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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卫




 被燃香给毁掉的她对自我情绪的掌控力,她很想找到方法来辅助修复。


 然而,黄清若根本静不下心抄经文,遑论抄经文能对她起效了。


 她还是满心满肺地因为梁京白放弃退婚而恼火、嫉恨。


 恼火梁京白。


 嫉恨管乐。


 当然,也或许抄经文这种事需要长时间的坚持才能有效果。


 现在黄清若是抄了没一会儿就愈发心烦意乱地放下笔。


 想着「堵不如疏」,她开始翻箱倒柜。


 不难找,燃香很快被黄清若找出来了。


 梁京白洗完澡,离开卫生间,一打开门,就敏锐地嗅到空气中燃香的味道。.q.


 绕过屏风。


 入目的是黄清若在床榻上打坐的身影。


 眯起一下眸子,梁京白走过去,停在一米远的位置。


 黄清若睁开眼睛:「六哥做好准备没?」


 梁京白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一声不吭地打量她数秒,走过去禅桌察看燃香。


 他的一系列举动落在黄清若的眼里,他的目光不免带了一丝防备,黄清若感到有些好笑。


 他的地盘,他的燃香,只不过这回变成她主动点,怎么他好像怕她有诈似的?


 察看燃香的梁京白,随即注意到了她在他的经文纸上留下的墨宝。


 黄清若主动为自己澄清:「六哥别误会,我画的不是王八,是龙的第六子,‘赑屃。」


 其实她不澄清倒还好,因为她画得过于抽象派,不好辨认。


 她澄清了,反倒叫看的人确认,她画的确实是只龟。


 梁京白掀眼皮,重新望向她,评价道:「丑。」


 黄清若挑眉,正要说:「六哥怎么能说老六丑。」


 便听梁京白紧接着一句是:「你的字。」


 前后连起来,就是他在评价她的字。


 黄清若泰然应对:「六哥教的。」


 梁京白说:「过来。」


 黄清若问:「干什么?」


 梁京白:「教你练字。」


 黄清若:「……?」


 她觉得梁京白脑袋有坑,她都点香了,意思这么明显,他却因为她一句话,大晚上的要跟她练字?


 黄清若不动弹,直白地盯着梁京白的凸:「六哥,你还没完全修完你的东西。」


 梁京白说:「练完字,你能得到你想要的。」


 黄清若感觉他好像往兔子近在迟尺的眼前吊了一根鲜美的萝卜。


 蔫坏蔫坏的。


 梁京白玩真的,他已然在禅桌前落座,慢慢地磨砚台,继续呼唤她:「过来,小七。」


 由燃香勾出的内心真实的想法,趋势着黄清若下了床,走向他。


 到了他的身侧,梁京白捉住她的手,拉她在他的怀里坐下。


 她和他坐在同一张蒲团上。


 她坐在他的面前。


 梁京白的两只手臂和两条腿全都环住她,环她在他的怀抱里。


 黄清若意识到,他其实比她想象中更坏。


 而她并没有拒绝这份亲昵。她的后脑勺贴着他低下来的下巴,往后靠着他的胸膛,靠得他紧紧的。严丝合缝。……

 


 而她并没有拒绝这份亲昵。她的后脑勺贴着他低下来的下巴,往后靠着他的胸膛,靠得他紧紧的。严丝合缝。


 梁京白的右手捉着她的右手,一起去抓起小狼毫,沾匀墨水,


 黄清若的手跟随他的手,开始一笔一划地抄写经文。


 抄的是她之前心烦意乱跟着随手翻开的那本经书所写的那些内容。


 【佛曰: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


 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黄清若心猿意马。


 他的左手是捉着她的左手一起按压在经文纸上。他左手腕间的佛珠也就硌在她左手的皮肤上。同样硌着她的,还有……


 【伽叶:如何能为离于爱者?】


 【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而法相宛然,即为离于爱者。】


 黄清若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后脑勺的头发跟他下颌的摩擦特别地舒服,不知道他的感觉是否跟她一样。


 【伽叶:世间多孽缘,如何能渡?】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不动万物皆不动。】


 明明一点也不专心,黄清若却仍旧清楚自己正抄写的哪句经文。


 世间真的有人能做到「心不动」?


 她必然是没能做到的,那么她身后的这位佛呢……


 黄清若能感觉到的是,他的心脏是动着的。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目前是同频的。以及,她再次淌得一塌糊涂。


 【伽叶:有业必有相,相乱人心,如何?】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黄清若不禁吐槽,这佛确定不是在偷懒?不一样的问题,他用同一句话来答,只是语序稍微做了变动。


 她往后继续用她的后脑勺蹭梁京白的下巴。


 她仰了最大的角度,发顶已经抵着梁京白的喉结了。


 梁京白也低下眸来,以这种错位的角度自上而下与她对视。


 黄清若佩服他的是,他的手还在抓着她的手抄经文。


 都没盯着看,也能抄?完全是鬼画符吧?


 黄清若要抬回头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梁京白的嘴唇却在这个时候贴上她的嘴唇。


 黄清若哪里还有心思再去关心有没有鬼画符,呼吸急促地加深了这个口勿。


 事实上因为梁京白的桎梏,她想去看也没办法看。


 这个角度怪异的亲口勿持续了很长时间。


 黄清若越亲越喜欢。


 但不可能一直持续。


 以她从蒲团上滑躺到地板上为结束。


 梁京白继续坐着,和躺着她又亲了会儿,最终将她抱起来,去了床上。


 「在想什么?」捋着她鬓边潮潮的发丝,梁京白轻轻地问。


 今天他的这个问题,问得比之前要早。黄清若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也问他:「为什么暂时不会跟管乐退婚了?」


 比起之前的沉默,现在梁京白至少回答她了:「不用你管。」


 但,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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