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明暗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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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自勉当然也探知了消息。
此时他正在跟心腹商量对策，他手下的一个参将说道：
“总兵大人，那傅斯年一来就直奔张梦鲸那，跟咱们都没知会一声，怕不是有什么变故吧？”
吴自勉眯着眼睛想了片刻，冷静地说道：“怕什么？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他也得依托我手底下这点兵！”
“如今关中大乱，盗贼四起，没了咱们这帮人，指望他们锦衣卫平叛吗？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耗子扛枪窝里横罢了！”
副总兵道：“大人不可轻视其人呀！家兄在京城为官，跟我提起过傅斯年，那可不是一般人物！不可一世的魏忠贤，据说就是他扳倒的！”
吴自勉倒也不是完全托大，权衡之后嘱咐道：“你们下去之后，一定要把那些百户、总旗安抚好，只要他们不乱，这军队就还是我们说了算！”
“明天我调一批粮食过来，弄点肉给军中改善伙食。傅斯年是要帮皇帝监管天下的，不可能总耗在我们这查！”
“再说比起我们，他才是真正的贪财。拿点好处把他打发走，只要熬过眼前这关，后面那张梦鲸照样拿咱们没办法。”
“总兵大人英明！”几人齐声称赞。
……
出乎吴自勉的预料，没等他实施一系列安排，傅斯年第二天就到了。
“该死，这家伙怎么来的如此之快？跟那些丘八都说好了吗？”
等候过程中，吴自勉悄悄问副将。
“大人，说是说了，只是粮草还没到，军中还是有些怨言的。”
“废物，屎都顶到粪门了，还特么不急不缓的！赶紧去，告诉那几个，一定要落实好！”
副将领命而去，吴自勉看着越来越近的锦衣卫大队，心里盘算着该花多少钱打点傅斯年。
“听说他动辄就抄别人家，恐怕胃口小不了啊！特喵的，老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挣命，他们这些人招招手钱就来了！”
此时此刻，他心里还在计算得失，以为可以轻易打发掉傅斯年。
很快，两千多缇骑簇拥着傅斯年到达。
吴自勉面带着虚伪的笑迎上去，先向皇帝问候，之后热情地道：“欢迎指挥使大人，鄙人延绥总兵吴自勉，有礼了！”
他这开场白算是把姿态放的很低了。
明中后期时，总兵这个头衔已经有点临时工升级版的意思了。
但九边的总兵官还是有地位的，实授正二品，比傅斯年的品级还高半级。
按正常的规矩，应该是傅斯年参见他。
只不过傅斯年属于钦差，这才不用跟他行礼。
“吴总兵有礼。有件事还请见谅，因为时间紧迫，我就开门见山了！本官此次前来，是收到密报，指明延绥镇所部长期欠饷，已经到了动乱的边缘，还请总兵行个方便，我要亲自向士卒问话。”
吴自勉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心中暗骂：“哼，不识抬举！”
随即搪塞道：“也不必如此着急嘛！我麾下士卒有奉命剿匪未归的，也有轮休放假的。我们边镇的军士苦啊，比不得京营的兵享福！”
知道他是故意拖延，傅斯年偏头跟手下一个千户交待几句，又对吴自勉说道：
“总兵大人，我又不是校阅军队，就是想问几句话而已，人齐不齐的也无所谓！”
吴自勉正想继续对付两句，忽然有人急匆匆来报，说发现傅斯年的锦衣卫大队有异动，竟然正在向着大营的方向行进。……
吴自勉正想继续对付两句，忽然有人急匆匆来报，说发现傅斯年的锦衣卫大队有异动，竟然正在向着大营的方向行进。
他立即警惕地问：“傅指挥，这是何意？锦衣卫大队向军营接近，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傅斯年没再跟他废话，只扔下一句“有备无患”，就转身离去，带着亲卫也向延绥军的大营赶去。
吴自勉没想到傅斯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心里暗暗觉得事情要不好，赶紧也点齐家丁，向着大营方向追去。
但他还是有所依仗，冷哼一声嘀咕道：“跟我斗，你还得再练练！”
此时的军营中，正有吴自勉的亲信在鼓动士卒。
“兄弟们！朝廷是一点都不体恤我们！钱粮发不足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要治罪！大伙儿知道吗，锦衣卫来了！”
“而且来的人还不少，得有两千多人呢！此刻正向我们大营包围过来，怕是要对我们不利呀！”
他这么一鼓动，就有部分士卒信了。
之前因为粮饷不按时发放，他们闹过几次，这次还以为是朝廷来治罪的。
又有人喊：“兄弟们，我们当兵吃饷是天经地义的事，不给还不让我们要，哪有这样的道理？如今怕是要来我们大营抓人了！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否则今天抓一批，明天抓一批，早晚被人家揪零碎了！不如今天就跟他们对抗到底！咱手里的家伙儿也不是吃干饭的！”
这话非常有煽动性，很快，营中各处的士兵就被激的热血上涌，拿起兵器闹了起来。
吴自勉这招十分阴险，到时候奏傅斯年一本，说他擅自包围军营引起误会，最终激起地方卫所军和锦衣卫火并，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但他也太小看了傅斯年。
论带兵打仗，吴自勉连给傅斯年提鞋都不配！
就他这点小伎俩，在傅斯年眼里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可笑。
他老远见大营里的动静，迅速做出判断，命令锦衣卫大队不要分散，而是在大营正面列队。
之后他自己带少量精锐突进，迅速堵住了营门。
大营正面，傅斯年响雷一般的大吼震慑全场，让乱哄哄要讨个说法的士卒们顿时一静。
气场这东西虽说看不见摸不着，可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就是不能比。
傅斯年身上的猛将气质立即控住场面，只简单几句话，就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士兵听清了他的来意后，立即议论纷纷。
“原来不是冲我们来的！听这意思，除了剿匪，好像还要查账！”
“那就是冲吴总兵来的！咱怎么说？”
“先看看情况，万一只是做做样子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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