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放弃

 华大哥一路上并没有发现我的怪异，全身心都扑在找草药上。


 “天哪，居然是雪灵芝，怎么会长在这里，太幸运了。”华大哥的惊呼声响彻在我耳边，拉回我一点思绪。


 只见一片绿油油的好似苔藓的植物上冒出几缕白，许华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找地方下手。


 我蹲在他身侧瞧了瞧，没看出这玩意儿有什么珍奇的地方。不过草药就是这个样子，不认识的话碰上再稀缺的也是白瞎。


 “雪灵芝很珍贵吗？”我看着华大哥激动的脸庞，开口问道。


 “当然，就这么说吧，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许华快开心疯了，万万没想到这次临时起意的出行，竟有这么大收获。


 “那你怎么判断它就是雪灵芝呢？”我瞥了眼那几乎看不见的小白花问道。


 “看来回去你要跟我多看点书了。”许华一边跟我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草药。


 “……”我突然觉得自己多嘴多舌了。


 失去了聊天的**后，我就蹲在那儿安静地看许华取雪灵芝。


 “好了，今天有这个就很不错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许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渣子，笑着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欸，你等等我。”许华在我身后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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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跟着秦伯伯和华大哥梦姐姐一起生活了五年。


 在这五年里，我体会了一种不一样的生活，虽然也艰辛，但是很快乐。


 只是小镇作为边境，总是会起各种冲突，世道的不安稳使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次开战是什么时候，但是心里清楚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


 可就是这种知道自己会死，然而不清楚什么时候行刑的状态，才让人更难受。


 比如肉眼可见的，小镇里打人抢劫的事情变多了。


 令我真正意识到战争开始的，是征兵令。


 秦伯伯看着摆在桌面上的文书，叹了口气。


 上面的人要求秦伯伯做随行的军医，可笑的是这么多年，北朝人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们，他们也不怕被毒死。


 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秦伯伯把我们三个人叫到屋子里，往我们一人怀里塞了些银子，他要我们走。


 我们三人一个也没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是梦姐姐忍不住先开了口：“您想让我们去哪儿？”


 只见点点泪花从她的眼眶里流出，又砸在地上，却好似砸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口。


 “我们哪儿都不去。”华大哥目光坚定地盯着秦伯伯的双眼。


 “秦伯伯，”我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我们不能抛下你一个人。”


 说实话，我很害怕战争，因为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我一切糟糕的源头，是战争，是那一纸征兵。但是这五年，我早已将他们视为家人，让我抛弃，我又做不到。


 “傻孩子，你们这又是何苦。你们的人生还很长，跟着我，很有可能会死，你们懂吗？”我第一次见到秦伯伯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干涩。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皱纹，更显得他被岁月打磨着老去。


 “你们要明白，我是不得不去，可我不希望你们也跟着白白送死，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不是想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你们懂吗？”……

 


 “你们要明白，我是不得不去，可我不希望你们也跟着白白送死，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不是想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你们懂吗？”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声，像是一场无声的反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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