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巴车遇古怪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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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话说了结了清风谷一事后，两人两鬼达成协定结伴而行。
又因两个黑户坚决不用鬼力糊弄人的要求，所以不能坐火车飞机等检查严密的交通工具，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长途大巴。
幸好清风谷与合石港相距不远，不然连回家都成了一个问题。
鉴于两鬼对乘坐会动的铁盒子一事存在不小的新鲜感，倒也没有什么不满与怨言。
哦，忘说一句。
为了更好地融入异世生活，两鬼剪了头发，找谢德元换了衣裳，任谁看了都不会把他们跟五行天鬼王联系起来，反而会感叹一句：
“真是两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朝气蓬勃、活力满满的帅小伙儿！”
长途大巴行路过半。
车上的乘客消磨掉兴奋闲聊的激情后，纷纷陷入困顿阶段，躺在座位上闭目休息，一时间，车厢内除了汽车引擎与车窗嘎吱嘎吱的声音外，十分安静。
突然，一声电子音合成的鸣叫惊醒众多大妈大爷，引来许多愤懑的视线。
“对不住啊，对不住！”
谢德元腼着张皱纹初现的老脸，替事情的始作俑者向众人道歉。
一路同行，他算是看透这两位大爷的真面目，在照看莫行的日常之外，被迫成为照看两人的保姆。
对于五行师道途莫行是个新手，要论终端设备她可不知把这几个老古董甩到哪里去了。她从后面一排座位的缝隙中探出头，伸手拿过黄崇手里的手机，将其调至静音后重新递给他……玩消消乐。
一番熟练的对症下药后药到病除，却让师徒二人齐刷刷叹了口郁闷之气。
“哎……”
不过这一切都与坐在车窗边闭目养神的男子无关。
额前细碎的头发被风微微吹起，双眼紧闭，红唇微抿。他坐在外罩印有“xx医院，您最好选择”广告的坐垫上，体态端正，将廉价的体恤穿出一股子高贵与奢侈。
无形的规则触动他敏感的神经，他忽然睁开眼，寒潭似的眼眸中倒映出车窗外疾驰的世界。
有点意思。
无声想着，不知他说的是人，亦或是事。
“哧——”
正在高速行驶的大巴车被司机猛地一脚踩住刹车，车上众人在向前惯性作用下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哎呦！”
“我去！”
“我**你**”
刚恢复的安静和谐被一个急刹车的到来重新破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缘由抛到一边，先把内心火气发泄个干净，骂爽了再说。
几分钟后，理智慢慢回笼，才有人记起司机的存在，上前询问原因。
“不能走了嘞！前面出了重大事故，看这样子没四五个小时怕是搞不完咯！”司机一口浓郁的本地口音快要溢出，淡定从屁股口袋里掏出压成扁片的烟盒，掀开纸片抽出根已经椭圆状的香烟，点燃后猛吸一口。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
“有么子办法？这种事情我见多了，以前还等的久点，现在睡一觉就好了，不着急。”他摇下窗户，手指轻抖，掸了掸烟灰。“说句不好听的，这是天灾**，命中注定的，没到我们头上就是万幸。”
那人回了座位，十分负责担任传声筒的角色，将消息告诉车尾没听到的乘客。
很快，整个车厢都知道没有四五个小时，车根本动不了的消息。……
很快，整个车厢都知道没有四五个小时，车根本动不了的消息。
“不行，四五个小时？迪迪可等不了那么久！”这是坐在天汀后面的一位女士，她的身材微胖，发梢微卷的地方还带着些浅红色，衣服的图案上一半是装饰性的亮片，一半是亮片脱落后的胶水痕迹。
她站起身，挤过被箱子和故意岔出的腿占据的狭窄通道，到驾驶室与司机说着什么。
两人交谈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盖过车内的喧闹，其他人伸长脖子，想亲眼看看热闹。
不多时，女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司机。
“咳咳。”
司机清了清嗓子，看到旁边被人抱在怀里的小孩好奇的眼神，最后抽了一口烟，把燃尽的烟头扔出窗外。
“本来按规定是只能等下去，不能随便更改路线的，但这位大姐家里小孩生病了，等不的那么久。我呢又恰好知道这附近有条近路，所以就想问问大家伙的意见，要是都行我们现在就走，要不愿意，咱们就还在这等着。”
众人本就等的不耐烦了，听到有路可走，纷纷叫嚷着快走。偶尔有几个还在纠结的人看到身边人激动的样子，不好出声反对，劝慰自己，想着能走就走吧。
司机扯起嗓子，最后问了一遍，“没人反对？那我真走了啊。”
“快走吧，那么婆婆妈妈的。”
“成！”司机听了，却也不恼，笑呵呵回到驾驶室。
咚咚咚。
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重新响起，拖动满载乘客的大巴车调转方向，偏离原有轨道，依靠司机脑中的记忆行驶。
电量过低，莫行了收回手机。
一时没了新鲜事物的黄崇百无聊赖坐在座位上，不断找着话题打发漫长时间。
“天哥，你说前面出啥事了？”叫习惯后，两鬼都坦然接受了在外人面前新的称呼和关系。
“谁知道呢？”
话虽如此，但他心里却迅速闪过刚刚好奇动用天眼后查窥探到黑色雾气。
看来，这人间，也不是他想的那般平和啊。
……
大巴车行驶在大片农田里的乡间小路里。
如今的乡间小路虽有乡间名号，但也是实打实的水泥路，唯一区别仅在于其宽阔程度不如之前走过的大道。
乌云密布，黑云压境，下午四五点的天猛地就黑了下来。
“看着架势，得是场大雨啊！”
“是啊，还好没在原地傻等。”
“……”
然而，这样庆幸的情绪随着路边越来越少的农家楼房和越走越偏的道路逐渐停了声音，相反，诸如早知道、还不如、后悔一类的言论开始迅速滋生蔓延。
如果不是司机一口咬定马上就要到了的说法，恐怕车上乘客们的嘴皮子又会蠢蠢欲动起来。
起风了。
暗淡的整个世界内仿佛只剩下这一辆正在行驶的大巴车还发着光亮。
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呼呼刮着，靠窗的乘客早已关上车窗，众人隔着沾有泥点的玻璃看着狂风肆虐下的树林与田野。
大巴车忽然减速，缓缓停了下来。
“嘎吱嘎吱——”
本来完好的车门因为大风呼啸的原因发出声响，透出几分脆弱。
“怎么回事？司机，这荒郊野岭的停车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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