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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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头鬼象被祭祀唤醒，从坟墓中钻出，带着它们的祭品，新死的还滴着鲜血的尸体，舞动着獠牙在村寨内狂奔。看不见它们的身体，只能看到坚固的獠牙和祭品呈现诡异姿态的尸体。
这一幕毫无疑问是惊悚的，带给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从空中俯视，一切都变得渺小，变得卑微。只见獠牙的鬼象还有姿态诡异的尸体，如蝼蚁一般，甚至有些可笑。
苏服白以为要经历一场凶险的搏斗，还想着如何不给鲁先阁拖后腿，结果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
摸着托起身体的浓烟，似有似无，手感像是棉花，用力抓握竟会散开，让他担心会不会摔下去。
“它飘得快不快，能不能直接绕过象神飞去象神庙？你知道丁梦安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吗？”
象神越来越近，姿态雄伟又透着邪异，巨大的獠牙底下垂挂着一具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胸腹间被穿透，留下碗大的窟窿，以绳索穿过窟窿吊起，行走间剧烈摇晃，有些干脆断裂甩飞出去。
高度的变化以及双方距离拉近，让两人看到一些之前看不到的东西，在象神的头顶有一座木雕，大象的木雕，仿佛扎根，不摇不晃。
“坐稳了！”
纤细的手指上跳动一抹透明火焰，轻轻搓动银质香薰球，浓烟翻滚似一只虫子在天空中蠕动，然而速度不慢，绵软承托的触感生出越来越强的推背感。
先是后退一截，出了老象寨便绕向象神侧方，狂风呼啸，只听见声音。郁郁葱葱的山林从脚下飞过，不多时象神庙便在眼前。
熟悉又陌生。
还是那片山顶的空地，建筑却截然不同，砖石、瓦片，在苏服白眼中朴素，可相对老象寨低矮的土房，称得上富丽堂皇。
几栋建筑围绕着正中的空地，上山的道路十分宽阔，尽头处两根粗木雕刻的象牙从地下钻出来，挑着“象神庙”三个字，证明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苏服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文字，很亲切，就是简体字。
“语言、文字全都完全一致，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苏服白嘀咕的时候浓烟往下落，中间空地上徘徊数十头鬼象，獠牙朝天，尸体则弯腰向地，忽视那极力后仰呈折断姿态的脑袋，整体比先前正常多了。
“嘀咕什么呢，别发呆了，我来对付这些鬼东西，你进去寻找，速度要快。”
鲁先阁语气急促，一边说一边扭头观察象神，似乎还没有发现被偷家了，背对着他们，继续接近老象寨。
“我去找？”
“要不然你来对付它们？尽管去找，不要问什么东西，只要你看到它就能确认。”
软软的托起苏服白的浓烟化作一只巨掌，瞬间拍飞两头鬼象，苏服白也在同时掉下去。
高度虽然落下来，也还有两丈左右，毫无准备，整个平躺着摔下去，好在落地之前浓烟巨掌托了一把，除了屁股有点疼，倒也没受伤。
爬起来，跟在浓烟巨掌后面一路狂奔，冲入一栋建筑，翻箱倒柜，很快又出来。
浓烟巨掌守在门外，再次将聚集过来的鬼象拍飞，为他清理道路。
建筑总共也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便搜完了，浓烟巨掌将他托起带回，不等鲁先阁开口，他摇头道：“找到些藏起来的东西，无非是铜钱、碎银子，还有几件女人的衣服，其余就和家中常有的那些东西。”
他左手缠着从“四件套”上扯下来的布条，裹得严严实实。……
他左手缠着从“四件套”上扯下来的布条，裹得严严实实。
面对鲁先阁好奇的目光，他神色如常，“翻找的时候手被木刺划破了。”
“怎么会没有？”
鲁先阁不信，浓烟巨掌拍飞下方的鬼象，纵身跃下，她要亲自再找一遍。
窈窕的身影钻入建筑内，苏服白吐出口气，神色有些慌乱，颤抖着松开缠绕在左手上的布条。掌心有道一寸长的伤口，皮肉翻卷，可见伤口不浅，隐约能看到骨头，然而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从伤口能看出他的血液都已凝固了。
体内的血液凝固，这是在死人身上才会发生的事。
鲁先阁离开建筑，浓烟巨掌开路，将一头头鬼象拍飞。尽管知道她从下面看不到，苏服白还是快速用布条缠住左手，用力握紧。
疼痛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可身上的种种异象无不在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
“血液会凝固，接下来呢，会腐烂吗？”
忐忑不安，很焦虑，但不是完全的恐惧。苏服白认为真正的死亡是意识的消失，现在他还有记忆，还能思考，不算是真正的死亡。可是接下来呢，在自己身上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意识能够一直保持吗？
浓烟巨掌托着鲁先阁返回，小手在他眼前晃动，气鼓鼓，“怎么回事，让你帮我看着点，那么多头鬼东西聚在门外，也不知道喊一声，幸亏我反应快，砸开屋顶飞出来，不然真就被堵死在里面了。”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走神。”
眼下不是慌乱的时候，面对未知的恐惧，陷入内心的紧张无措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肆意放纵一回，当然，冷静下来找到解决的办法更好。
苏服白抬起头，指着浓烟下方，“空地上原来应该有个东西，很重，导致地面下陷。”
经过他的提醒鲁先阁也看到地面模糊的轮廓，四四方方，像是什么东西的底座。鬼象来回晃荡，祭品诡异的姿态尤为吸引人，不注意真的很难发现。
“轮廓模糊，我猜测是因为它经常需要移动，返回后位置有一定偏差，并且存在的时间很长。”
苏服白抬头，看着远处已经和老象寨重合的象神，在它的头顶有一座木雕，大象的木雕。
“之前在老象寨我发现一点很古怪的地方，当你们改变历史之后，房屋更低矮了，道路却更宽阔。”
“这里山林茂密，草木生长旺盛，任何一条道路都需要时常修整才能维持，村民愿意花更多的时间修路，而不是修建自家房子，这很不合常理。”
“除非那条路不是给他们自己走的。”
“你看象神庙上山的路，也是不合常理的宽阔，而且和老象寨的道路一致。再看空地上的轮廓，如有人抬着它，是不是刚好需要这样一条宽阔的道路才能通过？”
“丁梦安要找的东西，你应该也没找到吧。如果我没猜错，那东西跟着象神跑了，就在它头顶。象神没有守在象神庙，因为它要守护的东西不是这座庙，已经被它带在身上。”请记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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