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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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几日过去，皇后担心的终究没有发生。宫中势头最强劲的两人依旧是景贵嫔和何答应，白日景贵嫔陪着皇上的时日更多些，夜里，夜夜笙歌的是何答应。
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自从上次戚照那场闹剧过后好似风平浪静了一样，却不知是否在表面下隐藏着更大的浪潮。
“盛贵妃驾到——”通报声唤回了戚照的思绪，外面雪花飞舞，踏进屋内之人却面带笑容。戚照也勾唇一笑，起身迎道：“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和我还弄这一套？”云非鸢笑着扶起她，走到里间。
“是，是妹妹生分了。”戚照难得的心情不错，许是这些日子的沉淀，让她看着愈发沉稳，像一块璞玉。
“你这里真是好冷啊。”云非鸢施施然坐下，一边还搓着手不停的哈气。
“习惯就好。”戚照笑道，“浅安，快给贵妃娘娘上茶。”
“是。”浅安福身下去了。
“你还笑的出来。”云非鸢见此刮了刮戚照的鼻子，动作亲昵，宛如年少时。
“那能怎样？难道还要哭出来吗？”戚照无所谓的低下头，拿起刚刚为了迎接云非鸢而放下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我给你带了些炭，你别叫他们忙活了。”云非鸢轻轻叹了一声，握住了戚照的手。
她指的是在外间那些烧黑炭的太监宫女，没有了好的炭火，就只能用用在厨房烧火的炭来取暖。
“还是走到这步了吗？”戚照目光望着云非鸢握住她的手，面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是啊，没办法，都是被逼的。”云非鸢倒是不意外她说出这样的话，答道。
只是苦了两边的小丫鬟，听不懂两位主子在说些什么。
“好，反正也只能这样了，你没得选了，我也是。”戚照微微一笑，反手握住云非鸢的，用力捏了下。
这是她早有预料的，云非鸢会来与她联手来抵抗皇后。
皇后如今一家做大，已经无人能与她抗衡，手下林静圣宠不衰。何答应虽不知最终加入哪一派，但她位分太低，不足以成大事。
而如今能在位分和恩宠上与皇后一拼的，也只有云非鸢了。
如果这个时候云非鸢还放任皇后这样下去，那么过些时日皇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她。
所以云非鸢来找戚照联手，看似有些意外，实则已经是无奈之举了。宫中老人不多，安贵人与世无争，何答应位分低微。而解弈颜和楼念都与戚照交好，虽然戚照不得圣心，但就日前殿上的形式来看，她日后复宠也不是不无可能，所以现下，找戚照联手倒是最好的选择。
而这时，这两个极为聪明的女人相视一笑，强强联手了。
“只可惜，解妹妹和楼妹妹那里用不得这些炭火，他们也未必比我好过很多。”戚照话锋一转，说道。
“也不知道予烈在楼小仪那里过的怎么样。”云非鸢垂眸，淡淡不失关切道。
“烈儿很久没有看到他了。过两日我去瞧瞧他。”戚照的语气低落了几分。
“照儿，姐姐觉得皇上对你定然还是有感情的，你可否告诉姐姐，你到底做了什么，让皇上如今对你冷落至此。”云非鸢压低了嗓子，将茶盏放下，单手握住了戚照的。
“做了什么如果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惹皇上不开心，也就不会是如今这样了。对症下药总好过病急乱投医，姐姐，我若知道，早就复宠了。”戚照真切道。
“你不知道？”云非鸢错愕道，“怎么会，那皇上到底为何对你如此这般，却又不是无情，但还是伤了你啊。”
“容我再好好想想。”戚照慢慢抽回手，“复宠这事，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林静现在的风头还没有过去呢。”
“嗯。”云非鸢见此点了点头，起身道，“既然如此姐姐就先回去了，你好生歇着，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恭送姐姐。”
御花园。
御花园是启祥宫去凤梧宫的必经之路。那里的风景一向艳丽，即使是寒冬，也有大片的梅花开在其中，为那些枯枝做了点缀，也不失自己的风采。
远处，一位身着湖蓝宫装，外围一件深色大氅的漂亮女子正盯着不远处的梅花，出神的望着。一阵寒风吹过，垂直耳边的流苏划过脸颊，女子回神。
“拿回来了？”女子看着走回来的宫女淡淡问道。
“是娘娘。”
“咱们是要去见皇后，带的东西也能忘，真是一个个的日子过的太舒坦了。”林静的语气还是淡淡的，眼神却狠了几分。
为首的宫女连忙跪下，叫道：“娘娘饶命，奴婢们不敢了。”
“没有下一次。”林静道，抬脚刚迈出一步，却又突然停下。
风吹动树枝，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林静隐在一棵大数后面，冷眼看着另一边身着华丽的女子走了过去。
同样的风，吹动着同样的流苏。林静面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娘娘！她只是个婕妤，怎敢与娘娘戴一样的流苏？这不合规矩啊。”待金筱琅走过去，绿澜才小声惊呼道。
“绿澜啊。”林静嘴角勾起一抹笑，单手轻轻抚上耳边的流苏，“按照婕妤的规格，只能带短流苏，绝不可过耳。有些人啊，要倒霉了。”
“娘娘要去向皇后揭发她吗？”绿澜问道。
“揭发？只怕皇后早就知道，却还是默许了吧。”林静接着往凤梧宫的方向走去。
“那娘娘怎么说，华婕妤要倒霉了呢？”
“得意的过了头，自然是要倒霉了。”林静脚步突然一顿，小声道，“可能这话，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吧。”
“娘娘，您说什么？”绿澜落了林静一步，连忙上前问道。
“罢了，你把东西给别人，去告诉皇后，我来了吧。”林静望着不远处的凤梧宫，道。
“是。”绿澜应了。
不一会儿，绿澜跑了出来，福身道：“娘娘，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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