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胖男人：“哈, 你要?是?做的?比我做的?好吃，我跪下来喊你爸爸！”


 听到这话，周粥唇角微提, “跪下来喊我爸爸？”


 “对！如果你要?是?做的?没我做的?好吃，你就跪下来喊我爸爸！”


 周粥说?：“好。”


 见她居然还?答应了, 胖男人也就是?味峰私房菜的?大?厨兼老板面含嘲讽，这小姑娘，不仅不知天高地?厚, 还?挺不自量力。


 周粥说?：“就在你们?的?厨房做吧。”


 老板轻哼, “行?啊。”


 味峰私房菜的?后厨很大?，也很干净, 有厨房工作人员看到老板进来了, 恭敬地?打了声招呼。见到周粥一行?人进来，厨房工作人员很疑惑。


 味峰私房菜后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怎么忽然来了几个陌生人。


 老板说?：“把做东坡肉的?材料弄过来。”


 厨房工作人员很快行?动。


 周粥瞧了眼自己的?衣服，说?：“给?我一条围裙。”


 厨房工作人员愣了一下, 要?围裙？干嘛呀？这是?要?干嘛？


 老板说?：“给?她一条围裙, 让她做东坡肉。”


 厨房工作人员密很迷茫地?去?拿了围裙, 心道，做东坡肉, 老板这是?要?招这女孩当厨子？他没再多想, 把围裙递给?周粥。


 五花肉, 老抽，生抽


 香葱, 生姜，绍兴黄酒等等原料准备好。


 周粥将葱姜洗干净，切成段, 生姜用刀拍扁。


 见她动作娴熟，力道精准，老板微微眯眼。他能看出来，这小姑娘是?个会点儿厨艺的?。


 在锅里加入水，水烧开后把五花肉放进去?，烧煮去?血水。


 焯水捞出的?五花肉切成方方正正的?块。


 周粥切的?五花肉每一块大?小几乎都一样，像是?用尺子丈量过，方方正正，整洁又漂亮。可见其刀工和精准度极其好。


 厨房工作人员哑讶然，这小姑娘切的?五花肉比大?老板切的?都漂亮啊……


 老板打量切好的?五花肉，眼神动了动。


 切好五花肉，在砂锅底放入适量油，再铺上一层切好的?葱段。接着把方块五花肉一块一块铺到香葱段上。再把拍散的?生姜铺上去


 ?，最后铺上一层香葱。


 加入各种?调料，开大?火。


 烧开后转至小火。


 炖煮的?过程中，慢慢地?，香味从砂锅里飘了出来。一种?香中带甜的?味道慢慢升空。


 闻到这味道，厨房工作人员一顿。这……这还?没煮好呢，怎么就这么香了？


 而闻到这香味的?老板，脸色终于开始变了。他厨艺好，又有几十年?的?厨房经验，哪能闻不出这香味的?质量？


 这样有层次感的?香气，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他微微变色，盯着冒着热气的?砂锅。


 炖好后，东坡肉出锅。


 揭开盖子的?那?一刻，霸道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往外面钻。


 那?一瞬间，厨房里的?人，除了周粥和周父周母，几乎全都震住了。


 这……这也太香了！


 怎么会有这么香的?食物，香的?他们?直咽口水！


 老板闻到这香味，脸色变幻莫测。


 周粥把东坡肉盛到盘子里。


 整个东坡肉泛着鲜红润亮的?色泽，肉皮晶莹，微微透明，红酥油润，油汪汪地?能挤出水波似的?。


 光是?看着，就只觉好吃到爆。


 嘶……厨房工作人员擦了下嘴角留下的?口水。


 老板也愣愣地?瞪着盘子里的?东坡肉，一时间失了声。


 周粥擦干净手，说?：“尝尝吧。”


 老板喉结动了动，拿起筷子，夹起一块东坡肉。


 牙齿碰到酥中透糯的?肉皮，香甜味迅速窜进口腔，下面的?肉肥而不腻，汁浓味醇，入口即化。


 所有的?感官都在瞬间消失，只留下味觉被无限放大?。绝顶的?味觉感受如决堤一般，排山倒海似的?在他身体里流泻！


 老板吃完，整张脸都激动地?红了起来，“这……这！”


 周粥说?：“怎么样？”


 老板面向周粥，一时间脸上表情精彩纷呈，最后，他叹了口气，“小姑娘，你做的?红烧肉比我的?好，我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他自知技不如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这时候，周长生说?道：“你刚才说?了，如果你做的?红烧肉没有粥粥做的?好吃，就跪下来喊她爸爸！”


 闻言老板脸色一绿，他眼里无限挣扎，最


 后，他长叹，“是?我输了。”


 他站到周粥面前，弯腰弯膝。


 还?没跪下去?，周粥拦住他，说?：“我不需要?你跪下喊我爸爸，你只需要?向我们?道歉，真诚地?道歉。”


 老板一滞，与周粥对比起来，他忽然觉得，之前因为自傲而情绪失控的?自己就像一个卑劣的?小人。


 他站直，然后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为我的?出言不逊道歉，说?大?话、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是?你们?，而是?我自己！”


 “真的?对不起！”他认真且诚恳，鞠躬九十度。


 周粥看了一眼周父周母。周父周母点点头。


 周粥说?：“好了，这事就这么过了。”


 “你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学厨这件事，如果一味自负，只会让你的?厨艺永远停留在原地?。”


 老板低头，“你说?得对，我确实过于自负了。”


 他手艺好，一直被食客捧着，捧得飘飘然了，捧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所以今天才会失控。


 周粥瞥了他一下，转头，“爸妈，我们?走吧。”


 老板忽然道：“等等，你们?的?饭还?没吃完，这一顿饭我请了，你们?不用付钱。”


 周粥说?：“不用了。”


 她转身就走。


 “等一等！”


 老板追上来。


 周粥：“你还?有事？”


 老板：“请问你师从何处？哪里学的?厨艺？”


 “自学的?。”


 老板一脸不可置信，自学？自学成才？自学能学成这样绝顶的?厨艺？


 这简直是?天才！厨艺方面的?天才！


 老板震惊过后，似乎难以启齿：“你……你……”


 “嗯？”


 “请问你……您收徒吗？我……我能……拜您为师？跟您学厨艺吗？”


 周粥眼睫微动，“不，我不收徒弟。”


 老板眼里的?光忽然黯淡下来，似乎很失望，“真的?不能吗？我、我会好好跟你学厨的?！”


 厨房工作人员见平时意气风发的?大?老板如此卑微地?央求一个小姑娘，心中五味杂陈。同时也止不住地?感叹，这小姑娘的?厨艺真是?厉害啊，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了，假以时日，她的?厨艺一定会享誉世界吧。


 周


 粥再次拒绝，“不收徒，抱歉。”


 说?完，她和周父周母一同离开。


 她身后，老板耷拉下肩膀，一脸消沉失落，很是?遗憾。


 厨房工作人员瞧了一眼大?老板，然后偷偷摸摸地?靠近周粥做的?红烧肉，想偷偷摸摸尝一块。香味真是?馋死他了，他觉得他要?是?吃不到，就得馋死在这儿了。


 手即将碰到东坡肉的?时候，忽然大?老板的?声音传过来，“你干什么！”


 厨房工作人员一惊，忙赔笑道：“就、就是?想尝尝尝一口。”


 “一边去?儿！”


 老板把东坡肉端到怀里，当宝贝似的?闻了闻。


 厨房工作人员欲哭无泪。他真的?好想尝一口啊，就一口，一小口也行?！不，一点酱汁也可以！


 出了味峰私房菜，周粥说?：“去?别的?地?方吃点什么吧？吃点什么？”


 周长生咽口水：“刚才那?东坡肉留给?他们?可惜了……”


 见她爸那?副心痛的?馋样，周粥失笑，“算了，回家吧，回家做东坡肉。”


 晚饭周粥做了东坡肉，酸辣土豆片，拍黄瓜，麻婆豆腐，蛋花汤。


 吃饱喝足，周粥温习了会儿专业书?，没熬夜，洗完澡直接睡了。


 周父周母卧室里，王兰换上今天周粥给?她买的?睡衣。她摸着质地?精良的?睡衣，叹了声，“这些衣服穿起来，贴着皮肤一点也不磨皮肤，穿起来很舒服，卖这么贵也是?应该的?。”


 周长生也摸了摸自己的?睡衣，“好了，早点睡吧，明天晚上还?要?摆摊，多赚点钱，把店铺装修得好看些，就像今天那?个什么私房菜里面的?装修一样，看着心情好，看着就有了食欲。”


 灯熄灭。


 一家三口纷纷入睡。


 而城市另一边，许爸和许妈迟迟不能入睡。


 许爸：“还?没回来？”


 许妈：“也不知道去?那?个网吧了，电话也不接。”


 “这孩子！”许爸皱眉。许妈也皱眉，眉间一片愁容。


 许爸：“我出去?找他。”


 “去?哪儿找？这么多个网吧，谁知道儿子去?了哪个地?方？”


 “真是?要?气死我！”


 许爸许妈坐在一起，愁容满面。他们?的?儿子许晓


 峰从小就乖巧听话，成绩也很优异，可上了高中后，迷上了网络游戏，患上了网瘾。从此成绩一落千丈，经常逃课旷课去?网吧，放假也不回家，经常在网吧彻夜通宵。


 他们?打不听，骂不听，如今已经不知道把他怎么办了。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样乖巧听话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网瘾吗？


 因为儿子，他们?才四十岁的?人，两?鬓生生多出了白发。


 “还?是?出去?找吧，总得把儿子找回来。”许爸起身，两?鬓的?白发在灯光下显得很凄白。许妈眉眼愁苦，也起身，跟着他去?了。


 两?人找了半夜也没找到儿子，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才回家。


 第二天下午又去?找，还?是?没找到，他们?累得精疲力竭，又渴又饿，就近买了周记的?蛋炒饭，拎回了家。


 回到家里，正吃饭的?时候，门开了。


 看着走进屋的?儿子，许爸许妈立即站了起来。


 许爸怒道：“你还?知道回来！”


 许晓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许爸怒火中烧，冲过去?，扬起巴掌就要?打他。


 许晓峰：“打啊，打死我算了！”


 看着眼底都是?黑眼圈，精神萎靡的?儿子，许爸脑海里却是?儿子小时候乖巧听话的?样子，他，他舍不得，舍不得打啊。


 许爸气地?直喘气，“你……你……”


 这时候许妈哭着道：“晓峰，你别再去?网吧打游戏了，戒掉吧，戒掉吧！”


 许晓峰没说?什么，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瞥了瞥桌上的?蛋炒饭，咽了咽口水，拿着筷子就吃。


 许爸见状，更气了，直接摔门进了卧室。许妈靠近许晓峰，“儿子，别去?网吧了，好好念书?，再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会毁掉的?。”


 许晓峰只狼吞虎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许妈眼泪直流。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啊，她的?儿子该怎么办？她泪眼模糊，泪水直淌。


 吃完饭，许晓峰拎着一包衣服就走了。


 许妈急道：“你要?去?哪里？”


 背着一包衣服，许晓峰哼了一声，“你管不着！”


 “儿子，别走！”


 “他爸，快出来！”


 许爸在卧室里吼道：“别管了，就让他死在外面！”


 许晓峰哼了一声，背着包就走了。许妈拦都拦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走了，许妈痛哭流涕。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许妈说?：“还?是?出去?找找儿子吧。”


 儿子这一出去?，不知道又要?多久才会回来。就像以往一样。


 这样的?情况，循环往复，反复地?折磨着他们?俩。


 中午的?时候，夫妻俩正食不知味地?吃饭，忽然门开了，有人进来。


 进来的?人，让许爸许妈愣住。


 “……儿子？”


 许晓峰走了进来，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似乎有些失望，“今天没有昨天的?蛋炒饭？”


 “你……你怎么回来了？”许妈觉得不可思议。按照以往的?情况，他得好几天才能回一次家的?。


 许晓峰摸摸鼻子，“妈，昨天的?蛋炒饭挺好吃的?，再给?我炒一份呗？”


 许爸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就是?因为蛋炒饭才回来的?？”


 许晓峰又摸摸鼻子，“挺好吃的?，还?想再吃呗。”


 许妈怔然，接着说?：“那?蛋炒饭……”


 忽然被许爸打断了话，许爸说?：“那?蛋炒饭是?你妈做的?，你要?是?想吃，就别去?网吧！”


 “啊？我妈以前做的?蛋炒饭没这么好吃啊？”


 许爸：“她做蛋炒饭的?厨艺长进了。只要?你不去?网吧，就能吃到昨天那?样的?蛋炒饭。”


 许晓峰陷入了艰难地?挣扎之中。不去?网吧打游戏？那?他还?怎么玩儿！


 可是?，他又馋那?蛋炒饭馋得很。


 自从吃了昨天那?蛋炒饭后，他就馋上了，今天实在忍不住才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堕落的网瘾少年，回家吃蛋炒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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