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忘却的往事

文清宇周五晚上事先和文嘉月、兰迪说过,因为一直没有进展，他想周六暂停一天活动。

文嘉月还有些担心，兰迪倒是挺平静。这几天里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还对拖累文家兄妹在这里陪着感到很抱歉。

文清宇自然不会觉得是拖累,研究中没进展是常事,需要寻找别的突破口。他安慰过兰迪,再将妹妹送回宿舍，给她发了个大红包,让她明天自由行动,出门玩或是宅着上网打游戏都随意。

随后他没再回办公室,而是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睡过一觉再去接回司瀚。

两人小别几日,尽管能在星网上见面,可真见着了，还是像有说不完的话,躺上床又聊了好一阵,才渐渐睡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快十点，才先后醒来。

文清宇点了早餐在酒店里吃,吃完伸手拨弄司瀚的银发,笑道：“去实验室,给你剪毛？”

先前两人就说好,等司瀚过来便再次链接。

司瀚任他揉自己头发揉过了瘾,才捉住他手亲一下：“我配好精神力素溶剂了，按你先前说的三种比例,各配了三支。”

兽化者精神力恢复速度快，司瀚剪起自己的毛丝毫不手软。

文清宇诧异：“你还专门学了怎么配？”

司瀚从自己的包里翻出装溶剂的小箱打开：“你不是录了教学视频，家里就有实验室,照着做而已。”

虽然视频没有对大众公开，只做内部交流，但当时还是司瀚帮着录的，所以他手上有一份。直接配好带过来，也能节省点时间。

文清宇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凑过去亲人。

司瀚含着他的唇吮了片刻，眸光有些暗，声音微哑：“别招我。本来忍着不亲你，就是怕停不下来。”

文清宇轻轻咬司瀚一下，笑着拉人去床上躺着。

虽然他现在已经掌握了能链接又不会入睡的浓度算法，但预计链接时间比较长，还准备专注精神世界，因此还是躺着舒服。

再次进入精神世界，两人又回到初始位置——两边桥头。

不过，竟然还是长着动物耳朵、尾巴的模样！

文清宇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猫耳朵、猫尾巴收起来，对面的司瀚却是已经快步跨过桥，伸手来牵他。

银色的长毛狼尾也跟过来，轻轻卷起黑色的细长猫尾。

文清宇垂眼看看绕在一块的尾巴尖，不由得失笑——算了，既然司瀚喜欢，就保持这样子也不错。

两人在文清宇的精神世界里慢慢逛了一圈，文清宇再次对满地不能碰的毛团子眼热得不行。

司瀚好笑地捏捏他脸颊：“不是要研究有没有突破的可能？看出什么了吗？”

文清宇叹口气：“没有……”

被雾气围着的这片小世界里，除了各种活蹦乱跳满地跑的毛茸茸，就只有一座银狼加狼崽的雕像。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地面都是一片白。

文清宇突然问司瀚：“我的精神世界是不是太荒芜了？”

司瀚将人搂进怀中，在他脸上亲一下：“这么多鲜活小生命，哪里荒芜，比我那边生动多了。”

文清宇努力想像一下，两人身旁出现一张长沙发。他拉着司瀚坐上去，亲密地挨在一处。

“升级精神力，不是要反复消耗和恢复嘛。这几天我在网上查看了不少人发的升级经验，就想说，要不要先试一下这个法子。我会释放精神力波，消耗起来还挺简单的，就是恢复比较耗时间。”

司瀚有些奇怪：“你怎么还看别人的经验，你不是这样升到A级的？”

文清宇眨下眼：“我天生就是A级……”

司瀚一时语塞，随即忍不住笑了，揉揉他头发：“不愧是从小就天才的人。”

从比例上来说，绝大部分人出生时都是D级，甚至资质差点的还有E级，资质好一些的是C级，能达到B级都算是资质上佳。E级和C级有遗传和培育方面的影响，但B级、A级目前只能猜测为突变，B级已是难能可贵，A级更是凤毛麟角。

而目前通用的升级方法，是通过反复不断地消耗和恢复来刺激精神核。从这一点上来说，兽化者更占优势，他们的精神力更活跃，消耗与恢复都很快。

安抚者就比较吃亏，尤其底层人士。如兰迪、辛里那样的，本身就是资质差的E级，在偏僻星区长大，教育资源又少，干不了那些大量消耗精神力的工作，因此这么多年也就堪堪升到D级，再难前进。……

 

安抚者就比较吃亏，尤其底层人士。如兰迪、辛里那样的，本身就是资质差的E级，在偏僻星区长大，教育资源又少，干不了那些大量消耗精神力的工作，因此这么多年也就堪堪升到D级，再难前进。

文清宇趴在司瀚肩膀上看他，也有些吃惊：“你不是天生A级吗？”

十五岁就能化兽，二十三岁突破S级，司瀚同样是非常典型的传奇天才经历。

司瀚却笑道：“我是从C级升上去，在十五岁化兽前升到A级。”

文清宇微微瞪大眼睛。

不过想想也是，司瀚成为孤儿，是父母双亡后没有亲戚愿领养。如果他是天生A级，那绝对会被亲戚争抢。

文清宇惊讶完又有些紧张：“你这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虽然从理论上讲，精神核未发育稳定，其实更容易升级，但一是不安全，二是很辛苦。因此，通常兽化者都是等精神核稳定，能够化兽了，才开始升级精神力。司瀚竟然是完全倒过来！

司瀚轻轻拍着他后背：“我不是自己胡来，是请了这方面的专家来为我制定升级计划。在我升到B级时，院长还专程带我去做过详细检查，确认精神核虽然发育速度快，但并没有异常。”

文清宇怜惜地摸着司瀚的脸：“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怎么这么着急呢？”

司瀚侧过脸，在他掌心吻一下：“因为当时，我有一个迫切想要追赶的目标。虽然辛苦，但一切都值得。而且，如果不是有过那段经历磨练意志，我恐怕也突破不了S级。”

说到S级，文清宇就更好奇了：“突破S级是什么感觉？以前的S级也留下不少经验谈，怎么你还会在战斗中突破？”

司瀚：“以前的S级是靠模拟战斗，来寻找到既能突破，又不会失控的平衡点。一开始我有突破迹象时，霍元帅也让我多进行模拟战斗。但不行，无论我尝试多少次，就是突破不了。

“从你们的理论来说，当兽化者精神力持续在高位活跃到一定程度，就进入突破临界点。这个时候，我能感觉到我像是被束缚在一层壳里，明明内部还有更多精神力，却因为打破不了壳，能抽取使用的量就受到限制。”

文清宇若有所思：“所以，突破S级就是打破那层‘壳’？”

束缚的“壳”破了，精神力才会产生异变，拥有影响他人精神力的效果。

司瀚点下头：“其实，现在能摸到临界点的不是只有我一个。光说我的部队里，像丁茉、白潜光他们好几个，虽然不如我当时明显，但也隐约有了突破迹象，就是一直没有寻到‘破壳’的契机。”

不仅是现在没能突破，哪怕是上一世，在对抗虫族战争当中经历生死一线，都再没人能突破。

文清宇也是第一次和司瀚深聊这个问题，不禁奇怪地问：“那你是怎么突破的？”

“很玄妙。”司瀚的目光变得悠远，“首先精神力波动肯定要达到濒临失控，所以战斗是最合适突破的状态。模拟战不行，现在和以前不同，太过和平。以前的S级经历的战斗多，我猜他们能有意识地催眠自己，将模拟战当成真正的战斗。但现在我们做不到。”

说到这，他意识回归，看向文清宇：“其次，我也仔细思考过，为什么只有我能突破，而他们都不能……”

在这当中，他暗暗包含了上一世的信息。当时战斗激烈，他们这些战斗人员根本没心思去细想，他也是重生回来之后，慢慢回忆比较，才分析出其中可能存在的差异。

“我感觉，要冲破那层‘壳’，关键还在于内心。激昂的战意，坚定的信念，以及——不是为了守护他人而奉献自己，而是——为了要守护的人，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我们是军人，必须不畏生死，不惧牺牲。然而，我内心始终有着深深的牵挂，让我无比渴望强大，并不断地逼迫自己，强大到活下去，才能继续守护。这份渴望，或许就是我突破的关键。”

司瀚凝视着文清宇，目光灼灼——为了守护你，我要活下去。

文清宇感觉心跳一下就快了。

可是，司瀚突破的时候，他们明明还不认识。

终于，他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疑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司瀚笑起来，挨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下一瞬间，文清宇感觉身旁景物一花，就发现两人已经来到司瀚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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