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欢迎来到合石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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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石港，因其坐落于青水入海口，借着优越的区位优势以及拥有天然深港的地理条件，成为联邦特区之一的同时，与对岸的海甘市一道，并称为“寰宇洋左右手托举起的两颗明珠”。
明珠内部，经济与科技一骑绝尘，将东联邦其他地区远远甩在身后。市区内高楼大厦丛立，内透而出的灯光与霓虹一同闪烁，装点夜间市容。市区划分的悬浮行车高度线上，悬浮汽车跟随系统根据目的地自动设置的路线光束前进，来回穿梭于建筑空地之中。
在市区内的广场与路口，无数投影的微小仪器悬浮，配合无形光束，共同投射出远超出周围建筑高度的虚拟形象，站在谷峰山顶远眺市区，一个个光影巨构而成的人像在合石港生根发芽，装点市区高处景物。
从联邦众人无不将合石港列为一生必去的地方之一的人生计划，不难看出其对于人们的巨大吸引力，也在侧面印证了合石港的繁荣与美丽。
正如诗人艾伯特·乔治在合石港游玩回到家乡后，动情说道：“我不知道人类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我的未来一定在合石。”
合石老区。
乍看上去略显突兀的楼栋以流经市区的绿溪为界，跨过绿溪，犹如跨过百年岁月。历经时光的建筑群因为特殊意义没有被拆迁重建，与合石港其他地区的高楼建筑共同诠释合石港的前世今生。
老区东南角临近绿溪的一栋十五层建筑内，一场问者越问越气愤，答者却越答越悠闲、越来越理直气壮的质疑正即兴上演。
“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有风扇？”
“是啊，我们都用空调。”
“这是你们说的没有电视。”
“是啊，我们都用投影。”
天汀跑到阳台，拉开遮光薄纱窗帘，打开窗户，滚滚热浪趁此良机拼命往里钻，指着外面连续多年被评为“合石老区市民最爱逛的公园之首”的绿溪沿河公园，“这也是你说的居住环境差？”
“是啊。”
几天相处下来，谢德元已经把这两人秉性摸得一清二楚，一些事情上硬刚这两个生活小白痴丝毫不再话下。
打头的天汀虽然表面看上去正经冷淡，相处久了就能发现他性格里孩子气的一面，比如现在被他说的话梗住，气到跳脚的同时，大叫着走向沙发，想把摊成一团，手里抱着一盒冰淇淋的黄崇给揪起来，同仇敌忾。
但摸清他性格的又何止谢德元一个。
黄崇虽然顺他的心意软趴趴站了起来，随即又换了个远离他的地方重新躺下去，挖冰淇淋的手压根没有停过。
“啊啊啊啊！”
这是大尊特遣使者天汀的权威被蔑视，这是人间后辈对前辈的欺辱……
砰——
争吵声瞬间被按下暂停键，突如其来的寂静之中缓缓走出一位穿着黄色小熊睡衣的少女。
不如这些早起的老年人，无比缺觉的年轻人莫行现在才醒来。她的头发散乱，脖子上挂着耳机，砰地一声打开书房的门，对客厅的争斗熟视无睹，浑身佝偻踩着脚下粉红色的拖鞋，灵魂含量为零，全凭身体本能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给自己献祭了一杯冰牛奶作为睡眠仪式结束最后一步。
三、二、一。
心中默念的倒计时结束，果不其然，天汀暂时搁置与谢德元的争执，学着小朋友的样子举起手：“我也要。”
“我也是！”
“哎。”
一个哎字，既表明叹气者已经知晓，又抒发了她满腔无处释放的无奈。……
一个哎字，既表明叹气者已经知晓，又抒发了她满腔无处释放的无奈。
这次回家三日呼出的怨气，基本可以供养一个怨念一个月的开销。
日复一日的清晨重现，揩出眼角积攒一夜眼屎的莫行一边拿出三个杯子，一边想着，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不同。
好朋友可能会因为长久不联系变成陌生人，陌生人也可能因为长期朝夕相处变成炸得酥脆的熟人。
简短来说，就是目前屋子里的四人都有一种网恋奔现相处久了被骗的感觉。
每一个人都不像最开始的第一眼印象，撕掉虚伪的疏离客套后，暴露出缺点的四人碰撞在一起，反而迸发出新的火花。
“叮咚。”
许久没人按动的门铃响了，灰尘汇聚下，访客每按一下按钮都是在给门铃做一次免费清洁。
围坐一团咕咕饮奶的三个男人丝毫没有移动的打算，莫行只能认命起身，权当客厅到门口的这段距离是清晨的锻炼。
开了门，一个身穿浅青色外套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的眼神飘忽不定，透过她脸上的精致面容，依旧看得出下面想要遮住的憔悴。
女人放下手中提来的一篮水果，对屋内不符合预期多出来的两人感到困惑，抬起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抱住莫行：“哎呦，这不是莫行吗，都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嘞！”
全联邦对于碰见许久未见后长大的小孩子通用寒暄的话术在莫行这不起作用，因为她跟谢德元定居这里的时候都已经九岁了。莫行松开怀抱，看了眼女人隔着外套仍显空荡的瘦削胳膊，能否抱起来的问题暂且不提，关键是在她记忆里，压根就没有这件事。
不过听她的声音，莫行倒是记起她的身份。
小时候跟她玩过几次隔壁楼小子的妈，偶然间听见跟儿子说她“古里古怪，别跟她一起玩”，之后在路上碰见都当不认识，赶忙回避的人
有些不愉快的回忆随着脑海中记忆阀门打开，连拉带拽一窝蜂的涌出来，想到这，莫行歇了招呼的心思，兴致怏怏，让谢德元招呼着，自己回到桌边，掏出手机。
叶珍尴尬的嘴角咧到酸痛，何尝看不出这孩子的疏远与不欢迎，只是那个时候哪里想到还会有求于人的一天，思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她忍住不快，自顾自坐到空无一人的沙发上。
谢德元凭借五行师走南闯北的记忆力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因为想到莫行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有意晾上一晾，没想到对方这样都能表现地恍若无事，倒不好真的不搭理人家。
注意到她即使大热天仍穿着外套，额头冒出汗珠也没有脱掉的表现，谢德元贴心地给对方倒了一杯水，坐到她的对面，开启办事专属模式，点头示意可以说出自己的故事。
手中的水虽然没有放进冰箱，却由于房间开启空调的缘故不断释放冷气，通过手臂抵达内心，镇定叶珍慌乱的情绪。
她的嘴张了又停，眼神瞥向餐厅里故作悠闲的三人。
谢德元知道她的意思，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事，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让他们暂退一下。”
“不用了，同事好啊……”她听见同事二字，发出莫名感慨，举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缓缓开口：
“谢师傅，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此时，周转的空调冷风送到这里，激起一阵冷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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