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为善为恶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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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了，我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信心，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对其他人的处境开始变的漠然起来。”
“我告诉自己，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一个人做再多，到头来还是同样一个结局…”
“我甚至默认他们吞食人类，就像是家禽一般被吃掉。”
双眼赤红，墨白双手紧握，怔怔停了一会，他忽然笑了起来，对着袁术说道：“曾经我自以为是救世主，但我不是，我只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过着逆来顺受的生活，苟延残喘活着，这便是我还能记得的事情。”
“而在这之前，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能够不惧妖怪，甚至能够杀死他们，我从来都没有找到过答案，似乎这上天啊，开了一个玩笑，想要我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墨白很强大，强大到袁术不知道他具体强到什么什么地步，因为没有参照物。
反正比起自身，他至少一个能打自己十个。
加上那虎妖，还有那只小巧玲珑的彩雀，除非自己能够化身万千，不然肯定会被他吃的死死，根本就打不过他。
就算是他这样的人类，在这样的世界中，也只能占山为王般的委曲求全，那其他人，那这个世界到底险恶到何种地步，袁术不敢想象。
“假如在和平的年代，你会是一个英雄，但在现在这样的…”
袁术慎重的说着，想要安慰几句。
人类，这个世界中的人类，自己不是没有见过，他们已经丧失了反抗的精神，他们已经沦为奴隶，任凭妖怪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反抗，还是得由像是墨白这样的人来才行啊，联合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就算曾经沉沦过，但不代表着以后也会这样。
墨白是一个异类，而自己是一个…异数。
有些奇异望着一旁卧着的猛虎，袁术有些理解他当时跑掉的时候，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来了。
同时，听其言观其行，还有些事情被隐瞒了起来，墨白并没有把事情真相全部说出来。
墨白的情绪有些失控，袁术欠身致意，从这里走了出去，慢慢沿着小道走。
帐篷般的小屋，三角形架设起来的木房，里面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什么东西。
这是普通妖怪居住的房子？
还是曾经为人类栖身的地方？
时过境迁，当日月轮转，四季替换，一年年过去之后，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类逐渐减少，相对着妖怪慢慢变多起来…
袁术不能想象人类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场面该会是怎么一副场景？
看着不顺眼，挡住了自己道，就一把抓过来，把人吞下肚子去吗？
还是…
转望远近四处，寻找着什么。
或许，他们是分开居住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袁术有些茫然。
来到悬崖边，痴痴望着那硝烟未曾散去的聚落地，那是安全区域，是师妹留给自己躲避风雨的地方。
他们或许会有伤亡，但在这个世界中，这些都不是真的，实际上他们没有死任何一人。
他们不需要自己去担心什么…
转头望向另外一边，袁术记得那个小镇，自己就在那个小镇，被妖怪强令着烙上了印记，变成了一个奴隶。
已经一个月了，再过一个月，他们这些人…
“风起！”
踏步向前，走出悬崖，身体就像是被挟裹在风中向外飘去。
这不是腾云驾雾，这只不过是取巧的法术，借由风力推着自己飞行。
速度很慢，比较地上而言，大概也只有六十码。
也因此，袁术得以能够观赏一段路上的风景。
不过，就在袁术消失在这一片山林上空的时候，一只小鸟唧唧喳喳的跟着飞了过来。
袁术认得这彩雀，他从来不知道这样的小鸟，竟然有湮灭烧毁一切的本事。
“他叫我看着你点，你想要到哪里去？”
魔性的声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不过听过墨白叫唤过她的名字，袁术便说道：“一个月前，我辈一只蛤蟆吞下肚，我觉得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吞下肚，不就死了吗？”
“怎么你没有死？”
停留在袁术的肩头，彩雀啄着羽毛。
“你没发觉，从那里出来的人，就算死了也能复活？”
“我察觉了…”
“那你还问？”
“好奇，纯粹是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懂，我也不清楚，不过那儿就是这样，假如有空…，或许我可以带你去瞧瞧，让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
“我不想去！”
袁术奇怪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
在稍停了一会，这彩雀拗口的说道：“那里不是我这样自由自在的…，能够去的…”
有条件限制？
想起封印术，或许就是因为这原因。
想来也是，假如妖怪能够随便进入，里面的人怎么能够保证安全，也就谈不上安全区域一说了。
循着旧路，这一次只不过是在天上飞行，有些不同。
在那科研所旧址的地方停留了一下，袁术心底哀叹了一声，觉得现在还是不要下去，时机不到，现在这世界还满是妖怪，他们出来之后，不是被吃掉，也会沦为奴隶。
来到镇子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眼中的点点灯火，象征着人类文明的篝火，以及那蹒跚来去的人群。
非常令袁术感到愤恨！
“就是这里吗？”
“我记得这里，那不是蛤蟆，而是蟾蜍…”
高看一眼，抬头望着已经展翅飞翔起来的彩雀，袁术说道：“学名，谁教你的？”
“曾经有个女孩，我当她姐姐，后来…，她死了…”
“老死了…”
“哦？”
“墨白他到底有多大了？”
“这个？干嘛！？”
“想要打听我的年龄，不用这么转弯抹角！”
这是雌性，这是女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这警觉性，实在太强大了，不像之前自己见过的妖怪那样懵蠢。
起手…
“咻！”
“啊哟！”
被啄了一下，袁术差点从半空直接坠向地面。
这彩雀不满的尖叫道：“不要问都不问就查看别人的…，事情，别人同意了你才能这么做，不然遇上强大的妖王，抬手就灭了你！”
“我只是小小提醒你一下，省得将来懵懵懂懂就被人吃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明白了没有！？”
满头是包的袁术连忙点头，应声道：“不敢相忘，已经牢牢记在我心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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