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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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之后。
杨晓薇已经冷静下来，擦掉脸上的泪水，没有回头：“我该怎么相信你？要我做你女朋友，我愿意你又不愿意了，我能怎么做？我能怎么想？”
“不要再让我糊里糊涂的了，你就大大方方告诉我为什么？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也不会告诉新翎！”
“我是真的喜欢你。”新云拽回杨晓薇，看着她那双泪汪汪的眼睛，很不忍心居然把这个如此关心自己的女孩子，弄得绝望的哭泣。
警惕扫了四周一眼，没有其他人，一脸紧张十分郑重低声说道：“我之所以让你考虑一下，是因为我……我杀人了，我不能连累你。”
杨晓薇双眼瞪大，看着新云认真的模样，依旧不敢相信，或者说怎么可能相信，摇摇头身体往后挣脱：“不可能，不可能！你还在编借口，还想骗我，这种借口你都编的出来！”
“你听我说！”新云双手发力，将想要挣脱的杨晓薇再度搂入怀抱，非常认真在她耳畔说道：“我知道，很难以置信，就连我都以为是一场噩梦，可是却是事实，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真的。”新云心一横，回忆之前那个夜晚，沉重如山岳的压抑，重新浮现在心头，恐惧、担忧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吞噬。
“我怕我被抓，怕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实验室里，怕连累你与新翎，怕我再度失去理智变成吃人的妖怪。”
“更怕伤害到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放心不下妹妹，放心不下你。”新云眼眸灰暗，没有一丝光明，整个人也再次失去朝气，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血肉。
身体瑟瑟发抖，像是无助的小猫在狂风暴雨之中蜷缩着身体。
杨晓薇靠在新云身上，静静听着新云的内心独白，感受到了新云的担忧与害怕，理解了新云的做法。
“对不起，对不起……”杨晓薇也伸手抱住了新云的腰间，还是如以前一般结实，只是现在他，却在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不是你的错，都怪我贪小便宜，自作孽不可活！”新云也抱着杨晓薇的肩头，终于将压在自己身上，无法呼吸的秘密，倾述出来，然而并没有感受到解脱，反而更加担惊受怕。
“不不不，一定有办法的，我还有一点钱，我给你，你快离开青山市，永远不要再回来，等我高考完我就去找你，我就陪着你，哪怕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杨晓薇泪眼婆娑，慌忙掏出手机，即使新云十恶不赦，自己也会不顾一切的帮助他，自己已经没有真正的亲人了，不能让自己再失去最后亲近的人。
“现在我能开美妆直播赚钱，新翎以后我可以照顾，要是你在外面有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
杨晓薇点开自己的余额，只有两千多一点，十分焦虑的说道：“不行太少了，我得找人借一点。”
“晓微！”新云抓住杨晓薇准备给室友打电话的手，艰难的露出笑容：“谢谢你，这样也就够了，自己犯错当然得自己承担。”
新云不是不想走，是不能走，要是查起来，杨晓薇的行为，最低都得判一个包庇，那她这一生就毁了。
“不行！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
“不要！”杨晓薇声音越来越小，泪水再也止不住，贴在新云的胸膛，嚎啕大哭起来。
“晓微。”新云很欣慰，想不到自己除了妹妹，还能有这样对自己好的人，一时间好像一切黑暗都被冲散，即使千刀万剐自己死而无憾了。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杨晓薇哭了一会，又自言自语起来，眼前一亮：“对正当防卫，只要是正当防卫，就会没事。”……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杨晓薇哭了一会，又自言自语起来，眼前一亮：“对正当防卫，只要是正当防卫，就会没事。”
“云哥，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杨晓薇眼前一亮，仿佛拨云见日，重迎曙光急迫的问道。
“好吧。”新云深吸一口，尽量使自己平静：“三天前晚上我正常去天水公园送外卖，但是却是凌晨三点左右，送了最后一单就准备回家休息。”
“我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居然能够超控水里的红莲，红莲像食人花一样，发疯似的去咬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叫什么逐梦者。”
逐梦者这个称呼，其实是自己变身蜥蜴人之后喊出来的名称，虽然只喊了一声记忆却十分深刻。
“逐梦者？”杨晓薇愣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听过，又好像听过，就是这种不明不暗的样子，继续认真的听着新云的讲述，身体不由得发冷起来。
“嗯。”新云抱着杨晓薇声音很轻，能够感受到怀里的杨晓薇，被吓得发冷，便紧了紧胳膊接着说：“我准备跑，可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我越想跑，身体越发不停使唤。”
“更恐怖的是，原本我很害怕，却又莫名的兴奋，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说着：美味、美味！很癫狂的声音。”
想到这里新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那种声音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知是自己也被吓到了，还是怀中的杨晓薇愈来愈冷，总感觉周围温度下降不少。
“然后我身体彻底失去控制，就好像在半梦半醒之间一样，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然后你就把他吃掉了吗？”杨晓薇突然问道，没有抬头只是盯着新云的衣服。
“嗯，然后我偷袭了那个逐梦者，然后他体力不支……就……就把他吃了。”
“云哥你说的变身……”
“是不是这样啊！”杨晓薇突然冷冷的说道，手臂猛然一抬，一把就掐住了新云的脖颈，原本秀丽修长的手指，已经变成长满墨绿色的坚硬鳞甲。
在昏黄的路灯下，反射着悠悠青光。
“晓……晓微……”新云被冷不丁的掐住脖子，双手下意识的抓住杨晓薇的手臂，企图掰开，可杨晓薇的力气出奇的大，自己居然无法撼动分毫。
新云意识到杨晓薇与自己一样，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个蜥蜴人，与自己不一样的是，她的体型并未改变，仍然保留着女性的身体的基本样子。
只是整个人都变成了站立起来的蜥蜴，款式的校服被涨裂开来，浑身长满光滑细密的墨绿色鳞片。
“咯咯咯……新云哥哥，我现在不但喜欢你，也更加爱你了。”杨晓薇声音并未改变，而是用着新云从未听过的疯狂语气说着。
整张蜥蜴脸贴在新云眼前，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吐着粘稠的分叉舌头，正津津有味的舔着新云的脸庞，好像在看自己最怜惜的礼物一样，很想拆开却又不想破坏了礼物的外表。
“晓微……不要……这样！”新云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喉咙感觉要裂开一般，呼吸十分困难，呼唤声并未唤醒杨晓薇，反而脖子又紧了一分，彻底断绝了呼吸。
“新云哥哥，既然你这么害怕，我来帮你承担吧，我会把你融入我的血肉之中，我们永永远远，一生一世都在一起，谁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不分开。”
“咯咯咯……你不会怪我吧！新云哥哥这么喜欢我，甚至把自己送到我面前，当然不会怪我，别怕我很快的。”
杨晓薇嘴角被癫狂的笑容，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撕裂了脸颊，即使鲜血淋漓，也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一排冒着阵阵寒光的利齿，缓慢的接近新云血管高鼓的脖颈。……
杨晓薇嘴角被癫狂的笑容，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撕裂了脸颊，即使鲜血淋漓，也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一排冒着阵阵寒光的利齿，缓慢的接近新云血管高鼓的脖颈。
“……”新云已经说不出一个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也是一明一暗，全身也没有一丝力气。
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晓薇向自己靠近，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咻咻！”几道黑影从杨晓薇身后飞来。
“哒哒！”两道翠绿的藤蔓，瞬间缠住杨晓薇的双臂，一条缠绕住脖子。
“呃啊！”杨晓薇咬向新云的嘴，直接被藤蔓拉住，无法再前进分毫，不甘怒吼一声，刚一回头还没看清楚情况。
“噗呲！”一根手腕粗带着黑色尖刺的藤蔓，直接贯穿杨晓薇的左胸口，正是心脏的位置，一大片鲜血喷涌而出。
好似下起了血雨，扑了新云一身，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迷漫开来。
“不……不可以，我要新云哥哥！”杨晓薇挺红的眼睛一缩，疯癫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缓缓低下头看着那根贯穿自己藤蔓，很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新云感觉脖颈上的手掌一松，眼中也沾上了鲜血，视野一片猩红，大脑一片死寂，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杨晓薇会杀自己。
“云哥……我怎么……怎么了？”杨晓薇浑身失力，随着藤蔓收回，一头栽入新云的怀中。
“咳咳咳……”新云被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喉咙的刺痛让新云剧烈的咳嗽，下意识抱住浑身无力的杨晓薇。
此刻她又变回之前的模样，只是眼中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神采，满眼带着疑惑，与深深的绝望。
“晓……晓微。”新云声音非常沙哑，一手抱着杨晓薇，一手抓住衣服企图帮杨晓薇止血，可惜一切都是徒劳，血液如同开闸的洪水，根本无法制止。
“我……刚刚……怎么想伤害……伤害云哥。”
“对……对不起云哥，我控……控制不了自己。”杨晓薇声音越来越小，眨眼速度越来越慢，呼吸越来越弱。
“晓微……不要睡，看着我，我带你去医院，坚持住。”新云知道无法控制身体的无助，根本无法怪罪杨晓薇，反而胸口一阵绞痛。
直接公主抱抱起杨晓薇，眼角流下几滴带着鲜血的泪水，带着哭腔恳求着杨晓薇不要睡。
“云哥哥……我好冷，抱紧一点好不好。”杨晓薇感受着熟悉的温暖，然而自己却越来越冷，用最后一丝力气往新云身上靠了靠：“好累……我好想……睡……”
“好，我抱紧一点，这样可以吗？不要睡不要！”新云用尽全力，将杨晓薇搂在怀里，重重跪在地上，眼泪将杨晓薇的身影扭曲变得朦胧。
可惜这次杨晓薇没有回答，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双眼轻合没有再睁开，好像只是安稳的睡着了一般。
“不不不！”
“晓微！”新云大声呼喊，想要叫醒杨晓薇。
“晓微，不要睡。”新云声嘶力竭。
无人回应。
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女，缓缓从一旁的走来，见到新云这个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没事吧！”
新云听着熟悉的声音，猛然抬头，质问道：“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她！”
“我看她想杀你，所以才出手的。”少女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小跑过来蹲在新云身边，看着像是睡着的杨晓薇，鼻头一酸：“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就算是我死，我也不要她死，我宁愿让她杀了我！”新云紧咬牙关，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少女，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去与她拼命。……
“你！就算是我死，我也不要她死，我宁愿让她杀了我！”新云紧咬牙关，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少女，仿佛下一刻就会冲上去与她拼命。
可自己有什么理由，或者说有什么资格，能够打得过她！
“快走吧，附近没有摄像头，我找你三天了，还是来晚一步唉。”少女于心不忍的站起来，不是不忍心杨晓薇，而是看到新云的样子，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她怕黑我要陪着她。”新云摇着头，清理着杨晓薇有些凌乱的头发，眼泪鼻涕混合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有些沉默。
“唉！”少女叹息一声，水灵灵的眼睛闪过一丝绿芒，抬手之间一根光滑坚硬的藤蔓快速抽出。
“Duang！”一声闷响突然响起。
新云后脑一疼，眼前一黑，直愣愣的倒下去看着少女慢慢蹲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吐出一个字：“你……”
“真麻烦啊，要不是看你救过我的份上，我才不管你呢。”少女细嫩的小手缓缓伸出，一旁漆黑的河里，冒出一阵咕噜咕噜声。
一朵妖艳的红莲跨过七八米高的河堤，花苞绽放无数藤蔓，缠绕住新云最后被花瓣包裹，拖入黑漆漆的大河之中。
少女看向失去生机的杨晓薇，无奈的摇摇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电话便打过去。
“喂，这么晚有什么事？”一男人的声音响起。
“哥，我吃鱼了，来处理一下。”少女低声说道。
“嗯知道了，位置？”
“老城区，东河畔最边上。”
“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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