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面圣
此时的高羽已经渐渐和高宠的记忆融合，想到自己成了高宠，高羽倒也没有过多的不舍，以后就做高宠吧（后文均用高宠替代）。
高福已经出洞弄吃的去了，高宠这才开始考虑目前的处境。毫无疑问，这已经不是自己当初熟知的历史，不知什么原因，自己这只蝴蝶的到来，还未来得及扇动翅膀，历史已经有所偏差。真正的历史上，钦宗父子绝对不会被义军所救，徽宗、钦宗二人是死在了五国城，太子赵谌被押送北上之后不知所踪，而朱皇后在五国城不堪忍受凌辱，投井自尽。其余一干大臣，张叔夜在押送途中自杀而死，其两个儿子也是陪父亲在黄河边上慷慨赴死；秦桧就不用多说了，逃回南宋后（不知是不是逃回来的）制造了“莫须有”的千古奇冤，岳飞惨死风波亭的主要元凶。如今秦桧已死，看来岳爷爷是安全了；李若水在五国城拒绝金人招降，被挖目断手，残害而死.....既然会死的都还没死，自己这个本来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也已经出现，这历史又该走向何方？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自己又改何去何从？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在高宠的心中出现，高宠又觉得头部隐隐作痛了...待吃过高福送进洞中的食物，高宠这才发现洞内角落处平放“自己”那杠虎头錾金枪，一见到这杆枪，一股熟悉的的感觉从心里冒了出来。当下提了枪就出了洞来。见洞外不远处，许多兵士正在拆除帐篷。此时天亮不久，林中湿气很重，朝露在枝叶上晶莹剔透，一股植物混杂着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高宠不禁张开双臂闭眼深呼吸，很享受这劫后新生的感觉。是啊，自己在这遥远的大宋朝迎来了新生，虽然这是个乱世，强敌环饲，中原大地一片硝烟。上天既然安排自己来到这里，那就为这块多灾多难的土地拼上一拼吧。自己一定要做些努力，不要让着璀璨的文明被野蛮的铁蹄摧毁。高宠一边享受着清新的空气，一边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唤过高福道：“叔，带我去见皇上吧。”
“少爷，老仆可当不起您一声叔”
“叔，您当得起。爹娘去世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少爷...咱过去吧”高福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高宠，很欣慰的点了点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少爷以后注定的干大事的人，自己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以后跟着少爷，水里火里也可去得，高家怕是要在少爷手里再现辉煌了，自己以后少不了荣光。高福心中这样想着，不由挺直了腰背，带着高宠向钦宗所在帐篷走去。一路上，从高福口中了解到了大军的处境和基本情况以及自己坠崖的前因后果，原来自己昏迷了一夜。昨日伏击之时为救太子坠入涧底，被高福和狄龙带人在接近涧底树上找到，救回来一直到早上才醒转过来。战斗结束后，金兵几乎被全歼，只留了几名俘虏，蒲察赛离火也死在了郭兴手中。从俘虏口中得知，完颜宗翰大军三日后便到此处，而滑州一路押送的人数和财务过于庞大，比完颜宗翰还要迟几日从汴京出发，行程更加缓慢。因昨日战后已到黄昏，又下起了雨，兵士和被营救的俘虏都需要休整。在清点了战利品之后，大军在五原山北麓安营扎寨。
一路行来，不断有兵士停下手中活计向高宠问好。
“少爷，前面就是了，我去叫兵士通报。”
“叔，以后就别叫少爷了，叫俺三郎吧。”高宠两世记忆已经融合，知晓自己在家族内这一辈排行第三，于是叫高福唤自己作“三郎”。
“哎。”高福答应了一声，收起心中感慨，向临时组成钦宗护卫的兵士道：“武襄军义勇头领高宠求见皇上，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那兵士本就是高宠手下义勇，见状早答应道：“高将军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前去通报。”
“哥哥，俺正要去寻你，你倒先过来此处了。”那通报的兵士刚转身，狄龙大步走了过来，一脸笑意招呼高宠。
“二弟，为兄正要求见皇上，正好一起进去。”
“高宠”对狄龙这个兄弟没有任何代入感，显然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
“如此甚好，郭兴和楚南湘也正要过来，咱们得同皇上和几位大人商议一下该去往何处了，此地断不可久留。”
“虏贼随时都有可能得到我等在此做了伏击的消息，因为为兄坠崖，昨日已经耽误了行程，再拖延不得。”高宠对狄龙道。
“哥哥说得甚话，若非哥哥筹划，我等哪能立此大功。那虏贼也不过如此，若来，便再杀他一回！”说话的是楚南湘，正和郭兴联袂而来。
“正是。高兄，方才我和楚兄去山洞找你，正要和你商议，得知你来此求见皇上，我二人就一路过来了。狄兄说的对，此地不可久留啊。”郭兴接了楚南湘的话，在高宠面前站定。四人俱是年轻英武，经过昨天一战，战友之谊进一步加深。又都立了大功，此刻不免都有些意气风发。
正说话间，那通传的侍卫来报，钦宗宣高宠进帐。“各位兄弟，随我一同进去吧，正要和皇上及几位大人商议大军动向。”高宠叫上几人一起来到帐门外，对着帐内大声道：“义军头领高宠携郭兴、狄龙、楚南湘求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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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掀开帐篷门帘，一躬身对着帐外众人道：“几位将军，皇上有请！”声音尖细，见其模样是个内侍打扮，十五六岁的样子，料是随行的宫中太监。
高宠温和一笑道：“有劳公公。”
“高将军折煞奴婢了，咱家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小年子，还未谢过将军救命之恩呢。将军随我进帐吧，皇上和几位大人正要找将军商议行程呢。”小年子引着众人进了帐，在帐中央一三十余岁的男子身边垂首站定。
高宠心中虽不大情愿，略一犹豫，还是跪了了下去。狄龙三人也在高宠身后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高卿家快快请起！”钦宗上前一步挽住高宠手臂，满脸笑容道：“众位卿家不辞劳苦千里勤王，救朕脱此厄难，实在天下忠义楷模。朕要重重赏赐尔等”。高宠身后几人得钦宗许诺，个个都心头激荡，面有喜色。
“这都是皇上洪福齐天，皇上乃天子，自有上天庇佑，草民和众位将士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前世电视电影中古装剧泛滥，高宠随手拈来，拍了个大大的马屁。最好哄得这位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心头一热给自己封个大大的官职，要在这古代混出模样，有了名分和权力才好办事啊。
“高头领不必过谦，你和众位将士的功劳皇上都记在心里，稍后便有封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众位头领要齐心协力，共保我大宋渡过难关才是。”立在钦宗左侧的老者温和的搭腔道。
“正是此理。”钦宗右侧的中年文士亦开口称是。
“朕值此危难之际，得高卿家和几位头领，实乃天佑我大宋。来来来，朕为尔等介绍两位大人。”钦宗道。
“这位是资政殿学士、签枢密院张叔夜，”钦宗指着身材高大、须发花白的老者说道。旋即指着面容清瘦，颇有儒雅之气的中年文士道：“这位是吏部侍郎李若水。他二人和昨日不幸蒙难的秦卿家一路陪护在朕左右，朕得以少了许多磨难。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朕到现在才知晓谁才是真正的忠义啊。”钦宗感慨完，便吩咐众人坐下议事。
众人分列两边坐定，高宠这才抬头细细打量钦宗，只见钦宗身材微胖，面容白皙，上唇蓄有短须，气质高贵，眼神温和中透出疲惫。环视了下四周，帐内除钦宗、张叔夜、李若水和太监小年子之外还有几名侍卫，离钦宗最近的个侍卫是个高大青年，看起来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皮肤微黑，浓眉大眼，相貌周正，按刀而立，隐隐透出彪悍。见高宠目光瞟来，青年憨厚一笑，充满善意。高宠仔细回忆，才隐约想起此人正是张叔夜长子张伯奋，想不到如今做了钦宗贴身侍卫。
见众人坐定，钦宗抬起衣袖掩住口鼻，轻轻咳了咳，对高宠道：“高头领，朕昨日听你的家仆说起，你乃我朝开国功臣开平王高怀德之后，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回皇上，开平王正是先祖。草民乃开平王六世孙。”
“原来是忠义之后，难怪如此骁勇。张爱卿、李爱卿，依你们看要如何封赏？”确认高宠家世，钦宗对待高宠的态度更加亲切。
“禀皇上，草民义弟狄龙乃武襄王狄青之后，此次能招募义勇前来勤王，狄龙功不可没。此次青羊谷能全歼贼虏，亦仰仗郭头领和楚头领浴血死战、全体将士用命，草民实不敢居功！”高宠忙起身谦虚几句，此时正是同郭、楚二人增添交情的时候，况且事实确实是如此。既可为战友讨得好处，又可增加自己在钦宗和几位近臣心中的好感，高宠何乐而不为呢。不出意外，张叔夜和李若水日后必成钦宗眼前重臣，提前留个好印象，以后好办事。
“高卿家果然世家风范，谦逊义气。朕本就要厚赏众位卿家，这都是尔等该得的。”钦宗说完，复又问道：“郭卿家何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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