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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章 险死还生、出谋划策



“舅舅!舅舅!父亲呢?”

赵策英同顾二加之带来的十余个护卫加入战团,又有顾二这般神箭手在暗中偷袭,不过须臾之间,就杀了二三十个黑衣蒙面的刺客,余下的见情势不对,立即准备撤离,可惜顾二等人都骑了马,冲杀之下,除了几个遁入山林的,大多都被捉了。

可那些个被捉的黑衣此刻,一个个竟毫不犹豫的咬碎口中早已藏好的毒囊,随即嘴角便溢出黑血,须臾间就没了声息。

“死士?”顾二十分诧异,不想这些黑衣刺客竟是被人豢养的死士。

顾二眼疾手快,当即翻身下马,卸了其中一个准备服毒自尽的死士下巴,可惜其他人的反应却没有顾二那般快,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死士咬破口中毒囊,嘴角溢出黑血,连脸色也跟着被染成了酱色。

“舅舅,你怎么样了?”赵策英扶着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肩上、胸前皆有刀伤,背上还插着一支羽箭的男子到旁边坐下,检查着壮汉的伤势,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嘶!”屁股刚一坐下来,牵动身上的伤口,沈从兴就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伤的这么重还说没事儿!”赵策英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道。

“不妨事,都是些皮外伤罢了!”沈从兴强忍着疼痛,挤出笑脸,道:“方才贼人追的厉害,幸好夜色深沉,我便和姐夫换了衣裳,扮作姐夫将贼人引走,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将姐夫藏在一处山中猎户设的陷阱之中,你赶紧带人先去把姐夫找回来!”

顾二也走了过来,看着沈从兴身上的伤口和背后插着的那根羽箭,见沈从兴脸上还挂着微笑,虽有些勉强,眉头也紧皱着,但光是这份从容,就值得钦佩了。

“这几处刀伤都还好说,只是皮外伤,只是这箭伤得立即处理才行,若是耽搁久了,只怕······”

沈从兴却一把抓着赵策英的手道:“先别管我,我还撑得住,赶紧去救姐夫,免得再生变故。”

顾二道:“兄弟若信我,不如我留下来,照顾沈将军,兄弟赶紧带人去救团练。”

赵策英也不是那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人,当即冲着顾二拱手道:“那就有劳顾兄了!”

随即又给沈从兴磕了个头,这才转身上马,带着人离去。

沈从兴看着面生的顾二,不禁问道:“这位兄弟面生的紧,想必便是顾都监吧?”

顾二拱手道:“在下顾廷烨,昨日刚至禹州,承蒙赵兄款待,同赵兄一见如故,听闻团练遇刺,特来相帮!”

“顾都监的大名沈某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顾都监的射艺如此精湛!”沈从兴好奇的看着顾二,年岁同自家外甥相当,可一身本领却着实不俗,尤其是刚才,那一番射艺,着实叫沈从兴钦佩。

顾二道:“这些客套的话就不必说了,还是先替沈兄处理一下伤口吧!”

“石头!取酒来!”说着便冲着旁边的石头招呼道。

石头走到马背上取下酒囊,走至二人身边,揭开塞子,将酒囊递给顾二。

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便自牛皮制成的水壶中逸散而出,石头则从马背旁边的包裹里,取出一个小盒,盒中装着剪刀、纱布还有王重提供的特制金疮药。

先将沈从兴背后的箭杆剪断,再将沈从兴的衣服一一解下,用烈酒处理伤口,消毒杀菌过后,撒上一部分金疮药。

最后便是背后那处箭伤,顾二将一只木棍递给沈从兴道:“沈兄!”

沈从兴却摇头道:“顾兄尽管放手施为!”

顾二和石头对视一眼,二人一前一后摁住沈从兴的肩膀,顾二用钳子扣住余下的半截箭杆,用力一拔,顿时便有鲜血喷溅而出,洒了顾二一身。

剧烈的疼痛,让沈从兴紧紧咬住牙关,双手攥拳,手臂之上青筋也随之暴出。

一番处理过后,沈从兴已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显然是一下子鲜血流失过多的缘故,顾二同石头将其扶上马背,徐徐朝着禹州城而去,不一会儿,就有兵丁来报,说是赵策英已经找到了赵宗全,沈从兴这才彻底放下心。

也许这就是天意,虽有王重的干涉,但顾二到底还是同禹州这边打上了交道。

赵团练府上,赵宗全沐浴更衣,换了套衣服,这才跑出来亲自感谢顾二。

寒暄几句,顾二便问出了此刻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不知团练是否知道那群死士的来历?”……

 

寒暄几句,顾二便问出了此刻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不知团练是否知道那群死士的来历?”

赵宗全神色微变,脸上透着几分惊魂未定的后怕,摇着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

“团练可有什么仇家?”顾二再度问道,似是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了,不过顾二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看法:“这伙死士战力非凡,便是放到军中也堪称精锐,且一个个视死如归,背后之人,定非同小可。”

赵宗全却一脸懵逼,全然没有半点头绪。

赵策英脸色凝重的道:“不瞒顾兄,我父子二人久居禹州,素来与人为善,从未跟人交恶,更遑论结仇了。”

“既如此那就奇怪了,无缘无故的,谁会想着要团练的命呢!”顾二皱着眉头道。

“会不会是那群反贼?”赵策英猜测道。

顾二摇头道:“不会,要是这群反贼手下有这等精锐的死士,淮西平叛也不会这么顺利了!”

沈从兴也道:“似这般死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当初咱们也和反贼交过手,可那些反贼和这群死士比起来,远远不如。”

“那会是什么人呢?”赵策英疑惑不解的道:“我父子二人潜居禹州,从未与人结仇,谁会这么大动干戈的想要父亲的性命呢?”

顾二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随即诧异的看着赵宗全父子二人。

顾二的表情自然瞒不过在场几人,赵策英更是径直问道:“顾兄可是想到了什么?”

顾二眯着眼睛道:“我有位至交好友曾说过,这世上所有离奇诡秘的事情,那些个所谓的悬案,只要去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不论再不可置信,也定然是事情的真相。”

“顾兄此话何意?”赵策英不解的问。

顾二眸光微凝,看着赵宗全道:“能养出这般死士的,不是世家大族,就是累世豪门,亦或者是王公贵族!”

“团练久居禹州,又从未与人结仇生冤,却惹来死士的追杀,那就只剩下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赵宗全、赵策英还有沈从兴三人的目光尽皆汇聚到顾二身上。

顾二抬眼看向赵宗全道:“定是团练的存在,威胁到了某些人。”

“怎么可能?”赵宗全一脸的不敢置信:“我一个小小的禹州团练使,官不过五品,能威胁到谁?”

顾二却道:“团练莫不是忘了团练的另一个身份?”

赵宗全并非是蠢人,顾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如何还听不出顾二话中的意思:“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父子二人乃是太宗之后,向来不受朝廷重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窝在禹州,绝不可能!”

“父亲!”赵策英也听明白了:“我倒是觉得顾兄说的有道理!”

“父亲莫不是忘了,前些时日,父亲收到的那份托孤的密旨?”

“英儿!”赵宗全当即拔高了声音急迫的喝了一声。

赵策英却站了起来,拱手作揖道:“父亲,今日若非顾兄相帮,焉能如此顺利的救下父亲。”

赵宗全脸上闪过几分愧色。

赵策英转身冲着顾二拱手道:“顾兄莫怪,父亲今日受了惊吓,这才······”

“赵兄不必如此!”顾二却摆手一脸坦然的道:“你我一见如故,何须说这些见外的话。”

赵策英还是冲着顾二一拱手,说道:“想我父子二人这么多年来在禹州备受冷落,朝廷从未有过关照,如今却突然从东京来了一封托孤的密旨,命我父子二人日后竭力辅佐新君,却不知究竟是何缘故?顾兄文韬武略,胸中一片锦绣,不知能否替我父子二人参详一二?”

说实话,顾二确实有些意外,没想到赵策英对自己竟这般推心置腹,连此等机密之事都拿来同自己商量,要知道,二人相识不过一晚而已。

“为救我父,顾兄不遗余力,彻夜奔波,此等大恩,我赵策英没齿难忘,顾兄若是心中有顾虑,就当小弟什么都没问!”

“赵兄!”眼见赵策英对自己这般坦诚,如此信任,饶是顾二,也不禁有些动容,当即便道:“既如此,那我就说一说我的一些猜测?”

赵策英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多谢顾兄!”

顾二道:“说来说去,无非便是立储之争,如今朝中储位空悬,宗室之中,又以邕王、兖王二人同官家的血脉最为亲近,呼声也最高,可储位空悬已有五六年了,官家却迟迟不能定下承嗣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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