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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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安静！”浑厚的声音拨乱了清灵的空气，树在空气中微微摇摆着，诉说着其中的不满。
场面已然安静，楚行天看了一眼，啧啧咂嘴，真难想象啊，发出这么中气十足声音的竟然是个小老头。
楚行天仔细看了两眼，身着宽大缩手的羊白长裳，腿上的裤子挽到膝盖，膝盖上的乌青有些显眼，腿上那茂密的黑毛依稀可见，不过一米六身躯显然支撑不起起他那宽大的的下颚，真让人看着便觉得不顺眼，心想这人长的真局促，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睛，不过最令人瞩目的是那狭长的眼上那浓密的黑眉，那眉毛真的很茂密，比他胡须还要厚得多，活像一片黑森林。
“爹，这就是今天的主角吗？”楚行天指了指村长身后的人，问道。
他还隐约听到旁边有个小男孩笑声:“那个爷爷是怎么当上村长的呀……”
楚幕点了点头，迟疑的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村长后面的人，有些不确定道:“我怎么听说这次诞生的小队长是他……是他……”
“是他儿子！”旁边一个满脸胡渣的胖子啧啧称奇“真是一对父子，真像，真像，是亲生的吧？肯定是了！”
边上的人也都偷笑，没办法，这么一个小老头的儿子实在想象不到会这么高大壮实。儿子站在老子后面，却比老子高两个头，哦，这幸亏是站在后面，要是老子站在儿子后面，可还真不一定知道还有另一个人。
“嗯？”那胡渣胖胖怔了一下，那小娃子是叫他爹吧，他回缩了眼睛有些奇怪地看向楚行天，又认真的看了看他旁边的楚幕，面色颇为微妙，差点脱口而出——你家隔壁是不是叫老王？
愿因无他，中年人除了脸有些过分白以外，其他只能用不修边幅来形容，不不，不修边幅还是好听的，要胖子说这就是邋遢。头发蓬乱且冗长，快要几乎全部遮住他的眼，而且好多油！肉眼可见的油，胖子觉得肯定不比榨干他流的少，那头发在无数油光中狠狠撕咬，相互结交，缠绕成了一团又一团相亲又相爱的死结，看看，还有他那胡须！那真能算是胡须吗？那是团黑森林！和村长一样的黑森林！胖子甚至隐约看到那黑森林下白色的米粒，他抖动肚子笑了起来。
至于那个小娃子，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
“男人、女人、小娃子、壮丁、老头哈哈，当然得加上我这个老不死的”村长眯了眯眼，一脸怅然的笑笑，又说:“在这盛大的世界里，人族肤软骨弱，抱成一团得以求存，感谢我们相聚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生儿育女，啊一起养娃！”说完他往后瞧了一眼，“哈哈哈！”下面欢笑一片。
“但是！”村长手一捂，下面顿时不吱声，让人感叹他那小小的身躯似乎有大大的能量。
“我非常痛心！”村长握着手心急呼“前阵子护卫队的一位战士为我们……牺牲了，那是个不错的大小伙，刚过二十八，前两年刚刚加入保护我们的护卫队，很受队员喜爱，可恨，那些该死的恶兽！可惜，听说那小伙还未娶妻……”下面有一阵沉默，过了一会便有一人大喊:“为护卫队致敬！”接着人群便重新变得骚动，此起彼伏的喊声。
“为护卫队致敬！”
“我要加入护卫队！”
“打死那些恶兽！”
好！”村长中气十足的喊道，接着再次道:“感谢！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感谢上帝让我们相聚！”
“每次队伍里拥有新的小队长都值得我们亢奋，那么作为今天的主角，他能走到这一步我陪感骄傲，现在请大家将目光交给鄙人小子……”……
“每次队伍里拥有新的小队长都值得我们亢奋，那么作为今天的主角，他能走到这一步我陪感骄傲，现在请大家将目光交给鄙人小子……”
“嗷——”！一声狼啸如恐怖阴霾般在空气中蔓延，人群躁动不安起来。
“歪！灵兽！那是村长的灵兽！”胖子那豆大的眼睛肿惶恐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虔诚，炽热的目光。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亦欢声高呼，那声浪如此壮大，只知道耳畔只剩下嗡嗡声了。
“这就是我们村子的守护神！他是不可战胜的！”
“好帅，好野！妈妈想要，我好想要！”
“这是村长的伙伴！”
无数声音骄傲且激动，就像这巨兽是自己的般。
“肃静！”村长一声怒吼，竟穿透阵阵声浪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人们狂热地注视着村长，他们感觉那声音比平时更有威严了。
村长抬手拍了拍凶狼的膝盖，黑色的毛发骚弄着他的脸颊，狼首垂下，伸出红润的舌头想舔他的脸，他赶忙按住眼前大狼首的灰鼻，黏腻腻的手感让他皱眉，不过他还是笑着对着浊黄色的大睛:“发生什么事了？”
黑狼早已收起了满脸狰狞，对着村长嗷嗷叫个不停。
村长眼里逐渐闪露出精光“是吗……他回来了么”“你将他带过来”情不自禁的敲了敲眼前的头，笑到:“算了算了，明天吧，明天……”
他转过头看向村民，看着他们眼中流露出的狂热与敬畏，嘴角一勾:“由于特殊原因，今天灵仪推迭，明天子时继续进行。”别说是村民了就连他自己旁边的亲儿子都一脸懵逼，几次想要张口，又憋了回去。
“实力至上。”——为什么他能当村长……
“实力至上！”楚行天低起了眼，这是刻在他内心深处的声音，他只记得是无数次喋血产生的恶果，至于为何喋血？他记不清了，记忆像隔了好几层起雾的窗，只能朦胧的，模糊地看见那个鲜红的身影。
“搞什么？真是……算了，村长大人肯定还有要事。”胖子看起来有些懊恼，拍了拍屁股转身就走。
村民没有任何意见，或者说不敢有任何意见，人们只是又开始喧闹了一会儿发泄了心中的不满，马上便一哄而散。
月光被阴霾遮蔽了大半，只留下朦胧的清冷，细雨打在土壤上，欲将黑暗传递，风萧萧不知从何处起，浅夜，微冷。
踏上了回去的路，楚行天裹了裹衣服，叹了口气，不满道:“你怎么不不带两顶蓑笠？”
楚幕抹了把湿润又油呼的脖子，撇撇嘴:“为什么怪我？”
“你是我爹啊？”楚行天理所当然道。
“对，老子是你老子。”楚幕相当自豪。
“切，都对，老子只会煮粥。”楚行天踢了踢快要及膝的草，不屑道。
“你看这么多羊。”楚行天嘲讽道，楚幕知道他要表达什么，这么多羊给你也没用，就像到手的“田鸡”让你玩飞了。
可楚幕却一改往常，只是摇头冷笑。
楚行天只是感觉脖子有些冷，雨好凉，身体湿润好难受，风吹过，鸡皮疙瘩便掉一地。
又是这片茂盛的草场，牧羊人不耐烦地将它们赶跑，嘴上骂骂咧咧:“今晚是怎么了？羊怎么了？不听……为什么……”
羊群显得那么兴奋、搅乱和不安，楚行天顺着羊群的目光望向那颗快要消失不见的奇树，咦？那好像是村民看村长的眼神。
夜有些浓了，一片薄云又遮住了一点凉月，我得仔细看看，楚行天想到，他朝前跳了两下，沾起的泥土同样朝两边飞溅，身体好冷，是雨太凉了吗？楚行天缩了缩脖子，这时手臂上突兀的传来一阵有力触感，他缩起了眼，转头看去。……
夜有些浓了，一片薄云又遮住了一点凉月，我得仔细看看，楚行天想到，他朝前跳了两下，沾起的泥土同样朝两边飞溅，身体好冷，是雨太凉了吗？楚行天缩了缩脖子，这时手臂上突兀的传来一阵有力触感，他缩起了眼，转头看去。
“你乱跳个毛线，就因为老子没带蓑笠你就这么报复我啊”楚幕指了指落在衣服上的泥土，不贫道。
楚行天愣了一下，把身子也转了过去。
“看什么？哼哼，老子不会做还不会买吗？今晚就吃肉，谁来也不好使！”楚幕小心地掏出那落在泥土米褐色衣衫后的烧鸡，笑到:“起风啦，回家。”
“好，回家。”楚行天无意识的喃喃道，一会儿又跑到楚幕前面，咧嘴笑道:“你啥时候背着我干的坏事啊？”
“臭小子……”
楚行天再次看向羊群，咦？那羊好像往这儿撇，嗯？是不舍吗？谁？我？楚行天笑了笑，摸了一把发凉的脖子，对上了楚幕满是笑意的眼。
感觉呼吸有些急促，楚行天重新抬头看了一眼树，最后将视野交给羊群，这次他只能看到羊群被牧羊人赶走的背影……
夜深了，云全部遮住了光，雨丝风片，风继续吹着，它好像看见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清晨，刚刚熹微，透亮的露珠晕晕地撞在青翠的叶脉上，溅出晶莹，孕出生命。
云雀端坐在树梢上，好像有些疲惫，风自然悠长，花香飘遍，和谐了一片。
树旁的窗子里，少年翻了翻身，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背部肌肉一收缩又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双手背负又伸了个懒腰，同时又望向窗外，呆了呆，直到欢快的鸟鸣再次传入耳中，他才回过神来，重重的向后仰掉入冰冷的色调，嘴角呼出一口气，痴笑道:“……真好。”
兴许是昨晚滴沥的雨水润泽，清晨的风里夹杂着心烦着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湿润的空气了酝酿。
“到日子了。”楚幕目光幽幽，嘴唇轻启，黑色的布衣跟旁边似是糊上白泥的扶手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有几滴甚至如悬梁掉柱般低落到石青黑色的台阶上“哒……哒……哒……”声音愈来愈远……
楼下的门口伫立着一个女孩，穿着粉色的布衣衬衫，扎着双马尾，她脚步轻移，手指轻捻着衬衫的袖口，眨巴着漂亮的眸子，望向面前的门，神情有些局促。
这么早打搅行天哥哥，会被讨厌的啦，可是他好想见到他的行天哥哥呀，两个月前，那个我们最初相遇的夜晚，明明我们都一起走了一炷香、五分、三十弹指、三百刹那的时间，走了很多时间对吧！这不是约定我们走在一起吗？对呀，我们就应该在一起的！
小女孩将拳头握在胸前，用力地甩了甩，摆出一个加油的动作，仔细想想，我们都两个月没见了哎，虽然夫妻之间就算天隔一方也能长相厮守，但是，蔡小乔不想等了，她每天晚上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今天也是踢了木板很久才鼓起勇气出门。
“呼。”忸怩了三炷香，小女孩呼出一口热气，拍了拍脸颊，紧了紧好看的眸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呢喃:“再把他骗上床吧……”眼中流露羞涩，小女孩脸上红彤彤的跺跺脚，嘴上小声道:“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呢……”腿脚不自觉的朝门走去。
刚要下定决心去敲下房门，只听——“嘭！”
肩膀连带着脑袋耸动一下，那小女孩便犹如踩了尾巴的猫，慌乱扭头向后奔去，停顿了一下，一个滑步转身，用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踩着沃若的土壤，旁边荡出的青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肩膀连带着脑袋耸动一下，那小女孩便犹如踩了尾巴的猫，慌乱扭头向后奔去，停顿了一下，一个滑步转身，用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踩着沃若的土壤，旁边荡出的青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啪！”房门应声而开。看着眼前伫立在他家门口的小姑娘，楚幕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只见他稍微喘息了几下，双脚悄悄的抹落泥土，双眼微微低垂，不敢看来人的脸。
“哟，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是谁啊？来找行天嘛？”
蔡小乔点了点头，发出一声声没法形容的短呼，随后慌乱地摆手点头“叔叔早，叔叔好”
似是感到有些不妥，微微踌躇了一下，最后鞠了一下躬，礼貌地问候到:“幕叔叔早，请问行天哥哥在家吗？”
“在呀，你来的可早，那小兔崽子还在睡觉呢”楚幕有点印象了，这不就是被她父母指着鼻子骂好几天的孩子么。
楚幕似是想到了什么，让开身身子有些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二楼左手起的第一间，褐黄樟木门，你现在去，肯定还能看到他懒猪样儿，去吧去吧。”
小姑娘小嘴微张，伸出水润的红舌，抿了抿香唇，左腿颤抖了一下，右脚向前一步，脸上爬满了红润。
“我……叔叔，你是要出去吧！”蔡小乔不敢看中年人的眼，而是猛地侧了侧身，马上让开了通道。
楚幕愣了愣，恍惚了一下，最后扑哧一笑，想摸摸小女孩的头又想到他的手太脏，叹了口气笑到:“是啊，村里的棉絮快丰收了，这个时段可有的忙了。”
小姑娘脸红了，喉咙不自觉的滚动，脸颊微微轻颤，眼光乱瞟，手脚更是无意识地乱动，她背了背小手深深一鞠躬，压下心底的悸动小声道:“叔叔再见，一路平安～”
“再见。”迎上了穿门而入的清风，风有些清爽，打在楚幕的脸上，侧过头，看见稍稍抬起头偷偷的瞄人的少女，兴起的晨曦扑在她的脸上，红彤着脸羞涩的笑，楚幕感到心底的阴郁都扫除了几分，大脚踏出房门，踩着映阶碧草的翠绿，缓缓的笑出了声……
“嘭！”小女孩激动地合上了墨绿的门，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悠然婉转，竟然有些空灵，木门很轻，小女孩拍打自己红彤彤的小脸，惊讶的抬手嗅了嗅，竟然又莫名的好闻，屋里有些昏暗，可能是天刚蒙蒙亮的原因，她上前走了两步。
“踏！”藏青色的石板发出了一声轻响，小姑娘感到一种朦胧的上升的感觉，他感觉踩到了星空，低头细看，呀！竟然真闪烁着些许银光！房间陈列的东西不多，最显眼的就是右手前一个蜡黄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里面不只是什么的碗，可惜的是，桌子有一条腿跌了一块，腿下钳着一本书，可还是稍微不平齐。
蔡小乔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应该说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很舒服。
“哒……哒……哒……”踩着石青黑色的台阶，小姑娘一蹦一跳地来到了不是很长的走廊，上面的通道很窄，知呢个勉强两个人通过，只有左右两扇门，而且那门一看就不能同时打开，通道真的很窄。
可蔡小乔走到散发着樟木香的房门时愣住了，樟木发出的清香令她冷静，小手的大拇指轻搓这食指，几次欲要推门的手又放下，涨红了脸自言自语道:“还是等行天哥哥起来吧，这么进去肯定不太好，我先到楼下……”
刚转头迈出第一个台阶，不知想到了什么，之间小姑娘贝齿紧咬“哒！”猛地一踹石阶“嘭！”推开了门，心跳在此刻骤然加速。
少年腰身紧绷，双拳紧握，抬头间，眼芒中有锐利迸射。……
少年腰身紧绷，双拳紧握，抬头间，眼芒中有锐利迸射。
蔡小乔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回家的，她抹了抹猩红的眼角，低声道:“就说这么早打扰……你……呜呜……”楚行天变了，一点也不一样了，小姑娘又忍不住大哭。
“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楚行天想到，他走下楼，看了眼桌上的碗，撇撇嘴，也走出了屋子。
………
“呀！要掉下来了！快点快点，妈妈你快点救救它，快点啊！”楚行天侧目，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色——空灵的童音荡漾在天空，打散了中午的燥热空气，像饮了一口甘冽的清泉，舒坦无边。
“猫儿，你不要怕，我会接住你的。”一个小女孩急急忙忙的跑到树下，旁边的母亲被小女孩拉着，弓着身子被拽了过来，她一面安抚小女孩没事的，一面有看向树上的狸花猫，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疑惑。
楚行天看向树梢，只见一只手臂长的黑斑狸花猫趴在树上安祥熟睡，眼神一凝，忽而快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不要多管闲事。”他眼神平静，说出的话竟也如凉透的白开水，不是平静，是无味。
身体晃了晃，脚步朝远处离去，这时空灵的乐色染上了一点哽咽，风有些变味了。楚行天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笑了:“理智要我不做，身体却已经做出选择……”
他朝着树走去，一步，两步……脚步由轻浮变得沉稳，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叹息声和嘲笑，他跑了起来，一会如水中掠食性鱼类突兀的跳出水面捕食来不及反应的鸟儿，他左腿如折断了般，刷一下就飞了，真看不出是怎么跳的！所以用突兀来形容最合适。
身体贱起，右脚斜下方猛砸一下树身，身躯如虾般若躬，硬膝一顶，再学灵猿攀缘，狸花猫便出现在楚行天怀中，不喊不叫，似是未醒。
平稳着地，便听见耳边传来大喊“呀！谢谢哥哥，谢谢……哇！唔……”小女孩跑过来，一声惊叫又跑了回去，躲进妈妈怀里大声痛哭。
似是感应到什么，楚行天回首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黑色风衣，脸上有几分俊气的男子轻轻递来一颗安详的猫头，他嘴下的黑痣似乎也随之发笑，他用不好意思的语气笑道:“抱歉，我只是想泡酒啦，没想到这畜生还有了主子，真的抱歉，听说猫头儿酒滋身壮阳……味道还不错……”
男子喋喋不休了一阵，见楚行天沉默，似是感到无趣，轻轻地将头给猫接上，转而用手指帮楚行天碾平皱起的衣领，接着大笑起来，促使唇下的黑痣也乱晃，笑道:“还是小猫儿可爱不是？”随后轻踏着步子远去……
楚行天看了一眼母亲竭力安慰的小女孩，哇哇的哭声刺过耳膜，拨乱的空气好像比刚才更烦躁几分……
又看了一眼自己衣领上鲜艳的指纹，鼻尖的腥味让他逐渐眯起了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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