缸，里面放着自己家腌渍的咸菜。


 普普通通的农家土灶台，旁边对着柴火。锅里正炖着肉，是老爹昨天上山猎回来的山鸡，还有一条蛇。


 方杨的母亲名叫庞羽杨，是远嫁到小莲子村的人。


 他也问过母亲的娘家在什么地方，她也只是笑笑，说道：“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由于自己作死的事情后，方杨很在乎自己在娘眼前的形象，尽量不让她看出什么。……

 


 由于自己作死的事情后，方杨很在乎自己在娘眼前的形象，尽量不让她看出什么。


 “明天，你就要跟你盛河伯公去上学了，今天吃饱一点，这一去最短都要三年。”语落，庞羽杨眼睛有点红了。


 正方杨因此有点不知如何安慰之时，毕竟他是第一次听到其他关于“上学”的事。


 什么？三年？这学还是寄宿制度？不会真的是什么集训化管理学院吧？


 “多大点事，当年我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嘛！能待久点不好吗，那说明我儿子有能耐！”


 是自己的老爹，方洪，土生土长的小莲子村人。


 “你个没心肝的主，我儿子出门我当娘的肯定担忧啊，都像你没心没肺的我更担心！”，别的不说，被方洪一打岔，庞羽杨瞬间不哭了。


 “少说那些没用的，方杨，你东西自己收拾，要去的时间不短，最短也得三年。”


 方洪一手荡开庞羽杨打下的手，继续说道：“还有，你那些花花草草怎么处理你自己管，该怎么弄给写个条子，好不容易做的点产业别弄黄了！”


 “还有，你走之前把你那些带毒的东西都处理了，别哪天把你老子我给送走。”


 “吃饭吃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哪有这么说话的！”说罢，庞羽杨作势欲打。


 就在这吵吵闹闹中，方杨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一边收拾着身份文谍、衣物干粮，一边沉浸在思考与期待中。


 终于可以“上学”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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