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喂，张胜利？你怎么在这里？”沈冰扶了一下眼镜，不相信的看着这个撞到自己的冒失鬼。


 “沈冰？这么巧？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张帆左右看看，还以为自己做梦呢。自从在机场和沈冰告别之后，再没有和她联系过，没想到今天晚上在这么一种情形下，居然又碰面了。


 “哎，别说了，我妈又给我生了个弟弟，今天下午才生的。我爸爸在外边出差还没回来。”沈冰一脸疲惫，看样子像是很累。


 张帆见她手里拿着暖水瓶就顺手接了过来，和她一道去开水房打水。


 “你呢，你怎么来这里了？”沈冰歪着脑袋问一脸阴霾的张帆。张帆不答，只推说朋友病了过来看护。


 打完开水，沈冰把自己家地址发给了张帆，并且邀请他有时间了到自己家玩。张帆嘴里答应着与她分别。按说沈冰的母亲生孩子，他既然知道了就应该去看看，可现在柳圆圆还么有苏醒，他哪有心思去想那些呢？


 “喂，张帆，你怎么又来了？”韩雪蓉带着护士帽，穿着护士服，端着药针往柳圆圆的病房去，在门口碰到了老同学。


 “你来给她打针？”张帆答非所问。韩雪蓉看着他呆呆的样子，不解的看着他，脚下却没有停住进了柳圆圆的病房。张帆也紧跟着进来了。


 李云静忙前忙后，帮护士给柳圆圆挂上吊针。她抬起头的那一刻与韩雪蓉的目光交汇，那一刻张帆分明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仇恨。


 “是你？”韩雪蓉看清楚是李云静，冷笑了了一声，端着药针盘站在床尾一脸敌对的表情。


 李云静眼眸一冷，但随即低下了头，并不做声。


 “张帆，出来！”韩雪蓉有意挑衅李云静，可发觉李云静并不接招。她一腔的怒火无处宣泄，又看张帆和李云静看上去十分亲密，立刻按捺不住把张帆叫了出去。


 “怎么了，韩雪蓉，你认识李云静？”张帆一脸疑惑，这一脸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回路都不够用了。


 “什么？她现在叫李云静，不叫韩云静了？”韩雪蓉很是意外，十年前自己和母亲进韩家大门的时候，她可是韩家唯一的大小姐。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韩云静离家出走，没想到十年没见她竟然连姓都改了。


 张帆并不知道韩雪蓉和李云静的关系，但是从韩雪蓉的话里，又结合韩雪蓉和她妈以前在坝子村的事情，很快判断出，李云静和韩雪蓉有可能是姐妹，同父异母的姐妹。


 “你和她什么关系？怎么一见面就火药味这么浓？”张帆反问韩雪蓉，他的头一时间真的好大。


 “我们俩个身上流着同样的雪，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韩云静。”


 “不可能啊，她父亲不是叫李天龙吗，瑞金制药的大老板。”张帆都被搞蒙了，难道李天龙不是李云静的父亲，那李云静怎么叫他爸呢？


 韩雪蓉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张帆回了病房，圆圆还没有醒，他见李云静脸色不好，便没有提及刚才的事情。当天晚上他和李云静轮班值夜，就睡在了病房里。


 第二天清早张帆从医院外边的蓝白餐厅买早点回来的时候，柳圆圆已经醒了。可是醒了之后却并不认识张帆。


 张帆急的赶紧叫来了值班大夫，大夫检查之后说有可能是积水造成的短暂失忆。具体结论还要等八点半科室的主治大夫上班之后，和其他医师会诊。


 张帆一上午都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的，直到下午医院给出了确切的诊断结果，张帆才傻眼了。


 柳圆圆失忆了！不认识自己了！就因为李云静到自己家过年，值得吗？他悔恨交加，口不择言就把昨天晚上在东河边，与柳圆圆的争吵归结到了李云静的头上。


 李云静为柳圆圆忙碌了一天一夜，又加上昨晚又遇到了韩雪蓉，她不免气急，一跺脚走了。


 当天就剩下张帆自己照顾柳圆圆，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眼睛都熬红了。


 柳圆圆不仅仅是失忆，还失语了，喂她吃饭她就吃，让她睡觉她就睡。可是即使是这样，张帆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柳圆圆就是半身不遂了，他也非她不娶。


 圆圆父母那边他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她父母明天一早就会坐公共汽车来医院一同照料。


 傍晚时分，他伺候圆圆吃了稀饭睡下，沈冰突然来了。


 沈冰拿了水果篮，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轻轻的问：“睡了？”她通过观察张帆脸上的紧张程度，判断这可能就是柳圆圆。只是她不明白，柳圆圆不是她的未婚妻吗？怎么会住院了？看张帆一脸愁容，这不像只是生病那么简单啊？


 面对沈冰一脸的疑问，张帆叹了口气。李云静已经被自己气走了，他现在急需一个诉说的对象，把心里的苦闷往外倒一倒。


 他朝沈冰努努嘴，沈冰会意，两人出了病房，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


 坐在走廊上天蓝色的塑料椅子上，张帆掏出了一支烟。


 “不让抽烟!”沈冰一伸手，把张帆已经叼在嘴里的烟拿下，重新放回了他的烟盒里。


 “怎么回事啊，说说吧。”沈冰一脸关切，她妈那边有请的护工照看，因此她并不着急回去。


 “哎！”张帆叹了一口气，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沈冰。


 “真是悲剧，就没有治好的可能了吗？这里治不好就去省城，省城治不好去北京，就喝了点水还能永久失忆了吗？”她安慰了张帆很久之后才走了。


 晚上张帆觉得很头疼，他知道是缺觉造成的，可又偏偏睡不着。本来打算转过年就翻盖房子，和圆圆结婚的，现在圆圆却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能睡得着呢？


 连续两个晚上，让张帆看上去憔悴了好多。


 圆圆的爸妈还有张帆的爹妈都来了。圆圆爸妈之后圆圆的病情之后，都很难受，特别是圆圆妈嚎啕大哭，还对张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圆圆爹倒是明事理，劝张帆先回去休息，这里有他和圆圆娘。


 张帆不走，执意要留下照顾圆圆。张帆娘说：“张帆，你听你叔的话，先回去歇歇再来照顾圆圆。”


 张帆爹妈把张帆拽出了医院，怕他分神把摩托车留在了医院，三个人坐公共汽车回了坝子村。


 “妈，你叫我回来干嘛呢？”张帆回了家里，放心不下躺在医院里的圆圆，又想去城里医院。


 张翠兰端着一碗大白菜心炝锅面递给张帆，张帆接过来不吃放在桌子上，他哪里能吃的下啊。


 “儿子，你别怪我说难听的话。圆圆一直就瞧不上咱家，你也别当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答应和你处朋友的。要不是你拿钱翻盖了小学，他们一家人能正眼瞧怎么老张家一眼吗？”


 姜还是老的辣，张翠兰平时看着默不作声，没想到她早把柳圆圆和儿子的关系看透了。


 张帆毕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孩子，他比起他妈来，那可是差远了。


 “妈，现在圆圆因为我还躺在医院里，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很生气，觉得老妈是在落井下石，负气踹了一下桌子腿，那炝锅面就从碗里蹦出来了。


 张翠兰看儿子冥顽不灵还摔打自己，心里也上了火。她说：“儿来，你自己没有知觉吗？那柳圆圆你觉得是对你一心一意吗？我可听说她之前可是打过胎。那天晚上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妈不知道也不想问。可我也知道这事和静静有关。话说回来，你看看圆圆，再看看静静。叫谁，谁会选圆圆呢？”


 张帆见老妈越说越不像话，踹了门框就出了门。


 张老汉只坐在屋里抽着旱烟叹气，张翠兰尤其没地方撒，冲着张帆爹去了，“抽抽抽，天天就知道抽烟。儿子现在都摔打我了，你也不管管。”


 “让我管？你不是不让我管他吗？”张帆爹反呛了她一句。张翠兰更是气得难受，两颗泪滚落到大棉袄上。


 张帆爹见她真动了气，赶忙说了软话，“行了，等这个臭小子回来，我会砸断他一条腿不可。勾三搭四的。这山看着那山高。”


 “你说什么？静静哪里不好？我看比圆圆好多了。”张翠兰就听不得别人批评自己的儿子，又和张帆爹掐起来了。


 数九寒天，大雪纷飞。


 张帆一个人走在东河沿边，望着东河上越积越厚的雪，茫然的不知所措。


 柳圆圆掉下去的那个冰窟窿已经重新结了冰，只是看上去比别处的凹陷了一块。


 也许是刺骨的寒冷让张帆清醒了，他想圆圆怎么会因为两个人拌了句嘴就跳河了呢？再说了，这河里已经上了这么厚的冻，人站在上边使劲剁也不会掉下去啊？圆圆落水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呢？


 这个时候，淑珍嫂子从后边拍了一下张帆的肩膀，“张帆！”请牢记：，网址手机版m.  电脑版.，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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