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妙计百出（中）

 第131章：妙计百出（中）


 哈三妹精神一振，满怀希冀道：“兰三公子有何妙计？”


 “此计需要几个先决条件。”我紧了紧偎在怀里的小萝莉江珊珊，徐徐道。“首先。我要知道白岩谷的天气情况和气候变化。比如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起雾，白天和晚上的温度差异有多大。几时天亮，几时天黑等？”


 我猜测。之前的那个兰三公子肯定是个贪生怕死的公子哥。尽管他来白岩谷的时间不短，却未必了解洞外的战事和气候变化。所以能问出这些问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果然，哈三妹急忙道：“好叫公子得知。现在已是入冬时节，白岩谷因为地理环境的特殊性，一般是昼短夜长，也就是辰时末天亮，酉时初天黑。且一到晚上就寒风凛冽，滴水成冰。并伴有寒气蒸腾，尤其是快天亮的时候。蒸腾的寒气十步外都难以视物；而白天呢，又天气很暖和。甚至艳阳高照，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白天的暖和天气根本就不足以抵消夜晚的寒冷。因此，大部分时间岩石上都覆盖着一层冰霜，这便是白岩谷的由来。”


 对于古人的生肖计时法我还是比较熟稔的，把她的话翻译成现代的说法，那就是早晨八点后才天亮，而晚上呢，不到六点就天黑了，再有就是，早晨五、六点钟的时候雾气最浓，大约只能看清十五米内的事物。


 把这些信息在脑中现成立体概念后，我再次问道：“那么，我想知道你们突围了几次，又是什么时候突围，以及明军如何应对你们的突围等，这很重要，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哈三妹点了点头：“我们总共突围了三次，一般都是在早上寒气最浓的时候，如果在寒气消散时都还无法突出重围，便得退回山寨，免得做无谓的牺牲。而明军的应对方案大抵分为三个步骤，先是用箭雨打乱我们的阵形，之后列阵阻挡我们的冲击，最后再以人海战术包围剿杀，对此，我们的伤亡十分惨重，原本有一千二百名能上阵的姐妹，现在只剩下两百多人了，其他的都是老弱病残，且不满十岁的孩童占了三成，这也是我们最后的火种了，无论如何，哪怕我们死绝了，都要保住这三百多火种。”


 我问道：“照你这么说，明军随时都准备好了弓箭手防止你们突围？”


 “是的。”哈三妹沉重道，“我们在高处，明军在低处，尽管我们都选在寒气最浓的时候突围，却始终无法做到出其不意。”


 我想了想，又站起来看了看雾气中的明军营帐，这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明军营帐里寂静一片，显得有些诡异。


 我忽然升起一丝不安的情绪：“你们说，今晚明军绝不会来偷袭？”


 “不会吧？”蛇寨主脱口道，“我们现在有地下水守寨，他们哪会傻到来送死？”


 “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溪寨主道，“毕竟明狗也累了一天，又死伤惨重，哪还有精力搞偷袭？”


 我又看了看寨墙上东倒西歪的老弱病残们，沉声道：“难道你们忘了九丝城的屠城之祸吗？”


 “啊呀！”哈三妹猛的站了起来，犹如惊弓之鸟道，“九丝城四面峭仄壁立，险峻不可攀，宋元以来历来为我族盘踞之地，方圆三十余里仅有一径羊肠小道可出入，我族却能如履平地，在草丛、荆棘里来回穿梭，人皆莫测其踪。


 “可以说，明狗在九丝城遭遇了我族最顽强的抵抗，致使明狗十余万大军忌惮九丝天险，不敢前进。这场僵持战，便是著名的成化之征。


 “可是，去年九月九日是我族的赛神节，当时天降大雨，山路湿滑，我族酣战方休，认为明狗绝不可能来袭，于是杀牛庆祝，尽情痛饮。不意明狗却乘夜攀岩，杀入九丝城中，四处放火，杀声撼天，我族从睡梦中惊醒，见明狗从天而降，无不束手就擒，混乱中，被火烧死、坠落悬崖者不下万人，我大哥二哥和众位寨主也尽皆被明狗擒杀，余者无论老幼四万余亦尽被屠戮，只有我们几个女流之辈在才在汉子们拼死掩护下，九死一生的逃了……这可是血的教训啊！”


 一听这话，众人都惊慌起来。


 我适时道：“所以，你们觉得明军不会来偷袭，他们偏偏就会来偷袭，你们觉得他们会来偷袭，他们又偏偏不会来偷袭，这就是我们汉人所说的兵法！”


 听到兵法二字，众人浑身一震，哈三妹更是带着敬畏和惊喜的语气道：“兰三公子，难道你懂兵法？”


 对于蛮人来说，汉人的兵法简直就是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神术，比巫术都还神奇而不可捉摸，而他们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也都认为是输在汉人的兵法上，所以在他们眼中，只要是懂兵法的人，都是无所不能的战神。


 我自然知道她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希望，便摆出高人模样道：“读书之人自然是要学习兵法的！”


 “哇，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她们居然激动得拥抱欢呼起来，哈三妹则浑身颤抖道，“难怪啊难怪，难怪你用水就能退敌，敢情是读过兵书啊，这下我们僰人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她也不等我开口，直接匍匐在地，一脸虔诚道：“求公子救我族人，哈三愿奉献灵魂与禸体作为回报！”


 我一脸错愕，先前是以身相许，现在是奉献灵魂与禸体，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后来我才知道，对僰人来说，以身相许的性质属于嫁娶，男女双方都是平等的，而奉献却类似于献祭，也就是说，哈三妹一旦把灵魂与禸体奉献给我，那么，别说我要和她睡了，就是挥刀把她剁成禸泥，她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不过这时候我是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的，但我知道，只要她们愿意听我的指挥，那就有希望化解她们的怨气，从未脱离气场，回到现实之中，便道：“既然如此，我现在有一妙计可以退敌，甚至有希望杀出重围，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我的安排？”


 “绝对愿意！”其他人也匍匐在地，异口同声道，“只要能拯救我们的族人，我们愿意听从公子安排，同时也愿意奉献自己的灵魂与禸体给公子！”


 “好！”我喜出望外道，“那我现在发布第一道命令：所有人分成两对，第一队，由哈三妹抽调三十名嗓门儿大的族人，准备好所有战鼓备用，剩下的所有人组成第二队，把所有枕头和被褥，还有竹杠木板收集起来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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