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大胆的猜测

文清宇一觉醒来,拉开遮光帘，发现才是黄昏。

“咦？”他抬手看光脑，“我以为我得睡上十一二个小时才能恢复,怎么天还没黑，起早了？”

床上的小灰狼弯起身子伸个懒腰，回他：“没起早。这里一昼夜的时间门有三十小时,而且昼长夜短。”

文清宇拍下额头,失笑：“忘了不是首都星。”

他进卫生间门洗把脸,换过衣服，出来看到小灰狼趴在床上看光屏,很自然地坐过去摸背毛：“吃晚饭了吗？”

小灰狼甩下尾巴：“还没送来,应该差不多了。”

文清宇用手环联系管家：“那让人把我的份一起送来。”

说完,又随口问一句：“在看什么？”

司瀚：“上回你不是介绍了一家调查社,我让部下和对方接触了,先一同调查利连家里的情况，刚刚发来结果。”

这句话音才落，文清宇的手环震起。他低头看看，一边回复一边说：“管家说,老先生和老夫人也正准备吃晚饭,邀我们一起。先吃饭吧，回来再说。”

没多久,管家便来敲门。文清宇抱着小灰狼,带着白潜光,跟管家一同去餐厅。

利连已经恢复人形，和妻子施梅一同起身相迎。

这位一百七十岁的老人很瘦，背有些许佝偻，脸上带着疲态。施梅年纪和他相仿,却显得精神不少，挽着发髻，笑得很是和蔼。

两人自然是先向文清宇道谢，又问他休息得好不好，便让厨师端上饭菜。看着都是家常菜式，但也颇为丰盛。

晚餐期间门文清宇先没提利连的病，只和老夫妇两人寻常地闲聊。他很快发现到，利连抗拒治疗的态度已经松动，施梅的配合意愿更是强烈。

用过餐，文清宇才提起想看看病历。施梅当即递上一台阅读器：“他一百五十岁之后的都在这里，如果需要以前的，我再去拿。”

现今的人类基本都从一百五十岁起步入老年期，身体机能会有一段较快的下滑时间门，以此为记录分界点很常见。

文清宇接过点开。他的浏览速度快得惊人，仿佛眼睛一扫就往下翻页。老夫妇俩却没有质疑，反而一副钦佩的模样——能放出精神力波的安抚者，果然不同凡响。

花了一个多小时过一遍数据，文清宇抬起头，沉吟着道：“所以，是先天性神经系统畸变，造成发病时精神核无法自控。”

利连点头：“是的。我母亲年轻时受过辐射伤害，她受到的影响通过药物治疗已经痊愈，但没想到后续还会对胚胎造成影响。”

这也是他不愿意要孩子的原因，担心还会遗传给孩子。

施梅在旁补充：“那种畸变对生物体几乎没有影响，但对精神体的影响无法消除。曾做过两次手术治疗，但三五年后又会复发，后来就一直服用抑制药物。

“年轻时还好，发作间门隔期长，不适的初期能勉强自控，及时安抚就没事。但步入老年期后，

丹锦身体机能下降，自控力不足，安抚效果也不断变差。尤其最近这几年，隔几个月就会发作一次。(ｔｏｕｗｚ)?(ｃom)”

文清宇看着他们，实话实说：“这个现阶段不太可能根治。?()_[(ｔｏｕｗｚ．ｃｏｍ)]?『来[头.文字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ｔｏｕｗｚ)?(ｃｏｍ)”

这病想根治，有两个方向。一是消除神经系统的畸变部分，这个先前施梅说了，两次手术治疗后都有复发。二是阻止精神核失控，然而精神力学界至今没弄明白.精神核的机制。

利连没露出失望之色，估计是早有预料。

施梅迟疑着问：“文博士，你今天用出来的精神力波，不知能不能教给我？今天你压制他之后，他的情况比以前好不少。我想，以后他一发病，我就直接压制下来进行安抚，至少不用受太多苦。”

文清宇对她笑笑：“老夫人，不是我不愿意教您，是这方法实在不划算。难学是一回事，主要是消耗太大。我这么年轻，用一次都要睡上半天才能恢复。如果换成您，您可能要昏睡好几天，太伤身了。”

施梅叹口气。

文清宇话锋一转：“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文清宇话锋一转：“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施梅立刻双眼一亮：“什么办法？”

文清宇抚着趴在腿上的小灰狼，缓缓地说：“我偶然间门发现，当兽化者喝下匹配安抚者的精神力素，那些精神力素会自动亲和兽化者的精神力，也就是持续地对兽化者进行强制安抚。”

施梅听得忍不住捂嘴。精神力素不是什么新概念，但目前都只作为精密检查的一个指标，没有开发应用，更别说……喝下去？

她和利连对视一眼——这位年轻的天才，脑子可真是与众不同。

文清宇解释道：“老先生现在的问题在于，发病时无法及时控制和安抚。那么，固定时间门服用您的精神力素，让他在发病前就进入强制安抚状态，应当可以免于发病。就是您要辛苦一些，定期提取精神力素制作溶剂。”

施梅又惊又喜，赶紧追问：“我辛苦点没什么。就是服用这个溶剂，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有。”文清宇看两人一下变得紧张，连忙笑着安慰，“不用担心，不是对身体有损伤的副作用。强制安抚状态下，老先生很可能无法调动精神力，所以会一直处于幼兽形状，直到起作用的精神力素完全消散。这段时间门的长短，要看两位的匹配度，以及服用量。”

施梅抚上胸口，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这没什么，不就是变一段时间门小鹿。我看老头子这张脸，还不如小鹿可爱。”

利连瞥了夫人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文清宇又讲解了下精神力素溶剂，最后双方约定，明天就进行试验。

他们三人相谈甚欢，小灰狼趴在文清宇腿上闭目养神，没人注意到旁边的白潜光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白潜光禁不住看向小灰狼——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

利连夫妇回去休息，文清宇也抱着小灰狼回了房间门。

他刚睡过一个长觉，现在精神着，没什么事，干

(ｔｏｕｗｚ)?(com) 丹锦脆和小灰狼下棋。

休闲娱乐，两人下得都不走心。文清宇想起吃饭前，司瀚说过对利连家的调查有了结果，就问上一句。

小灰狼一边操控光脑落子，一边详细说给他听。

“利连父亲这边，就像皇帝说过的，在反抗神圣帝国时牺牲得只剩他父亲一个，也受了不轻的伤，后来早早过世。但他母亲那边，就有意外的收获。博士应该知道湛华峰这个人吧。”

文清宇一愣，随即点头：“当初确定精神力匹配法则的学者之一。”

司瀚：“反抗军一直尽力保护地下学者，但战乱年代，总有疏漏的时候。湛华峰后来被神圣帝国抓住，据说想逼迫他协助‘圣光计划’，但他宁死不从，自杀成仁。”

文清宇眼中流露出景仰：“我辈楷模。”

司瀚继续说：“利连的母亲，就是湛华峰的女儿。”

文清宇面露惊讶。

“神圣帝国抓她，原是要当人质，不过晚了一步。这位湛女士，后来曾在帝国卫生部任职，差一点做到卫生大臣，说明自身实力很强。所以我感觉，神圣帝国当年留下她，不一定是当实验品，也可能是为了她从他父亲那里学到的知识。不过，在利连十六岁时，湛女士辞去了工作。”

“十六岁……”文清宇若有所思，“那个时间门段，会进入化兽准备期。也就是说，利老先生该发病了。湛女士辞职，应该就是为了照顾他。”

小灰狼点下头：“之后，湛女士就从政坛消声匿迹。虽说湛老先生还有一些徒子徒孙在卫生部，但利连在政治上并没什么影响力。他的人生可以说平平无奇，精神力等级也不算高，就是正常地学习、工作、结婚、退休。”

文清宇接道：“他应该是特意没有提升精神力等级，等级越高越不利于他的病情控制。”

“利连的夫人施梅，是利连父亲战友的遗孤，很小就被利家收留。她大学时兼休医学和精神力学，不过念到硕士就没再深造。之后没有出去工作，只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和婆婆湛女士作伴。”

“施老夫人学那些，该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利老先生。今晚我和她交谈，听得出来，她在精神力学上有一定见解，并不是学完就扔。”

小灰狼仰头看向他：“我现在怀疑，不是‘有一定见解’这么简单。”

文清宇诧异地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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