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循环——第一场
第99章 98.循环——第一场
戈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传音给无叶。
即便如此，站在戈柔不远处，仅在远观，并不想打扰这幅美好的众人。
目光还是齐刷刷地放在无叶身上。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戈柔明白无叶的不适，上前牵起他的手。
只见戈柔肩膀上的那只轻飘飘，浅白的双眸绽放出了紫色光芒。
眼前画面一转，无叶便一同被传送到一处简朴的店面前。
牌匾上写有“乐培店”三个字。
店面不大显得十分朴素，中心是大门，门口一侧是墙壁一侧是透明的玻璃。
透过玻璃能清晰望见店内的干净整洁，以及仅剩下的一两处空位。
无叶抽出了自己的手。
戈柔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带领着无叶进入店内，找了一处空置的角落相对而坐。
“怀乐老样子，不过再给我重新开一坛妖精系的秘制灵食。”戈柔轻声说道。
声音不大，不过却清晰地传入不远处一帘之隔的厨房之中。
“好嘞！”一道爽朗的叫声响起。
不一会儿，陈怀乐用灵力托着一盆蛋糕以及两个瓷碗、两个黑色坛子掀开厨房门口的湛蓝珠帘而出。
随后便望见相对而坐的无叶二人，不由微微一愣。
将物品摆放在桌上，陈怀乐毫不客气地说道：“戈柔老师你小心点，这家伙满嘴谎话连篇的。”
无叶：“……”
嗯。
戈柔微微颔首，笑了笑。
陈怀乐扫了一眼二人，没有说话回到厨房那继续忙碌起来。
戈柔指了指写有“戈柔-妖精”的黑色坛子：“菜老师，你试试这个怀乐家独制的精灵灵食。”
无叶压下对戈柔的好奇，注意起了眼前的黑色坛子。
这坛子很像一个酒坛，约有无叶一个脑袋大小。
刚打开盖子，一股专门针对于妖精系精灵的浓烈生机酒香气飘散而出。
无叶不由眼神一亮。
光是闻着这香气，都让他不由有些心旷神怡，甚至让他期待起了这东西的味道。
对面的轻飘飘早已经忍耐不住，在戈柔给她倒出三分之一碗的透明液体之时。
立即飘在瓷碗上，伸出小舌头一点点地品尝起来。
动作看似优雅，没过多久便舔食的一干二净
那只有眼睛嘴巴的白布两侧浮现出二抹潮红，醉醺醺的瘫倒在戈柔的肩膀上。
无叶见状缓缓地给自己倒了十分之一碗左右。
碗中的液体呈现翠绿半透明之色，清澈见底的同时，还映射出了无叶面部的形象。
无叶轻泯一口。
一股甜美于口中绽放，随后又感觉似乎有无数软糯颗粒一般。
细细咀嚼之下，那软弱的颗粒又爆发出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甜美。
让无叶微闭起了双眸，仔细品味起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若是一般的中阶培育师，甚至只能尝出一种味道。
无叶清晰地品味出这不是单纯的两种味道，这是数百种味道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种质变。
部分化为液体，部分化为软糯的颗粒融入液体之中。
平心而论，如果是单纯味道上面说的话，对方做出的东西比它自己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无叶眼眸闪烁出异彩。
这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他也在意灵食的味道，但是从未想过数百种结合在一起。
这算是思维的局限，从前的他一心只想灵食往高的品阶以及效果上而去。
味道他自认为也充分发挥了说搭配食材组合的极限，却从未想过要将数百种味道融合在一起。
形成一股独特的风味。
……
戈柔轻轻地勺起一小块蛋糕，缓缓放入口中。
随后轻闭双眸，享受数百种味道融合之下的冲击。
淡然自若的脸上出现一抹动人的浅笑。
许久。
戈柔微动薄唇，传音道：“公子，还行吧。”
无叶微微点头，眼眸中压制许久的诧色一闪而逝。
“我们认识吗？”无叶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此刻，戈柔缓缓咀嚼着刚送入口中的一小块蛋糕。
过了一会，随着蛋糕的甜美中泛着一些早已有所察觉的苦涩流淌于唇齿之间。
戈柔微微一笑。
继续传音：“我只是个快饿死的时候被公子救过一命的小女孩，公子自然没什么印象。”
确实。
无叶点点头，没有说出心中所想。
继续品味起秘制灵食起来。
“话说，菜老师这几年变化真的好大呀！”戈柔又笑了笑。
嗯？
无叶抬眸望了过来，口中还有灵食淡淡发出鼻音。
噗嗤！
戈柔看见无叶这幅模样，一手掩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笑。
随后，眼眸闪烁出璀璨的光彩。
传音起来：“第一次见公子的时候，你的眼睛是发光的，很温暖，很舒适。”
“直到…”
停顿了一会，戈柔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一些：“直到那空洞麻木之后，公子眼中的光已经隐藏的很深很深了。”
随后戈柔又不禁笑了起来：“现在看着像只宝贝龙一样，不过还是很温暖很舒适呢。”
无叶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鼻子。
“好喝吗？”
这时，戈柔眼眸闪烁出了一抹狡黠之色，又问了一声。
无叶有些诧异地点点头。
咳！
戈柔干咳一声，面色变得淡然自若。
唇齿轻起：“既然如此，我这边有一些培育知识的难题，希望公子空闲的时候可以为我解惑一二。”
无叶沉默片刻，淡淡说道：“可以，但我有些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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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三次好了。”戈柔大大方方地说道。
好！
无叶干脆应道。
呼呼~
此时，戈柔肩膀上潮红的轻飘飘呼出两口浊气。
戈柔也正好取出一个浅色笔记本，往上写下一个“三”字。
随即，乌黑的睫毛之下，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般欢乐，清澈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之状。
笑的跟个小狐狸一般。
“就这么说定了哦！”戈柔愉悦地说道。
感觉像是上了贼船一般。
无叶无奈地点点头。
好！
“正好我最近在练丹上碰上一个思索许久的问题，一直在关键时候无法解决。”戈柔望着无叶停顿地说道。
嗯？
无叶依旧在品尝着灵食，发出鼻音示意戈柔继续说下去。
此刻的他面色已经有了一抹醉意潮红。
由于仙魔化凡的缘故，不主动控制的情况下，他身体表现得和凡灵一模一样。
戈柔闻言，娓娓道来：“我最近在练制驻颜丹的升阶丹药，容华丹。”
“取灵阶极品精研花为主药，先行将其提纯放置一天一夜。随后再以灵阶极品白颜草为次主药，将灵阶上品的天上红、人鱼泪……先行调配融入一体，再辅以海洋精水维持涅盘中期水准的灵火练制三天三夜。
“最终无论如何，成丹总是差上那么一筹，始终保持在中阶上品的水准，无法突破到极品。
“这种丹药因为学院中颇受女性经师的欢迎，练制的次数较多，手法较为纯熟，所以我没考虑过手法之类的问题。
“期间置换过不少辅料，甚至主药也换过，但都是无济于事。”
嗯。
无叶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随后在脑海中模拟出了容华丹的纯制情况。
这种丹药他也练过，不过最后成丹也是上品，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手法之类的问题。
不过上品已经很好了，也不是他在用。
再加上那时的年龄也不能用那种丹药，所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
无叶凭借着自己对各种灵材药性的认知，以及自己的丰富经验，不断的在脑海中模拟炼丹会发生的情形。
最终在一次次自觉失败的结果之下，无叶锁定在炼丹时不怎么重要的海洋精水上。
这海洋精水简单来说就是无数海水压制之后的精华，一滴约莫万钧之重，其中蕴含着海洋的温润之意。
是用来镇压暴乱的灵力并辅助淬炼所用。
“但这温润之意中似乎还有一丝平静之下的汹涌澎湃。”
无叶暗暗思索着。
在经历了数十次置换精水的模拟之后，他有点确信确实是出在精水的问题上。
不过他这样始终是纸上谈兵，只能作为部分依据。
……
夜深了
店外各色灵树的光芒映射而入。
总共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无叶模拟的很快，大约千余次。
“伱试试沃溪之水吧。”
无叶的声音在逐渐人烟稀少的店中突兀响起。
“沃溪真君？”戈柔试探性询问道。
对！
无叶品了一灵食，淡淡的回应道：“不过我也不敢保证。”
沃溪是一条江河大海的名称，是简江真人的家乡。
原本只是一条小溪，不过其中诞生了一只传奇仙魔精灵沃溪真君。
在沃溪真君还是真人的时候，其契约师简江真人与其共同扩充并融入自身道则领域之下，成功突破仙魔。
变成了一条江河大海。
(真人一般是外界对传奇长生的人类或者精灵的尊称，真君则为仙魔。不过并无太大忌口，常有厚皮生灵自号之。)
……
好！
戈柔望着无叶面上的醉意潮红应了一声。
兴然起身说道：“这个我一直没有想到呢，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试试了。”
随后，戈柔用灵力在无叶的秘制灵食坛上将她的名字改成“菜叶”二字。
“正好我们就各付各的吧，这灵食要一青币一坛！”
戈柔俏皮地撇撇嘴：“有点贵呢！”
随后轻声补充道：“喝不完可以放在这里，怀乐会一直给你保存的。”
好！
无叶神色淡然的点点头，心里有些轻松惬意。
此时，暗中一直观摩一个时辰左右的陈怀乐走上前来。
一脸温和地用公式化语气说道：“菜老师，承惠1青币。”
“走了。”
无叶站起身随手递过一枚青币，告知了戈柔一声。
便脚步虚浮，醉醺醺地离开了。
呵！
就那么一点点就不行了。
陈怀乐望了一眼无叶摇摇晃晃的身影，眼眸之中闪烁着一抹笑意。
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戈柔老师，你不要被这油嘴滑舌的二世祖给骗了！这家伙满嘴谎话连篇的，还真会装，在那装了将近一个时辰。”
“精水明明不重要，只是用来镇压暴乱的灵力并辅助淬炼所用。”
嗯！
戈柔嘴角含笑，微微点头。
陈怀乐见状，要倾泄的话语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也不在劝说什么，微微摇头离去。
作为一个靠系数分考上长生学院的平庸培育师，她未入学前乃至于现今。
一直把戈柔视为心中的目标以及偶像。
却没想，不知道是她傻…
还是，如此不堪…
此刻，由于夜深的缘故。
店内一片安静。
寥寥无几的人或者精灵四散而坐，几乎都在形影单只地品尝秘制灵食或秘制灵酒。
轻飘飘已经瘫睡在戈柔的肩膀上。
就像一块软趴趴的白布披肩。
戈柔取出一个浅色手机，点开了她所关注的一个名为“录像公主”的账号。
略过吃了么、薪火城、断崖之剑、冲绳岛…等视频，她点开了全程录制某只半妖精的莫比乌斯大赛视频。
全神贯注地望着视频中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在十席座位上睡大觉的表情也是一分不漏的全数捕捉。
时不时在自己本子上记下一些笔记。
戈柔看的很慢，时不时还会重复观察，一分钟的节奏平均要看十分钟左右。
铃铃铃！
时间飞快地流逝，手机闹钟将戈柔的心神唤了回来。
这也就代表已经半夜十点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乐培店打烊的时间了。
她平常喜欢晚上闲暇之余，在店里一边品尝灵食，一边观察。
不过有的时候没有客人的话，陈怀乐会提前打烊的。
也该走了。
一直赖着不走会招人厌烦的。
戈柔站起身来，朝陈怀乐喊了一声：“怀乐，再给我来一坛灵酒吧。”
“好的，戈柔老师。”
……
黑夜下，孤寂的昏暗花园中。
戈柔坐在花坛边，静静地凝望着那光影摇晃的枝头。
一时有些失神。
此刻，她脑海中浮现起一道平淡的声音。
“我们认识吗？”
戈柔神色安详柔和，默默泯了泯有些发涩的唇角。
心中的苦涩却没有被安抚，齐直的乌黑秀发遮挡住了清澈明亮的眼眸。
薄薄的雾气自眼底弥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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