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来的大看守

 课程依旧在继续。


 现实里，教书先生在强调敌我实力的差距。


 “丁级异人，这是你们目前的实力。”


 “丁级分为三个阶段，引气入体，锤炼体魄，以及褪去凡躯。”


 “引气入体自然不必多说，锤炼体魄不是提升身体强度，而是让自己的更加符合法门的修炼要求。比如修行蜘蛛法，”


 教书先生小眼睛眨眨，看向杨柳：“要饮下特制的药剂，粉碎筋骨，然后服用淬骨丹和生骨丹，重铸骨骼；然后调配各种毒药，直到在异化出毒囊，在此期间还需要一直服用配套材料，保证骨骼坚韧、蛛丝强力。”


 “当体魄达到要求，便可形成异力的内循环，这一阶段，被称为‘蜕凡’。”


 “过了蜕凡境，便可尝试入道，成为非人，也就是丙级，在道脉中也被称为真人。”


 “真人可以在他们的‘非人’状态和人类形态之间自由转换，至于详细的境界划分，现在还为时过早。”


 “先生，”一号举手问道：“要是入道失败会发生什么？”


 “这是一个好问题！”教书先生像是打了鸡血，声音陡然高亢，“入道失败，你所储存的异力仍在你身体里。这个时候，要么消散于天地，要么彻底异化，成为‘妖’或者‘魔’！”


 “世界上的妖魔，有自然诞生的、从天外天流落而来的，更有入道失败，只能走妖魔道的异人！”


 “铛啷啷——”


 幻境里，教书先生目光狂热，锁链四处飞舞，


 台下的人也追随着教书先生的声音。


 象征七号的螳螂依旧在释放刀意，斩断尝试缠绕上来的锁链。


 “咚、咚——”


 代表上课的铃声再度响起。


 这是留给其他人的休息时间，也是赶往下一个教室的时间。


 满天的锁链陡然静止，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动力。


 “下课。”教书先生毫不拖泥带水。


 走出“教室”，杨柳长长地叹息一声。


 ‘我一直都知道我想要什么啊……’他“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然后才藏好八号的茧，缓缓离去。


 其余的课程二人并不在一起，但也不会有太重的惩罚了。


 只有教书先生的课是强制参与的。


 知晓了洗脑，那他还得装出一副被洗脑了的样子。


 墙壁上的烛火可能受了潮，爆出一阵阵黑烟。


 ‘那么，火焰当中没有瞳孔的眼睛代表什么？’


 没有瞳孔的眼睛……镜子？


 “让我们祝七十一号好运吧。”眯眯眼的男孩快走两步，和杨柳并肩而行。


 “哦？”杨柳知道三号擅长幻术，在看过幻境里的内容之后，他对这个谜语人说的话有了全新的解读。


 三号没有掩藏他的不屑，“你救了他，可是他却不会回报你，这可是一个亏本生意啊。”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融入了没有火把照耀的黑暗之地。


 ‘十二号抗不过洗脑啊……’杨柳的视线隐晦地扫过周遭的火把，‘三号知道火把的作用？难道是监视？’


 “一号，二号！”大看守站在隧道的尽头，笑意盈盈地朝他们招手，“这个月的份例该发了。”


 他的手里还揣着两个盒子。……

 


 他的手里还揣着两个盒子。


 他发放份例的时候并不会把人都叫到一处领，说是防止别人心里不平衡，于是给自己增加了一点工作量。


 “今天的切磋怎么样，”大看守嘿嘿一笑道：“我担心你们出事，所以提前发放这个月的份例。”


 人都死了还拿前十才有的份例，假账不是这么做的。


 “一号！”大看守招手。


 体型壮硕、肌肉外有甲壳包被的男孩轻轻一跃，双脚在空气中虚点几下就到达了位置。


 杨柳敏锐地感受到了无形的波动在散发。


 ‘一号对于震动的掌控又加深了……’杨柳忌惮地眯起眼睛。


 他心思电转，脑中思考出好几种对付一号的计划，看着一号从大看守手中接过一个黑不溜秋的宝石。


 “二号！”


 杨柳从手腕抽出蛛丝射向洞顶，腾空而起，落在大看守面前。


 大看守把整个匣子交给了他，小声道：“五毒蛛，这可是制毒的好材料，我都有点舍不得呢……”


 杨柳试探性地接过，但大看守的手攥得很紧。


 他几乎都要咬碎了牙道：“见者有份。”


 大看守满意地点点头，毫不客气地打开盒子，从红黄蓝绿棕五色的蜘蛛里面挑走了三只。剩下的才交给了杨柳。


 杨柳眉头直跳，然后敏锐地发现大看守手指头上沾了点黑色的粉末。


 ‘对一号只是刮点粉，到我就得拿六成？’


 再不满，杨柳也没有表现出来。


 “好了，下面去上课！”大看守道。


 杨柳也迅速离开了这片让人窒息的地方。


 他的课程还没有结束，痛苦的耐受度、对于幻术的抗性、对毒药的辨识与耐受……


 一个瘦竹竿一样的影子跟在杨柳身后伫立良久，最后才离去。


 用力把自己的脸涂得蜡黄，眼睛故意弄肿，杨柳这才进入地下的山洞。


 毒术“教室”没有任何灯光，因为不少毒药见光挥发或者会产生粉尘爆炸。这都是杨柳根据前世知识的推理。


 在各种各样的阴暗角落摆满了盆栽一样的毒物。


 ‘呵，这时候可不能分心，这是会要命的。’


 “吴婆婆呢？”一个和杨柳差不多大的女孩四处张望，她似乎想要让周围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杨柳出色的夜视能力可以辨别出女孩的相貌，仅仅一瞥就可以看出未来的倾国倾城。


 ‘八成是修炼了什么能变美的法，不然不可能随便一个都这种水准。’杨柳暗忖。


 杨柳所在的训练营是男女分开的。男孩被称为刀，女孩被称为匕。


 毒物是双方为数不多可以一起上的课。


 “老身在这里，但老身也可以不在这里。”鸡皮鹤发，嘴里仅剩的几颗牙被染成了黄黑色的老太太悬浮在半空中，像一只不甘枉死的怨魂。


 “二号，你应该知道吧？”老太太转向杨柳问道。


 “你没有站在空中，而是站在了吊灯上。借助黑暗的环境，以及撒下的粉尘状毒物干扰我们的感知以及思维，产生幻觉。”


 “嗯。”吴婆婆点点头，“毒素也可以根据环境而改变。”


 “那里的小娘子，你怎么看？”她转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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