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捡骨师



上个年代中后期(touwz)?(com),中国大地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囍(头文字_小说)囍[(touwz.com)]『来[头文字_小说]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touwz)?(com),到处都在去旧迎新,那些陈年老旧房屋一夜之间被推倒拆除,取而代之是高楼林立,人们沉浸在一片热闹的欢欣鼓舞之中。

广大农村山乡也一样,踏实诚恳的年轻人从山外城市赚够了建房的钱,便兴高采烈地回到山乡,请来山乡建筑队把久经风雨的土房拆瓦去梁,再把老宅基地深挖建柱,一幢现代化小洋房不过几个月便建好了。

那个时候的老房子大多年代久远,人们在挖掘老屋宅基时总会挖出一些古物来,比如一些民国时期的「袁大头」银元,一樽不腐的沉香木雕,又或者是一些在地下保存完好的泥罐盆碗。

当然,这等好事也只是少数人能遇到,大多数人挖出来的都是一些平常泥土或沙石瓦片,而一些倒霉者甚至会挖出一副散乱的棺材或一个装有尸骨的漆黑安魂罐来!

挖出这等不干净的东西,平常人家是不敢由着性子胡乱收拾的,必须要毕恭毕敬地请来专门收拾尸骨的道士,摆开法坛,一番作法祷告之后,再由道士把尸骨收拾移葬,这户人家才敢继续建房,否则,这户人家建好房子入住后便会厄运缠身,甚至被各种意外夺去生命。而这种专业的道士在我们山乡被尊称为捡骨师。

那个年代的捡骨师可谓是享尽尊宠,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劳苦大众,在动土建房的时候,为了求个心安,都会事先准备好丰厚礼金,哈着腰,对捡骨师言听计从。

后来随着时代潮流的发展,科教的普及,年轻一代不再把道士奉如神明,捡骨师行业也就慢慢没落了,年老的捡骨师为了生计只能拖着残躯下地种田,农闲时偶尔上村做做风水先生。待老得难以走动,便在村头摆下一张八仙桌,帮痴男怨女们看看手相测测命途,如此勉强度日。村头的老九公便是这样一位捡骨师。

说是那年村里有一户张姓人家,父子二人长期漂泊外地经营生意,赚了不多钱财,全家在南方大城市早已买房置业,留在村里的张家祖宅也就荒废多年。

张老爷子偶尔一次回乡,看到自己年少时与父母一起生活过的祖宅现如今断垣残壁,堂前生草,一片荒凉,这张老爷子不禁悲从中起,深感愧对祖上,落叶归根的想法也油然而生,于是不顾儿子的劝阻,决定带着部分家当荣归故里重建祖屋,以安享晚年。

张老爷子先是听了邻里的建议,找来村头的老道士九公帮着挑个黄道吉日动土开工。

老九公白发稀疏,却顽固地在头上结了一个小小的道教发髻,一身土灰布衣,拄着手杖眯缝着双眼,站在张家祖宅堂前的杂草丛里细细察看了一会,低头抓起一把泥土闻了一下,叹口气说:「可惜了。此地本是聚气养生吉地,但由于长年荒废,无阳人气息流通,再加上老宅四邻房屋高大,老宅地台低矮,阳光难以照进来,长年累月此宅便成了聚阴之地,堂中泥土都渗透了寒阴之气,看来不宜立刻动工建宅了。」老九公说着,在长满老茧的大手掌上搓了一下掌心的泥土。

张老爷子将信将疑地凑近老九公的掌心闻了一下,暗黄的泥土湿润,散发的气息虽有些许寒冷,但与平常泥土没有两样。张老爷微笑道:「那要在啥时才能动工呢?」

老九公沉静着思考了好一会,说道:「后年,后年九月,刚好是阳年阳月,到时再根据你全家人的生辰八字,挑一个阳气正旺的日子和时辰动工,可安保无事。」

张老爷两个肥厚的手掌一拍,急道:「那可不行,我连部分家当都搬来村里的小侄子处了,就等着建筑队开工,后年太远。你就看看这几个天有没有好日子?」

老九公皱眉说道:「这样的老宅子,只有阳年阳月方可动工,急不得的。」

张老爷早年便已出外沉浮商海数十年,胆识过人,见到的都是金钱左右着人们的命运和生死,这阳年阳月又是哪门子科学?于是,张老爷笑着说:「无妨无妨,就是钢筋水泥的活儿罢了,城里的大工程都是随拆随建,也没见有个闪失。只求个天气方便,我想其他也没有太多可忌讳。」张老爷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红包来,眼看是要打发老九公回去。……

 

张老爷早年便已出外沉浮商海数十年,胆识过人,见到的都是金钱左右着人们的命运和生死,这阳年阳月又是哪门子科学?于是,张老爷笑着说:「无妨无妨,就是钢筋水泥的活儿罢了,城里的大工程都是随拆随建,也没见有个闪失。只求个天气方便,我想其他也没有太多可忌讳。」张老爷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红包来,眼看是要打发老九公回去。

九公见状,只得拄杖摇头道:「也罢,这时代是不同了,但有时东西还是存在的,还是敬畏些好。这红礼我就不收了,若张老爷急着一定要在此处建房,还请张老爷把老宅拆开后,须记得在地台上集木柴烧大火,这大火要持继连烧九天,把这土地烧热烧旺再动土挖地基,这样……也许会好些。」说完便步履蹒跚地离开了。

看着老九公离去的背影,张老爷子喃道:「乡里人毕竟还是太保守了。」

话虽这么说,毕竟是要建入住的新房子,为求个心安,张老爷还是叫来工人,在刚拆开的老宅地台上烧了一堆大火。待得第二天中午,大火熄灭,张老爷也顾不得按照当地风俗先在屋地旁边摆上个名人画像,便吩咐建筑队开工。

说来也怪,这老宅地台上连续烧了一天的大火,按理说地台下的泥土也会温热干燥些,但当挖地基的工人把土翻起来时,土里一丝热气也没有,泥色寒凉反而愈发暗沉了。张老爷只当是泥土太过湿润,也不管这些小细节了,加紧工程,望早日建成新宅。

到了开工之后的第四天中午,正在地台西南一角挖地基的工人忽而「咦」地惊呼一声,把挖土的铁锹往边上一插,向身后的众人呼道:「快来看,还真挖出东西来了!」众人一听,都停下手里活儿走来,难不成还真挖出什么宝物来了?

众人围近一看,挖开的坑里露出来类似木匣子的一角,沉黑的木料已经碎开,透过这碎开的一角,众人往木匣子里瞄去,里面却是漆黑一片,只隐隐闻到一阵霉变的味道。

工人们作不了主,只得到张家小侄子家里通报张老爷。这村里人听说张家祖宅地里挖出来一角木匣,都惊奇万分地跟着张老爷一起赶了过来。

张老爷绕着这木匣一角细细看了一遍,便吩咐工人道:「小心些扒开泥土,别弄碎了这木匣的下半截。」木料已经陈腐,粘着匣子的泥土也已腐黑,工人们小心翼翼地就着木匣边沿慢慢扒开泥土,想不到这匣子越扒越长,最后竟露出一口漆黑的大棺材来!

棺盖上纹着的图案已经模糊不清,但棺材四角深刻的血色符文仍能大致看清,这血色符文既像文字又像图案,说不出地诡异。张老爷子虽然胆识过人,但低下头来细看了一下这棺材四角刻着的文字,却也辨不出这符文到底写的是什么。

棺材里到底装了什么呢?是人还是物?人们对未知总是充满着恐惧却又充满着好奇。

张老爷和几个胆大的老工人拿起铁锹想要轻轻翘开棺木的一角,哪知这棺木早已腐朽不堪,又经过刚才工人扒土受力,铁锹才刚碰到棺盖边沿,棺盖便整个碎开向里塌下。

众人摒住呼吸往棺材里一看,随着一阵土臭,一具用血红丝绸遮着头颅的白骨尸体赫然展现眼前,尸体的一双骨爪放于胸前,胸前竟还抱着另一副小孩尸骨!小孩尸骨的头颅向上,鄂骨微张,一双空洞洞的白骨眼眶死气沉沉地直向众人盯来!地台上忽而无来由地吹来一阵乱风,同时在西南一角断断续续地响起了一阵婴儿半夜睡醒时撕心裂肺的啼哭声!

见此情形,众人大惊,只感一阵寒冷,双腿发软,顿时惊惧得说不出话来。待回过神来,工人与村民都纷纷「妈呀」地惊叫着在乱风中逃离。

张老爷何时见过这等诡异情形,此时已被这来自尸骨的婴孩啼哭声吓得六神无主。村中几个老者见张大爷惊呆着不动,便扯着他的衣服边走边说:「快!快!唤人去叫九公来!」

张老爷这才回过神来,灰青着脸,边往村头跑去边语无伦次地说:「对,对,叫九公!」

待张老爷颤抖着嘴唇把见到的情形向老九公说完,天空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刮起了没有方向的风,天空乌云暗聚,眼看一场阴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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