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类必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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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在坠落，白云被炙烤成了完全的火红色，大片大片地脱落。
散落在大地上的人们无助地抬头望着正在坠落的天空，大脑内一片空白，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预警呢？为什么没有预警？！”
“这是怎么回事！”
“杀人，这一定是超凡者干的。”
“你是蠢货吗？这种级别的天灾，全球只有两个人可以做到！”
“妈妈，我想回家……”
大楼被映照得火红，在无声的恐怖之中，一颗巨大的陨石洞穿了天京最高的大楼。
大楼被懒腰斩断，上半部分的楼体开始崩碎坠落，像是一个被斩首的巨人，轰然倒塌。
轰……
嗡鸣。
耳边是无尽的嗡鸣，林知许看不清任何东西，一切都是血红色的，一切的一切将他包裹在里面，沉寂，不断沉寂。
“傻孩子，别哭。”令琉璃的声音穿透了重重火光，传到了林知许的耳中。
“你能看见我，对吗？”
林知许不知道令琉璃想说些什么。
“那就说明，人类活下来了。你能看见我，这就是最大的证明。”
林知许木然点头。
大地在震颤，随着陨石疯狂地轰击大地，地面摇晃程度越来越猛，无数人被晃翻在地，就像罐子破碎后撒下来的黄豆，东零西落。
“谢谢你。”令琉璃感谢道。
“为什么，”林知许感到喉咙有些干涩，“要谢我？”
“其实我早就预知到了这场灾难，并且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从一开始，我所得到的信息，就表明了无论如何挣扎，如何反抗，人类都不可能幸存。但是你出现了，你的存在告诉我，人类还活着，我们的文明还活着。”
“可惜，如果下一次相见的话，跟我讲讲孩子们的故事好吗？”
“别那么悲观啊……这不是，这不是还没结束吗？”林知许话刚出口，就立刻想起了某个事实。
这里是林海想给林知许看的现实，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很多很多年，很久很久，久到普通人根本不会记得这场历史，这场灾难。
一切的一切都被浓缩成三个字——终结日。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那些活在终结日之前的人，那些璀璨的文化，那些令人瞠目结舌的建筑，那些传颂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童话故事，那些歌谣，那些一次又一次的争斗。
人类历史上无数次出现的争斗，无数国家的兴起灭亡，都毫无意义。
“是啊，”令琉璃拍拍手，“还没结束呢？就算最后的结局已经注定，但还是要挣扎一下的不是么？我选择相信希望。”
林知许最后一次抬头望向那颗越来越大，已经完全占据视野，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的巨大陨石，裂开嘴角笑了：“是啊，永远不要放弃，相信希望。”
令琉璃的手心飞出一只千纸鹤，接着迅速扩大，在红色的光芒之中，闪烁着纯白色的洁净光辉，扶摇而上。
其他的小型陨石最多也就砸毁一栋大楼，破坏一个广场，横断一条江河。
可头顶的这颗一旦落下，以其比城市更加庞大的体型，绝对能够毁灭一切碳基生命，就算是躲在防空洞里也没有任何作用。……
可头顶的这颗一旦落下，以其比城市更加庞大的体型，绝对能够毁灭一切碳基生命，就算是躲在防空洞里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就是毁灭的开始吗？
林知许明知自己不论如何努力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但还是开启了大招。
转瞬之间，金色的巨人同洁白的千纸鹤一起迎上了足以毁灭天地的陨石。
下一刻，林知许脚下的土地开始崩溃，他的双脚深深地潜入土地，手臂也在一瞬间咔嚓作响，浑身的嘎吱声无比在宣告着一个事实。
你不可能做到的，放弃吧，你的身体马上就要崩溃了。
“林海，你要让我直面这种东西么？是啊，我可能真的明白你的意思了。”
大地如同脆弱的饼干一般逐渐崩碎，无边无际的恐怖冲击力荡飞了几乎一切地表上的东西。
林知许的生命在飞速消散，但他的大脑却愈发清醒。
“不止这一点的，你想让我看到更多。”
林知许迎着毁灭说道。
“看到白玉京，看到你所坚持的，在看到这些之后，在明白人类文明曾经历的毁灭与重生过后，我一定会成为你的同伴。”
“不过，说实在的有些多余了，我本就是白玉京的一员啊，尽管我之前从未有过为他人奉献一切，为陌生人献出生命的想法，也从未考虑过改变世界……”
“林海，如果你真的能贯彻白玉京的宗旨的话，我帮你一把又有何不可呢？”
在某个瞬间，林知许脑中的弦崩断了，在千纸鹤的包裹之中，他的身躯飞速崩溃。
陨石坠地。
天地在一瞬间失色，任何形容毁灭的语言都无法描写眼前的景色，身处撞击中心的林知许更不可能描述了。
……
“挺快的，不过第一次经历终结日都这样。”林之右把虚弱的林知许扶到沙发上，自然地说道。
林知许揉着太阳穴说道：“所以说你们都是在看过终结日过后，才选择了白玉京这样的道路么？”
林之右笑着说：“小伙子都不掩饰自己留下监听器了吗？”
林知许看向林之右说道：“没有那个必要了，你心里也很清楚不是么？”
林之右在房间里走了两步，站在了墙边伸手按了两下，立刻墙壁上就出现向内收缩的窗口，接着递出来一个平台，上面放着很多装着液体的玻璃瓶。
林之右从平台上拿了一瓶，递给林知许。
“这是海特意调制的，终结日之前的酒，好像叫什么二锅头，总之挺不容易的，尝尝？”
林知许摇头谢绝道：“写了，但我不喝酒。”
“以后会的，适当喝点不伤身体。”林之右收回了那瓶二锅头，坐在林知许对面。
“林海呢？”林知许问道。
林之右看向窗外：“我去找人了。”
“是令琉璃对么？”林知许几乎肯定地说道。
“看来你也猜到了。”林之右没有否认。
“只要进入所谓的终结日，就一定会和令琉璃相遇么？”林知许问道。
“不，”林之右摇头，“但有这个可能，在无数次重复的前提下，一件事只要有一丝可能性，那么它就注定会发生。”
“就像是我和海注定会遇见令琉璃，注定会走上整合世界的道路，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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