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玄灵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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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鼎大名的阎王爷是我家老头子。
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
咳咳，是为了审判眼前这个.......
喝了六碗孟婆汤还企图勾引我的男人。
1.
「灵儿。」
眼前的男人跪在大殿正中间，虽然跪着却没有半点的萎靡不振，反而是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烫烫烫！
手中的热汤差点烫秃噜我一层皮，我总算知道刚才那个小鬼说她魂飘了是什么感受了，这腰、这肩、这脸谁抵挡得住啊！
我对上他一双眼睛，潋滟生辉，我赶紧摇摇脑袋，噫，水声滔滔不绝。
被秋秋连拖带拽拉过来到现在，我还没搞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一抬头，忽然发现秋秋正对着我挤眉弄眼，冥府十二司的孤魂野鬼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而我家阎王老头子也坐在那儿扶额叹息。
果然还要靠我出马，我赶紧放下碗，大步流星走过去：
「喂，小子，你什么来头，敢砸冥府的场子，你知不知道孟婆是谁，我们这儿的一把手哎，你真是不想活了啊！」
不对，说到这，我感觉自己脑子好像打结了，还是个死结，难怪老头之前总是说我身体里少了点什么，不够灵光。
「灵儿，我是褚明，我来找你了，你不记得了嘛？」
褚明温声细语，眼里满是疼惜，可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何时何地惹下过这份情债。
「大胆狂徒！小白脸！少在那勾搭良家女子，你从实招来！」
老头不知在哪找了个惊堂木，啪地一声吓得一屋子鬼都在哆嗦。
刚刚还温柔注视着我的褚明却像是收敛了所有气息，全身上下阴气沉沉，一双眼中全是杀气，毫不畏惧地直视赫赫有名的冥王。
看着我家老头和褚明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我索性坐下来，翻开了秋秋递上来的册子，褚明的生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算是彻底五体投地。
在娘胎里用脐带勒死自己失败。
一岁绝食被娘亲打屁股阻止，失败。
七岁自挂东南枝被一只鸟救下，失败。
十一岁企图跳河河水瞬间结冰，岸都下不去，失败。
十六岁喝毒药，喝到假药，失败。
……
六十岁欲被雷电劈，雷电拐弯，失败。
终身未婚娶，寿终正寝。
看着这几页纸的光辉历史，不知道这样的一生到底算成功还是失败。
我忍不了了，简直恨铁不成钢，这冥府里来来去去多少鬼想要回一趟人间看看亲友都不行，他却不想活，我冲过去摇着他的肩膀：
「你清醒一点啊，大好年轻人为什么要作死啊，人间不好吗，活着不好吗？」
他好像被我突然的动作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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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忘川：了了情丝难断》,牢记网址:到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肃杀的气息被悲伤代替，眼眶微微泛着红。
就像秋秋养的那只狗失去了最爱吃的鲜肉一样，他也失去了他的最爱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万丈红尘都与我无关。」
「可是你看，天命不可违，老天爷都要你活着，你怎么还这么执着？」
他破涕为笑，但还是皱着眉，让人有种抚平的冲动。
「不是所谓的天，是你，你要我好好活着。」
我？我还有这本事？
2.
「确实是玄灵殿下的功劳。」
玖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了殿，要说整个冥府最神秘的人，莫过于这位冷艳决绝的女子了，她一开口，大殿气温都骤降。
「你丢失的一魂一魄便是在他身上，且痴情无比，不忍心看他自杀。」
我同玖芜子大眼瞪小眼，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迟迟转不过弯，又回过头望向老头，果真是一派痛心疾首的样子。
「嗯，哦，额，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老头的眼神刀飞过来刺着我的脊梁骨，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不知何时，褚明站在了我身边，他微微低下头迁就我的身高，温声道：
「四百年前神魔一战，你与我并肩而立，我以身祭法灭了寤魔，你……你重伤之下为救我，断送了一魂一魄。」……
「四百年前神魔一战，你与我并肩而立，我以身祭法灭了寤魔，你……你重伤之下为救我，断送了一魂一魄。」
说到后来，他脖颈上现出青筋，声音有些哽咽，好像那些回忆多说一个字都无比痛苦。
他说我同他并肩杀敌，可是我只记得去九重天学艺不精回到冥府躲嫌。
然后就是每天待在奈何桥边吃喝玩乐逗小鬼的悠闲日子，我似乎真的记不清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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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忘川：了了情丝难断》,牢记网址:悄的，第一次看见老头脸上纠结的神色，我都快憋不住了，他才幽幽开口：
「准了。」
「玖芜子同你们二人一道，务必保护好灵儿。」
这就安排好了？我被秋秋拉着去打点行李的时候还是懵的，在我的记忆里，除了学艺三年，我从未出过冥府，我明明能察觉到老头的不情愿，他却没有拒绝。
我大咧咧地走到内殿里，直白地问他：
「爹，你怎么想的啊？怎么就让我走了，之前撒泼耍赖求你都不同意。」
这个赫赫有名的冥王，也是宠我疼我的小老头，第一次这般正经地看着我：
「灵儿，你缺了一魂一魄也缺了很多记忆，爹希望你能拥有完整的喜怒哀乐。之前你受伤回来的时候真的和孤魂野鬼没什么两样了，我气得差点直接上九重天反了，之后怕你受伤便不想让再你出去。」
「可是今天说起那场浩劫，爹才想起来，原来你学艺有成时朝我炫耀的样子，真是光彩夺目！」
「我知道，你不是金丝笼里的雀，而是振翅高飞的鸿鹄。」
第一次这么正经地跟老头对话，我差点感动得一塌糊涂，结果话锋一转，他还是那个样子。
「唉，不过我养了这么多年的一头猪啊不是，一棵白菜就要被人拱了！」
？？？
可恶，一会植物一会动物，我非要让这个老头知道什么是「父慈女孝」!
4.
出冥府的那一天，褚明早早地等在我的门口，像根铜柱子似的，一动不动。
我对于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我很难想象这张脸的主人是个渣男，可是灵魂的共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我爱他，九重天，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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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忘川：了了情丝难断》,牢记网址:些狡黠，跟他高冷的面容显出一些反差。
「只不过，我生辰的时候你移来了两百棵桃花树，结果神君过敏，咱俩在后山罚跪了两个时辰。」
「哦，你下厨那次炸了三口锅，只不过戎华炉是上古的遗物，最后匠仙来修了整整半个月……」
我在心里目瞪口呆，尴尬的不知所措，顺便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三秒钟。
果不其然，我说我怎么还有做饭的本事呢，我垂头丧气地哀叹道：
「那看来，你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
褚明沉默了一会儿，笑意隐去，将手中三两下用草编好的小狗递给我，
「你很好，好的地方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是我不配。」
4.
他低头自贬，脊梁却直挺着，没有弯下去，确实，这样的谪仙人我实在难以想象他狼狈的样子。
我正琢磨怎么套话，却听见另一辆马车上的玖芜子说已经到了。
天谭城，唯一一个人神鬼共居的地方。
此后几日，我天天等着归还魂魄的日子，玖芜子却说要先「消怨」，这是她此行的重要工作，一些积怨太深、执念太重的魂不愿入冥府，冥府为了不让他们作乱人间，只好派人来「消怨」。
褚明对此毫无怨言，或者说这一路过来他都不会对我们的提议有任何反对。
我本也兴致勃勃，想着公费出游真真是妙极了，只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5.
糟糠之妻被高官偷偷杀害在家中，化作怨鬼。
玖芜子便斜睨着褚明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世美一个，就该铡了他的头。」
青楼女子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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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忘川：了了情丝难断》,牢记网址:的情绪，他伸出手替我拂去肩上的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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