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唯心灵永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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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色的浪涛从林修的脚下涌现。
他静静地注视着被红色光芒环绕的巨魔，以及巨魔眼瞳中那片宏大的世界，不一样的气息出现在林修的身躯上，这力量在涌动，在澎湃，咆哮着想要冲出林修的体内。
一股不属于正面，也不属于负面的的力量涌现，在这片心灵的世界中掀起了风暴。
巨大的火球被吹拂地溃散，环绕的星辰崩溃成了碎片。
深沉的气息伴随着林修的话语，出现在了这片心灵的世界。
这个世界在崩塌，在碎裂，化作虚无，化作混沌，巨魔咆哮着，疯狂地向林修冲去，却被一道道狂风逼得推开。
那一道道烈风好似刀刃，狠狠地撕开了巨魔体表的气息。
“无绝对的正义与邪恶！”
他的声音回荡在这片世界，伴随这句话而起的是恐怖的风暴。
林修将自己的心灵力量展现在这片世界，将自己的概念，将自己的定义具现而出。
“神圣与罪恶皆是谎言，自由的心灵永无止境！”
世界化作混沌一片，林修的目光清明而深邃。
涌动的概念力量撕破了阻隔，露出了诸神的国度，透过了恶魔的黑渊，正义与邪恶在剧烈地波动着。
神国的吟唱与深渊的咆哮响彻这片世界。
在这混沌的潮汐之下，巨魔被淹没在其中。
贪婪、暴戾、愤怒、色欲……一应所有在这样的混沌浪涛中泯灭，掀不起一丝涟漪。
对于自由的心灵来说，他不会被任何情绪左右，并非无情，而是类似于太上忘情的境界。
由入情到忘情，非有情亦非无情，而是摆脱了情绪的桎梏，能够自由控制心灵，从画中之景变成了看画之人，获得心灵的清净与自由，不受情绪的操控影响，对于他来说、喜怒哀乐爱恶欲都没有了区别。
“我行走于光明与黑暗之间！”
混沌涌动，仿佛海啸般汹涌着向巨魔拍打而去。
“我以鲜血洗涤世界！”
林修脚下的血色瞬息间扩散，化作一片粘稠的血海。
比之九重深渊也不逊色，邪恶到深沉，黑暗到浓稠，其中禁锢着无数灵魂，在疯狂地嘶吼着，在痛苦地挣扎着。
林修清明的双目平静地看待挣扎着的恶鬼与英魂，他的脚下开出了一朵燃着血焰的莲花。
“我以世界铸就王座！”
血海在咆哮，深渊与星界甚至产生了波动。
“在混乱中凝聚自我，唯心灵永恒自在！”
刺目的光辉绽开，血海泛起金光，恶鬼与英灵在金色的光辉中沉沦，世界在翻腾，罪恶与神圣融为一体，邪恶与光辉并存一身。
唯有林修依旧安静地立在虚无中，不论光明还是黑暗，神圣还是罪恶，都无法再他身上投下一丝光影。
他就是他，不接受这个世界的任何定义，不接受这个世界的任何概念，他只是他。
“我即大自在！”
宛如神言般的话语，甚至引起了诺拉世界本源的共鸣。
千年前，也有这么一位存在，曾经看到了一丝本质，祂名为艾丽薇特·珈娜，祂名为混乱天使。
只可惜，本质只是在祂眼前一闪而没，祂接受了众生的定义，从此一体两面，祂是光明也是黑暗，祂是神明也是恶魔。
光明归于星界，黑暗归于深渊，唯诺拉永恒中立……
在林修定义出自己的概念之后，诺拉主世界便向他掀开了裙子，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以概念力量融入诺拉，开启崭新的力量体系。
有别于神明与恶魔的中立之力。
只可惜，林修会吗？显然他并不会。
融入诺拉将灵魂困在这个世界吗？诺拉的概念力量是中立，他的概念是自在，自在可以是中立，但中立却并非自在。
林修只是瞥了那风光一眼便弃之如敝。
咆哮的世界安静了下来，狰狞的巨魔早已经在澎湃的混乱之海中化作虚无。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又有一点光辉亮了起来。
一名六翼天使出现在林修面前。
“为什么不接受？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为什么不接受？”祂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怒意。
林修目光动了动，注视着面容虚幻的六翼天使。
“混乱天使，艾丽薇特·珈娜？”
六翼天使的翅膀泛起了黑色的光芒，显露出了祂至高无上的气息，在黑暗与神圣之间，祂现在展现出了力量并不可怕，但那种非凡的感觉却十分玄妙。
祂沉默了片刻，“准确说，我是艾丽薇特！”
林修目中闪过一丝异色，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因为你不懂我的世界，因为你看不到世界外的风景，所以你不能理解我为何不接受。”
六翼天使安静地待在虚无的空间中，林修并不担心对方会有什么意图。
这个奇妙的世界，感受过诺拉中立法则的他心灵的坚韧注定不会被其他力量侵染，而且，他又不是没有底牌，战争要塞的光辉无时无刻不在照耀他的心灵深处。
这不是艾丽薇特能够撼动的，更何况，在她出现的一刻，林修便知道了她无法伤害他。
混乱天使模糊的面容逐渐变得清晰。
林修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没有惊讶，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艾丽薇特深沉的黑色眼眸带着平静注视着林修。
“当年的神战我输了，但我并不会因此消散，只要诺拉依旧在，我的传说便将流传，世人念诵我之名都在为我祈祷，总有一天我依旧会从时光中归来。”
她是混乱天使，挑起神战的绝世人物，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哪怕不知道林修为何不接受诺拉的力量，哪怕如今的她早已经虚弱到了极致。
“我陨落了，却也没有陨落，奥兹比斯击碎了我的神国，夺取了我的大半神格，但我依旧存在。”
奥兹比斯，星界最强主神，光明之主。
“我能够感受到我们之间存在微妙的联系。”她深深地看了林修一眼。
林修知道她的意思，却没有为她解答疑惑的想法。
“你也是中立之人，甚至比我更加接近诺拉的本质！”她的双目紧紧看着林修，带着莫名的光彩，语气平静而悠远，悦耳的声音却又不失威严，“不论是深渊还是星界都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下，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深沉的笑容，黑色覆盖了她的全身，“期待有一日能够与你并肩战斗，中立之人……”
下一刻，六翼天使炸裂，化作一团光芒消散一空。
半位面中，林修缓缓睁开了眼眸，他向北方看了一眼，又看向手中的菱形晶体。
“神格。”他喃喃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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